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柳相家裏養仙鶴
作者:眾人嗟我獨      更新:2022-03-29 09:38      字數:2411
  柳宓溫和地搖了搖頭:“馳俊侯今日沒有來。”

  初月晚有點失落,卻沒有太在意。

  柳宓走了以後,南宮繆看到了她,趕忙跑過來打招呼。一抬頭看見關憲,馬上露出了警覺的神色。

  “小王爺,在下驍遊將軍關憲!”關憲又是聲如洪鍾地自我介紹著。

  “我聽說過你。”南宮繆道,“你原是在南海的。”

  “是,我打倭寇。”關憲笑著說,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最近南海穩定,皇上把我召回來了,做公主殿下的護衛。”

  這樣的大能做個護衛,實在是太屈才了。

  南宮繆想,像這樣的人,八成再立下什麽功勞,就可以像雲錦書那般直接封侯。

  “小王爺在最北邊,我在最南邊,我們也是有緣分!”關憲說。

  這算什麽緣分。

  這個人隨身跟著初月晚,讓南宮繆已經很不爽了。

  就算是雲錦書也罷了。

  而荊大人跟著的時候,好歹人家荊大人是長輩有家室,現在荊大人一家也比南宮繆的親爹娘都親了。突然殺出一個關憲,是怎麽回事。

  “關將軍講話真有趣。”初佑康笑道,“一南一北相逢,的確是緣分。”

  “方才聽關將軍說不善作詩,是真的麽?”初月晚好奇地問身後關憲,“我身邊的人個個說自己不善言辭,不善騎射,不善詩文,可是結果呢,隨便拉出來一個就是文韜武略的全才,搞得人家都不敢信了。”

  “公主殿下太抬舉我了。”關憲哈哈一笑,“我是真的不擅長,哪裏能和小王爺、世子殿下他們相提並論呢?我不過一介武夫,行軍打仗頗有點小能耐而已。”

  “聽聽,那是‘小能耐’?”初月晚調侃著。

  初佑康失笑,而南宮繆笑不出來。

  正說著話,裏麵有個婢女送了話出來,說太子殿下和柳相裏麵有請。

  “太子哥哥怎麽好像早就知道我會過來?”初月晚有著直覺。

  “裕寧愛湊熱鬧,人盡皆知啊。”初佑康說。

  初月晚也不多想了,就帶著他們幾個一起走了進去。

  ……

  或許是為了避嫌,右相家各個派係的人都來了,有初月晚知道的,也有初月晚不知道的。

  雖說老皇帝最討厭自己的兒子和臣子結黨,但是什麽人都混雜在一起,連那些平時話很多的禦史們也都在,大概也就顯得沒有私下裏勾結的意思了。

  他們一起到了那處單獨的院落,雪景紅梅別有一番趣味,園子裏麵還養了幾隻仙鶴,初月晚看見眼睛就亮了。

  “是仙鶴,活的!”初月晚聲音都捏起來了。

  從前在禦花園是見過各種珍奇玩物,仙鶴也是一定要養的,可是不巧的是初月晚小時候,養在禦花園的鶴老死了,初月晚沒有來得及看到。後來老皇帝覺得養這些動物實在是燒錢,也就沒提補進去幾隻的事兒。

  現在在柳相家裏看到,初月晚可興奮壞了。

  “這仙鶴是北邊送來的,還是景郡王封地那邊的特產呢。”初佑康介紹著。

  “那邊都是野的,成群成片,在荒草葦塘中舞起來格外好看。”南宮繆說。

  初月晚看著那些慢慢踱步的鶴,愣神許久才進屋。

  屋裏可暖和了,初月晚馬上就脫了大氅,跑到裏麵。

  初永望和柳宓坐在桌邊小酌,見她到了,柳宓起身迎接。

  “裕寧怎冒冒失失的。”初永望招手讓她坐過來。

  “太子哥哥,柳相家的仙鶴太漂亮了,裕寧都看呆了。”初月晚坐下笑著說。

  “這本是要進獻給皇上的鶴,皇上卻說宮中俗氣,叫臣養在家裏了。”柳宓說道,“皇上說,有空就會來瞧瞧。”

  初月晚很自然地說:“那裕寧也能常來瞧瞧麽?”

  聽到她的話,初永望察覺到什麽似的,眼神稍有變化。

  柳宓眉眼帶笑:“自然,公主殿下隨意。”

  初月晚開心地回頭又從窗戶看外麵去了,窗棱上沒有糊紙,卻是用的琉璃封窗,可以清晰地看到仙鶴在梅林踏步。

  南宮繆、初佑康和關憲也都各自被安排了凳子坐下。

  “關將軍,”初永望叫道,“今日你去宸極殿,父皇氣色可還好?”

  “回太子殿下,皇上可好了!”關憲率直地稟告。

  初永望被他這種講話方式弄得想笑,卻又不好在這麽多人麵前笑,隻是挑了挑眉。

  “太子哥哥,你今兒怎麽出來玩兒了?”初月晚問他。

  “本宮原是在陪你皇嫂,不過柳相去請父皇臨駕詩會,父皇嫌天冷不願意動,就叫本宮代為出席了。”初永望道。

  初月晚現在聽他說“皇嫂”就一陣不舒服,也不知道哪裏不對。

  “皇嫂還好麽?”初月晚問。

  “最近有些顯懷了,行動就減少了些,總是在宮中歇著。”初永望道,“太醫說胎象穩固,沒什麽問題。”

  初月晚沒再多問。

  “阿康啊。”初永望對旁邊的初佑康道,“你父親最近好些了沒?”

  “二皇兄怎麽了?”初月晚記得之前初素菁來的時候,二皇兄看著還好好的。

  “父親最近病了,不過不嚴重,隻是年前年後常有的小毛病。”初佑康說著有些為難的神色,“多謝太子殿下記掛。”

  “啊哈。”初永望扭頭一副笑意,“隻是小毛病還好不了,這可不像他。”

  初佑康不好說什麽,額上有點冒汗,連忙起身:“太子殿下,裕寧,右相大人,我覺得屋裏有點熱,出去透透氣,順便也想去做兩首詩了,失陪失陪。”

  “柳某正好也要要去集詩稿,不如同行?”柳宓也跟著起身。

  “你們去吧。”初永望打開扇子搖搖,“本宮就在這兒‘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等你們回來,就算想飲一杯都無了。”

  在場的人都笑了。

  初永望給了南宮繆一個眼神,南宮繆便起身跟著柳宓和初佑康一起出去。

  關憲突然發覺自己身邊人全走沒了,就剩下公主和太子兩人及幾個服侍的,渾身都有點發毛。

  “關將軍也去外麵瞧瞧,裕寧喜歡仙鶴,你幫她撿幾根落下的羽毛,再折兩支梅花來。”初永望說,“不會勞碌了將軍吧。”

  “不會不會,末將這就去。”關憲趕快抱了個拳,跑出去撿羽毛了。

  屋子裏服侍的本就是太子自己人和初月晚帶來的芙蕖幾個,看到這個情況,都乖乖地退到後麵的屋子裏。

  隻有他們二人在這兒了。

  初月晚挪到初永望身邊:“太子哥哥,有什麽事麽?”

  “原是沒有的,但聽說你身邊多了個新人,就叫進來瞧瞧。”初永望皺眉,“雖說關將軍看著人不錯,講話行事也有分寸,可本宮總覺得最近很不對勁。”

  “裕寧也覺得。”初月晚道。

  “那裕寧覺得是哪裏不對?”

  “裕寧不曉得。”

  初永望苦笑:“你不知道也正常,父皇的很多打算,我們是猜也猜不出的。不過他往你身邊放了這麽多年輕人,想必是要分雲錦書的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