第九百七十七章 小殿下長得真妙
作者:眾人嗟我獨      更新:2022-04-30 10:59      字數:282
  迎著月色回到摩天塔,長長的樓梯走得人愈發心裏煩躁。

  初月晚前麵匆匆地走,應順見她不爽,故意要提起國公府的事來,引她發泄發泄。於是揉著額角叨叨:“誒呦喂,小殿下,馳俊侯這一下差點兒把奴才的腦瓜仁都給彈出來了。奴才這是犯了什麽滔天大罪……誒呦誒呦。”

  “哼。”初月晚生氣,“真該給你腦袋彈掉了才好!”

  應順心道“完了完了真是得罪大發了”,緊哀求著:“小殿下!您如何也說得出這樣凶殘的話來?奴才千刀萬剮都不打緊,您的聖名可不能辱沒了呀,都是奴才不好,奴才長十個腦袋不夠馳俊侯彈的,奴才給您磕頭了!”

  初月晚提著裙子回頭,朝著他腿肚子上小小地踢了一腳:“混蛋,你那個時候進園子裏做什麽!也不瞧瞧人家正說話呢,你這麽些年哪裏犯過這樣的錯處!莫不是上次叫人給你打傻了!”

  應順叫她踢得一蹦,忽覺不對,趕緊往地上撲跪下來:“小殿下,奴才壞事了!奴才該死!”

  “死什麽!不許死!你到是想法子叫小舅舅再說一次呀!”初月晚急得直團團轉,“接下來他要見了父皇,見了太子哥哥,想必又得忙得不見人影了。那麽多雙眼睛盯著他,我們還怎麽說心裏話,怕是見一麵都小心翼翼的了!”

  應順連忙絞盡腦汁地想法子,突然靈光一閃:“有了小殿下!奴才有個主意!”

  “快說說!”

  初月晚期待地盯著他,應順說:“隻是小殿下必須十分的配合。”

  初月晚拿出十二分配合的眼神來。

  應順湊到她的耳畔嘀嘀咕咕說了一遍,初月晚直點頭。

  忽然前頭傳來芙蕖的聲音:“應順,你又慫恿著小殿下做什麽?”

  “芙蕖姑姑!沒有沒有!”應順連連否認。

  芙蕖才不信他那張油嘴,走來摻過初月晚:“小殿下別聽他胡亂出主意,有什麽事咱可以做的,不妨多幾個人考量,還周全些。”

  初月晚搖頭:“沒什麽的,回頭咱們說。”

  她回頭看看應順,應順露出篤定的眼神。

  芙蕖實在不放心她,回了房裏一麵給她更衣,一麵問:“小殿下在輔國公府上可是聽得好消息了?”

  初月晚點頭按捺不住笑意:“是極好的消息。”

  寒香正給她放洗澡水,立刻抬起頭來:“那是馳俊侯要回來了?”

  小舅舅已經回來的事情,初月晚不想立刻告訴她們,反正要不了多久整個京城就會都知道的,便隻是點點頭。

  “如今小殿下大了,多年來的夙願定能得償。”芙蕖囑咐,“隻是啊,小殿下,可不能再和馳俊侯摟摟抱抱的了,男人啊都是一樣的壞心思,可不能把他們那一麵給引了出來。”

  這提醒已是晚了一步,初月晚聽著臉又有點泛紅,自己還是習慣了一見麵就抱,不知小舅舅會不會困擾。

  “咱們小殿下懂什麽呀。”寒香嬉笑。

  “小殿下不懂,馳俊侯還不懂麽?”芙蕖可嚴肅著呢,“若是他不曉得避嫌,那隻能說他是個不懂規矩的登徒子。”

  初月晚仿佛在哪裏聽過這話似的,耳熟得不行。

  寒香歎了口氣,透過輕薄的衣衫,看著自家小殿下玲瓏有致的身段,不禁也有些多想。初月晚這一年可沒少長,雖是諸多繁雜事務令她身心勞頓,可因為勞頓,吃得也比往日多,肉沒長臉上,都往身上長了。

  池子放好了水,初月晚一出溜滑進去,好似顆白嫩嫩的元宵浮在湯裏,看得芙蕖和寒香直眼暈。

  “小殿下生得可真妙。”寒香不禁感歎。

  初月晚才不覺得自己生得哪裏妙了,分明身子越來越沉,跑跑跳跳都不方便。因這小幾個月又長了些看不見的肉,胸前二尺布不夠使的,以前的衣裳穿不來,隻能全部重做,費了好些功夫。

  她本以為自己今世努力地少吃點,就不會長前世那樣的累贅,誰知一來東西一口也沒少吃,二來不吃的時候那東西都長,喝涼水也變成肉,實在是無可奈何。初月晚肩上的擔子重,肩下的膽子也重。

  雲皇後也是察覺了這身體的變化以後,開始叫關憲不許跟著了。而且讓芙蕖和寒香時時刻刻盯著初月晚,不許她含胸駝背。這可苦了初月晚,每天忙完事情回來,後背和肩膀都墜得不舒服,真想讓小舅舅再做個前世的撐子,架起來才好。

  撐子?

  嘖……這倒是可以和小舅舅說說。

  初月晚又在自己嘀咕了,芙蕖寒香深覺小殿下長大以後心事都不肯說,平添了不少憂慮。

  這一夜到底在不眠中過去了。

  ……

  馳俊侯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了京,已經麵見過皇上。消息一出整個京城炸了鍋,所有暗地裏說他壞話的人全都搓起了雞皮疙瘩。

  皇宮裏倒是一切平靜,老皇帝終日臥床,雲錦書來了也就是抬眼看看,人還是清醒的,隻是憊懶了說話。

  “回來好啊。”老皇帝慢悠悠地,“想要什麽加封,你和太子商量去吧。”

  “謝聖上恩典。”雲錦書低頭應下,卻不滿足地繼續道,“隻是臣並無更多功名上的奢求,唯有一個心願,請皇上恩準。”

  老皇帝拄著臉打哈欠:“說。”

  “請將裕寧公主許配給臣。”

  老皇帝的哈欠陡然打了一半,張著嘴目瞪口呆。

  雲錦書俯首道:“君無戲言,皇上從前應允的,理當兌現了。”

  “嘶……”老皇帝故作頭痛,“瑾兒啊,瑾兒,朕頭痛,誒呦。”

  雲皇後打裏麵出來,瞧見他這副德行,苦笑不已地走來安撫:“皇上先歇歇,錦書,你出去。”

  雲錦書暗自揚了揚眉梢,起身退出去了。

  老皇帝一隻眼睛瞥著他,等他沒影了才放下扶在額上的手,和雲皇後抱怨:“他從前百般不樂意,現在說讓朕兌現朕就兌現,便宜死他得了。”

  “皇上越發的小孩子脾氣了。”雲皇後給他按著太陽穴,“從前不是晚晚小麽,錦書怕耽誤她,可如今晚晚還沒變心,那豈不是該到了舊事重提的時候?何況無仗可打,錦書也該在京中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了,這對晚晚也是好事。”

  “朕也不是想反悔,隻是還應試探試探這小子,出去那些年,變了沒有。”老皇帝吹著胡子。

  “從前說,他帶了達遝的葡萄回來便是聘禮,誰知葡萄帶回來了,聘禮卻沒定下。”雲皇後勸解著他,“那時候皇上便心裏窩著火了罷?而他這次走,咱們給晚晚也見識了不少英雄豪傑,也算沒縱慣著錦書,他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選擇,一定心裏難安,更努力表現了。”

  “這時候知道著急了,活該,再叫他急一些也無妨。”老皇帝哼聲。

  雲皇後不知雲錦書急不急,反正聽出來皇上急了。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撐不多久,看著晚晚有個好歸宿才是要緊事,可是他卻仍不想輕易地做出這個決定,哪怕遺憾的是自己,也不想初月晚留下什麽遺憾。

  “讓他在京城多待些時日。”老皇帝慢慢地重新舒緩了心神,瞑目道,“讓太子也少指使他,多給他們點時間。晚晚等了這些年,也該有個好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