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回椒房殿看母後
作者:眾人嗟我獨      更新:2021-05-06 10:22      字數:2163
  進了深宮,不到新帝登基塵埃落定之前,沒人能掉以輕心。

  惠妃這番話,就像是指著在座諸位的鼻子,說“我知道你們家裏的老少爺們兒都在怕些什麽”。

  蕭賢妃麵冷心更冷,話也不多說了。

  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說透難免會夜長夢多。

  隻不過她十分好奇,惠妃如今借著雲皇後不在的機會走進了宸極殿,接下來她到底會站在哪一邊。

  而當年將她打入冷宮的那樁案子,又會是何等的精彩。

  蕭賢妃抬眼看著那個獨自坐在一旁,很是不親人的自家郡主初素菁,心裏不免有點不大痛快。

  若她隻是表麵迎合初月晚,表現出與自己不怎麽親睦的模樣也罷了,可怎麽覺著,這跟蕭家的不親,不像是裝出來的。

  回頭得見一見永年,問問他對這些孩子都有何打算才是。

  那邊的初素菁察覺到了蕭賢妃的視線,背後一陣涼意,沒有回頭。

  ……

  這一夜在笙歌樂舞之中混了過去。

  初月晚沒有得到機會和二皇兄單獨相談,在他們的酒會上沒有待太久,便回了後麵花園裏去找初素菁,牽著她去請了皇帝的旨意,可以領她去椒房殿睡一晚。

  許久沒有開門的椒房殿,終於再次迎來了客人。

  初素菁來這裏有種直覺般的警惕,一向囂張跋扈的性子也收了起來,拘謹地跟在初月晚身後。

  “菁兒,廂房已經收拾出來,你先去裏麵暖和暖和。”初月晚道,“我去和母後請安之後,就回來陪你。”

  “那你快點回來。”初素菁莫名地害怕。

  初月晚笑笑,轉身小跑進了寢宮。

  “菁郡主。”守在門外的寒香朝著初素菁走來,“請隨奴婢去廂房歇息吧。”

  晚上暗了,初素菁看不出她的神色有沒有變化,急忙低頭避過,跟著她朝後院走去。

  初月晚已經進了門,撲到乳娘鄧氏懷裏一頓亂蹭。

  “小殿下可有日子沒回來了。”鄧氏忙摟著她進來,“皇後娘娘天天念叨你呢!”

  “母後在哪裏,母後母後!”初月晚聽了她的話,急忙往裏麵鑽。

  雲皇後還沒休息,梳妝打扮一應俱全,完全沒有禁足宮中的哀怨氣了,倒像是和往日一樣貴氣逼人。

  她抱著爬進懷裏的初月晚揉揉,讓小家夥隻管在自己肩頭靠著。雲皇後輕輕拍著她搖晃,好似晚晚在還在繈褓裏的樣子。

  “母後,晚晚進來做了很多事。”初月晚依偎在她肩頭道。

  “本宮都知道。”雲皇後輕聲細語。

  “母後會不會怪晚晚太過莽撞了?”

  “晚晚做事,看似莽撞,實則心中有數。”

  初月晚笑著抬起頭:“那母後可要聽一聽麽?”

  雲皇後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把你肚子裏的那點兒東西都倒出來吧,本宮可閑壞了,得聽點有意思的。”

  說罷她停頓片刻,道:“不過晚晚為何要把老二家的那隻小老虎給帶來?本宮不在的時候,你倒跟他們家越玩越好了。”

  “菁兒在這裏安全些。”初月晚道,“裘鳴似乎跟二皇兄有過節,我不希望波及到無辜的人。”

  雲皇後略略一想,道:“裘鳴能在京中四處遊蕩,不會沒有人庇護,至少他也需要個落腳之處。若是有肅親王背後支持,也就不奇怪了。那若他們兩人狼狽為奸,之前行刺皇上的事,多半也是老二安排的吧。”

  初月晚愣了愣。

  “晚晚查了這麽久,沒想到這麽重要的關聯麽?”雲皇後問。

  “不……”初月晚還愣著,“隻是沒想到,母後會用這麽平靜的語氣說起這麽嚴重的事。”

  雲皇後搭著她的腦袋揉揉:“本宮見過的陰狠之事太多了,這算什麽,你父皇被刺也不是一兩次,隻是這次扯上了望兒,還讓我們為此事背鍋,本宮定要他付出代價。”

  “不不不,也不一定。”初月晚忙坐直了衝她擺手。

  雖然自己心裏也覺得行刺那事八九不離十,但是……但是現在就算是確準了,也不能就這麽讓二皇兄栽進去啊!

  “母後,我覺得二皇兄應該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吧,而且咱們也還沒有證據,也許這件事情還是壓一壓,等到有了實證或者是別的情況出現再隨機應變?”初月晚亂說起來,“而且說不定裘鳴的事,父皇交給二皇兄去查,就是要借這個機會敲打他一下,他可能自己就露出馬腳了也說不定?我們不用急。”

  雲皇後的眼神十分奇妙。

  “晚晚,”她略有些困惑,“你為何要偏袒肅親王一家?”

  初月晚啞住。

  為了太子哥哥不會瘋掉?

  為了父皇不被太子哥哥和裘鳴殺了?

  為了以後更恐怖的事情不會發生?

  但是母後本來就不大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說了有用嗎?

  雲皇後早已看穿她一直在維護肅親王,然而一直參不透其中原因。

  要說是因為跟他家的人玩得好,倒也沒有這麽好罷?如今和初素菁好起來,也是因為她先主動去招惹人家的,至於初佑康,即便是因為雲錦書而有過那麽一段時間的熱絡,去了摩天塔之後也沒有那麽親密了。

  晚晚這般推脫謹慎,甚至連對方可能會殺死自己的父皇和兄長都可以暫時擱置,究竟還有什麽原因?

  難道是嶽清歡的引導?

  “母後……”初月晚低下頭,“晚晚實話說,確實在偏袒肅親王一家,因為……若肅親王府真的出事,可能被波及到的,並非隻有他們家和他們的勢力,恐怕……我們也不能自保。”

  “晚晚為何會有這種判斷?”雲皇後拉住她的小手,把她拉回自己近前,“是不是大國師告訴你,他觀天象算吉凶,算到了其中有什麽關聯?”

  她如今看著初月晚,仍像看著一個需要保護和疼愛的小孩子,然而卻又要不斷告誡自己,應該把她當成大人看待了。

  “這也並不是師父告訴晚晚的。”初月晚搖頭,“是晚晚……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