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時宅邸人員的事情，是交給應順去做的。

  初月晚不想讓這件事波及到應順，她也相信應順不會背著自己將什麽人藏進來，但皇兄不會這麽認為，周圍所有人都不會。應順一定會被抓去審問，用刑，甚至永遠不可能回到宮中。

  若皇兄的懷疑屬實，應順一定會因管理失職而被罰，根本不需要成為這個事件的主使就完了。

  等等，皇兄會不會因為自己什麽都不說，幹脆把自己身邊所有人都查一遍？

  進退維穀，初月晚驚慌起來。

  眼看她要急哭了，初永望轉開話題道：“朕不著急，畢竟若是外麵擅自藏進來的人，應該急著上完香就撤離了，找也很難找。若是一直住著，還能避過眼目，在我們進入房中前不久才來上過香的人，離開後一定也不急著走，等等看吧。”

  過了一會兒，去搜查的人回來，道：“皇上，沒有搜到人。”

  “都搜過了？”初永望問。

  “地上的都搜過了，若要掘地搜查是否有地道暗室之類的通道，還需要時間。”

  “那你們接著搜吧。裕寧，”初永望回頭看著初月晚，“可以挖地麽？”

  “可以。”初月晚點頭，“但是能不能不要拆房子？”

  初永望答應了她。

  “那我們先回宮，等等消息。”初永望道。

  “皇兄……”初月晚抬頭看著他，“皇兄懷疑裕寧在宅子裏藏了什麽人麽？”

  她終於說了一句直接頂回來的話，賈晶晶欣慰。

  初永望就希望她有點反應，心裏稍微平靜了點，略帶期待地：“朕不懷疑裕寧，朕懷疑有人想利用這個宅子，挑撥裕寧與朕之間的關係。”

  初月晚愣愣。

  “但朕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動搖？”初永望反問，伸出手。

  初月晚小心地起身走來，把手遞給他。

  “別擔心。”初永望拍拍她的手背，“朕會好好弄清楚的。”

  初月晚輕輕“嗯”了一聲。

  ……

  回宮之後，馬車沒有把初月晚送回椒房殿，而是停在了宸極殿外。

  初月晚知道皇兄還有話要跟自己說，於是乖乖地進來聽著。宸極殿裏的服侍人比以往更少了些，初月晚坐下還是不敢先說話，初永望在她旁邊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裕寧為什麽要說謊？”

  “皇兄真的都看得出來。”初月晚認慫。

  “不要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太容易露餡了。”

  初月晚低頭咬著唇。

  初永望深吸了一口氣。

  “雖然宅子裏沒搜出人，但你擔心會搜到。”他接著說，“究竟有沒有藏著人？”

  “裕寧不知道。”初月晚說實話，“以前是有的，但那人可能想殺裕寧，後來可能又不想了，她回沒回來，這次裕寧不敢肯定。”

  “初素菁嗎？”初永望問，“她回去倒是十分正常，而且雲錦書好像不怎麽管她。”

  “皇兄知道菁兒在小舅舅那裏？”

  “朕一直都知道。”

  初月晚有一點釋然地歎了口氣，可隨後還是繃緊了。

  初永望沒錯過她的反應，道：“裕寧擔心朕不知道，會怪罪雲錦書？”

  “裕寧確實比較擔心。”

  “那若是雲錦書真的瞞著朕做事、用人，裕寧也要替他包庇咯？”

  “裕寧好像沒有那個能耐，畢竟想包庇也被發現了。”

  “那就是會咯。”

  初月晚想了想，道：“會試一試。”

  初永望有些失落：“朕以為你會更理直氣壯一點。”

  初月晚也很奇怪，自己為何沒有更直白地告訴他自己就是會向著雲錦書，胳膊肘子往外拐，那樣才更像自己應該做的選擇不是嗎？

  究其根本，其實是自己不信任皇兄？

  初永望沒有繼續這個話，轉而道：“還有什麽沒說實話？你派去打理王府的人，是你身邊人？你哪個身邊人，讓你這麽想藏著掖著。哦……一定是芙蕖或者應順，芙蕖平日裏不怎麽出去，那就是應順了。這奴才平時也很油滑，出宮辦事，你總喜歡帶著他或者派他去做，也對得上。”

  初月晚心裏“咚”的一下。

  自己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竟然企圖在皇兄麵前說謊。

  就該承認自己腦子不好，什麽也不要瞎說直接照單全收的啊。

  越是遮掩，越顯得心裏有鬼。

  “對不起皇兄……”初月晚準備招認了。

  “朕做了什麽對不起裕寧的事情麽？”

  初月晚聽到怔住：“皇兄說什麽？”

  初永望平靜地重複了一遍：“朕是不是最近，做了什麽裕寧接受不了的事？”

  “沒有，沒有沒有。”初月晚搖頭。

  “那為什麽裕寧要擔心朕會動你的身邊人？”初永望愈發逼問，“裕寧不相信朕，才會遮掩這種根本無關緊要的事情，難道不是？”

  賈晶晶擔心他再問下去自己就會跟著失控，連忙準備搭話圓場，可初永望不停下，依然在盯著初月晚問：“到底怎麽回事？裕寧有什麽要求，哪怕再隨意再任性都可以提，為何要玩這種心眼？誰告訴你朕會因為你說了一兩句話做錯一兩件事就對你動手，是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