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七章 多多地用人分寵
作者:眾人嗟我獨      更新:2022-03-29 09:38      字數:2453
  初月晚一愣:“什麽意思呀?”

  “你對雲錦書太過於上心了,叫父皇不安。”初永望點破,“輔國公雖然隻有一個兒子,可雲家在故鄉仍是樹大根深的望族,且因姻親的關係和南方許多藩國有牽扯。父皇並不希望雲家獨大,所以也不希望你輕易地與雲錦書定下婚約。”

  “父皇說話不算話了麽?”初月晚傷心起來,雖然她知道父皇改了主意,可也不想會是這樣的方式。

  “倒也未必。”初永望勸慰,“也許隻是他希望裕寧你有更多的選擇,最後你若還是選雲錦書,父皇也不會堅決反對的。”

  初月晚抿著唇不說話。

  “其實本宮也覺得,裕寧可以多看看身邊這些人。”初永望道,“柳相人生得幹幹淨淨,才能也並非虛名。關將軍為人赤誠,年少立功而不驕橫,是天縱之才。南宮小王爺因治理封地效果拔群,又對真頌國犯邊防範有功,皇上也有嘉獎。更不要說其他秋闈新進京的年輕才俊。”

  “太子哥哥自己移情別戀了,就要勸人家也多多納妾麽?”初月晚生氣地打斷他。

  初永望愣住。

  “裕寧,你說什麽?”初永望有點惱。

  “太子哥哥喜歡的明明是二皇兄,二皇兄病了你還說風涼話,阿康都被嚇走了。”初月晚氣鼓鼓的。

  “你不要亂說話。”初永望的臉色頓時冷下來,“誰給你講的?初永年?”

  初月晚正在因為他之前說的那些話心煩意亂,也沒有心思體諒他的狀態:“我看就看得出,我早就知道的,太子哥哥在我麵前還有什麽好隱瞞?”

  “裕寧!”初永望“啪”地一下把扇子摔在桌上。

  初月晚嚇得肩膀抖了一下,僵僵地坐著。

  初永望瞪了她一會兒,道:“你出去。”

  初月晚跳下凳子,推門跑出去。芙蕖寒香聽見動靜,出來看見初永望的神色也都嚇住了,匆忙追出去找初月晚。

  “公主殿下。”關憲攥著幾根羽毛看見初月晚跑出來,連忙走向她,“公主殿下,仙鶴的羽毛。”

  初月晚生著氣,本來不想要什麽羽毛,剛要拒絕卻看到關憲微黑的手竟有些凍青色,歎口氣不想遷怒。

  “關將軍的手都凍到了,也不用這麽慣著裕寧的。”初月晚說著接過羽毛,叫芙蕖收起來。

  “哎呀,我就是在南方久了,忘了這邊冬天多冷。”關憲撓頭,“不過說真的,這也不算什麽,行軍打仗的人哪有那麽嬌氣!公主殿下喜歡,我再去跟著那鶴撿幾根!”

  初月晚還沒說話,就聽見寒香笑道:“小殿下,方才關將軍哪裏是跟著撿的,是在人家鶴屁股後頭攆著,等那鶴撲棱撲棱掉下來的羽毛呢!”

  初月晚聽了又無奈又好笑:“關將軍,聽說仙鶴是會叨人眼珠子的,就算鶴不叨你,柳相知道你攆他的鶴,也要教訓你的!”

  “嘿嘿嘿。”關憲一臉憨厚的笑,“那我就學將相和,負荊請罪呀。”

  初月晚笑完不禁端詳他,確實是像太子哥哥說得那樣,是個麵善又爽直的人。

  可一想到“分寵”這個詞,初月晚就覺得非常別扭。

  她從來沒往這邊想過,更不覺得身邊這些人會有那種心思,但是有些事就怕想,一想就全都來了。

  初月晚來到前麵院子,雖然還是很熱鬧,她卻沒了興致,隻是看看別人射箭作詩。

  初佑康方才射中一個石壺,卻想不出什麽好句,隻能罰酒。

  初月晚看著他喝完臉都紅了,就讓關憲在別處等等,自己走到他身邊:“阿康阿康,別喝醉凍病了。”

  “沒什麽,醉了也挺好的。”初佑康說著頹然在角落坐下。

  “是不是最近太子哥哥和二皇兄相爭不下的事情,給你太大壓力了。”初月晚看穿他的無奈。

  “我又能做什麽呢?”初佑康歎氣,“今日太子殿下那話,倒像是幸災樂禍。”

  初月晚沒有辦法辯解什麽,隻能問:“二皇兄究竟病得嚴重麽?”

  “嗐。”初佑康搖頭,“父親哪裏有病,他是故意裝病不出門,太子最近正氣盛,他想要避避風頭。”

  “此事別人知道麽?”初月晚困惑,但是可以理解。

  “不知道。”初佑康歎氣,“至少,太子殿下不可能知道,理應是覺得他真病了。就算是猜父親沒病,也不該那樣說……”

  他覺得自己失言,又搖頭:“我再這樣容易說錯話,況且酒喝多了,我一凡夫俗子哪有詩仙的灑脫,反而腦子裏一片漿糊,做不出詩來了。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阿康,我不會讓肅親王府遭受災禍的。”初月晚認真地說。

  “裕寧,你是太子的親妹妹,你又能做什麽?”初佑康直白拒絕,“你還是不要摻和進來的好,肅親王府自己做事自己當,不論有沒有事,都與你無關。”

  “我……”

  “我知道你想保護菁兒,我也想,我還想保護母親和沒有做過任何壞事的姨娘、弟妹們,可有時候人在什麽位置上,就隻能做這個位置上的事。”

  初月晚無言以對。

  初佑康扶著牆站起來,笑看著她:“裕寧已經救過肅親王府一次了,我很感激,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不能報答。”

  他說完,捏著酒盞扭頭離開了。

  初月晚默默回到那邊去找關憲他們,關憲正在往天上吹著白氣自娛自樂,看到初月晚又露出一排笑齒。

  這邊人那麽多,初月晚不想一直擺著不高興的臉,就站在他麵前一起吹白氣:“關將軍這樣好玩嗎?”

  “好玩啊,在南海上連雪影子都看不到,來這邊可新奇了。”關憲滿臉洋溢著快樂。

  初月晚掩著凍得粉撲撲的臉頰,看著他在那兒傻樂的樣子。

  “公主殿下。”關憲忽然看向她身後,“那……那是馳俊侯麽?”

  初月晚急忙轉身。

  透過院子的月門,她看到門外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身赤色的袍服,衣料泛著波紋般的金閃,在雪地映襯下格外好看。

  “小舅舅!”初月晚跑向他。

  “臣從皇上那兒請安回來,聽說太子殿下也在,特地過來問候。”雲錦書低頭溫柔地看著她輕聲說話,“不想,小殿下也在。”

  “小舅舅,我惹太子哥哥生氣了。”初月晚拉著他的手,“怎麽辦……我好後悔。”

  “太子殿下不會舍得和小殿下生氣的。”雲錦書幫她理了理鬢角的碎頭發,“臣進去勸勸他就好了。”

  “我也生氣了。”初月晚撒嬌。

  雲錦書笑得明朗,從懷裏取出一份紙包,打開從裏麵拈了一塊塞到她嘴裏。

  初月晚嚼嚼,道:“棗糕!”

  “好吃嗎?”雲錦書問。

  “好吃。”初月晚沒空生氣了。

  “這是母親做的。”雲錦書輕輕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等摩天塔今日忙完了,來府上吃吧。”

  說完他道了別,拱拱手和關憲相互行禮,快步走進屋裏去了。

  初月晚木木地看著那邊,棗糕的味道還在嘴裏。

  “我們去摩天塔吧。”初月晚對關憲說著,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