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相親相厚的家人
作者:眾人嗟我獨      更新:2021-05-06 10:23      字數:2207
  初月晚莫名地恐懼起來,可她沒有再打斷初淺夕的話。

  初淺夕又是一聲冷哼:“可惜,他若知道你並未和他一樣選擇‘浪潮’,會有多失望啊。”

  “八皇姐,和你一起為師父做事的人,還有誰?”初月晚猛地明白過來,“師父究竟在做什麽?”

  初淺夕反客為主,笑了起來:“還有,但我現在不會說了。你想知道,就讓我活下來!”

  初月晚靠近牢籠,初淺夕突然把手伸出欄杆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們會殺了我的。”初淺夕瞪著眼睛,“隻要他們知道你來見我,我就命不久矣了。初月晚,你能保得住我嗎?”

  她突然間的癲狂竟有些非人非鬼,驚嚇著初月晚。

  “八皇姐再告訴我一件事,我現在就保下你。”初月晚鎮定下來和她談條件。

  “什麽?”

  “你與三皇姐的聯絡,有沒有經過蕭家軍?”

  初淺夕的眼瞳微微顫抖。

  初月晚再次質問:“有沒有,我要證據,也要證詞,你現在說,我現在帶你出去。”

  初淺夕鬆開她的腕子,初月晚卻反過來將她抓住。

  久練法器和善於馬術的初月晚力量驚人,抓住初淺夕後,她根本退無可退,掙紮也紋絲不動。

  初月晚看著她恐懼的目光,反而越來越冷靜了。

  她對著初淺夕露出堅定的眼神:“我是師父欽點的天臨福將。無論我當下選不選‘浪潮’,將來師父也一定不會對我失望。”

  ……

  議政殿裏人員稀疏,隻有初永望和初永年以及蕭家如今在京中的大家長,蕭瑤華的兄長蕭敬在場。

  這幾人一碰麵就是濃濃的火藥味,初永年後一步到,看見初永望便是一陣憂心。

  “信王,這是做什麽?”初永年急忙讓蕭敬讓開。

  “本王也想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初永望道,“本王還以為,是皇兄這邊犯了什麽事,找本王出來作證了,父皇才傳喚我們過來的。”

  初永年直覺到了問題所在。

  父皇叫他們過來對峙,必定是查出蕭家軍的情況了。

  可是之前自己才和蕭敬交代好,這段時間按兵不動絕對不要引起父皇對蕭家軍的注意,走/私一事能回避就回避,能推脫就推脫,父皇找不到證據,不可能會把這件事鬧大坐實。

  然而現在突然把蕭敬和他都叫來了。

  “定南公,你怎麽惹到信王了?”初永年假裝說笑。

  定南公,從前鎮守托玻邊境多年的蕭家二子蕭敬麵色沉沉,頷首道:“這也是臣不明之處。”

  初永望瞥了他一眼。

  蕭家一直以武力著稱,傳到如今也是世代簪纓皆有功/勳,長子蕭騰世/襲寧遠公,在南方為大皋駐守,京城這邊則全權交給了本家兄弟打理。

  而他們背後撐腰的蕭賢妃和肅親王府,更加鞏固了蕭家在京中樹大根深的勢力。

  隻是蕭家一向小心謹慎,這些年明麵上的場子都讓給了老狐狸輔國公雲家來唱,他們蕭家跟著肅親王和蕭賢妃眯在幕後暗流湧動,本以為不會受到皇上的注意,然而終究還是……

  大殿上沒什麽人,初永年硬要熱絡也熱不起來,背過手去朝上麵空蕩蕩的龍椅看著,眉頭鎖成了疙瘩。

  可初永望如此鎮定,恐怕說不知道都是假的。

  正想著,老皇帝一襲龍袍明晃晃的現身了。

  “你們都到了,正好。”老皇帝坐下理了理衣擺,“那就讓證人上來吧。”

  證人?

  初永年和蕭敬的背後都是一涼。

  “信王哥哥,二皇兄。”

  初永望尋著這個聲音回頭看去,見大殿門外走進來一個嬌小的身影,清甜的嗓音悅耳動人。

  “父皇。”初月晚進來,仰頭對老皇帝深深行了個禮。

  “起來吧。”老皇帝起手讓她上來坐。

  這般待遇真是讓兄弟倆眼饞,從小到大,父皇可是沒讓除了裕寧以外的任何一個孩子坐上過龍椅,初月晚都從一歲坐到現在了,還沒個夠呢。

  不過初永望比起眼饞,更是欣慰,畢竟裕寧受到父皇的喜歡,那無論她說什麽,都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父皇,裕寧是證人?”初永年問。

  “猴急什麽。”老皇帝等著初月晚上來,才道,“老八,你也出來吧。”

  旁邊幾個太監領著一個頹喪的身影走到他們麵前,脫了形的初淺夕狼狽而緩慢地挪動,即便已經收拾得衣冠整潔,卻仍無法掩蓋她周身的沉沉死死氣。

  初永年和初永望幾乎以為她遭了刑罰。

  可是她看起來並沒有傷勢,被帶來之後,便跪在老皇帝麵前的階梯下。

  “老八,晚晚說你有事要告訴朕,你盡管說,朕不會給你加罪。”老皇帝說著看了看初月晚。

  “父皇,看八皇姐呀,看晚晚做什麽。”初月晚奇怪道。

  她現在坐在龍椅上終於可以腳著地了,不能蕩腳腳還莫名地有點拘束。

  “看著晚晚沒有看他們那麽糟心。”老皇帝說著捋了捋胡子,“說吧說吧,你要的人都找來了。”

  初永望等人瞬時間都緊張地看著初淺夕。

  原來是她要把他們集中過來的?

  初淺夕跪地不語,許久的沉默讓他們都如坐針氈。

  “淺夕,要作證,盡管說就好了,父皇都已經為你打了保票,有什麽顧慮的?”初永年索性引導她說出來。

  他心裏掂量著,初淺夕究竟敢說什麽。

  之前初永望把她和先皇後以及裘鳴的案子扯到一起了,難不成她敢說這個?

  那隻能找死。

  所以不是這個,一定不是。

  那就是蕭家軍。

  初永年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麵笑眯眯裝作無所謂的模樣,一邊背手搓著手指,給身後的蕭敬看。

  證據?蕭家軍走私的證據,在這兒根本就別想拿得出來。

  初淺夕冷冷盯了他一會兒,扭頭對著老皇帝和初月晚:“父皇,淺夕所言之事,有關三皇姐和托玻。”

  背後蕭敬攥緊了拳頭,初永望看戲似的看著他們。

  “老三和托玻?”老皇帝笑道,“朕的這群兒女,可真是相親相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