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如今時間還夠，這些問題，想必您都很容易處理。”雲錦書的下馬威給夠了，將話語權重新交還給他。

  “謝雲大人提點。”王世廉服軟，“敢問公主殿下下次驗收成果之期？”

  “下次可以五日後。”初月晚大致心裏有了數，便把時間拉開了些，轉頭看著雲錦書，“小舅舅，若有什麽特殊情況，就勞煩你幫忙看一看了。”

  雲錦書聽出她的畫外音，心裏不安。

  王世廉領命，帶著這群姑娘們出去。

  “王大人雖有些投機取巧，不過這個程度上也是人才了。”雲錦書打了個小小的圓場，看著初月晚，“臣想知道，晚晚怎麽這次這麽急？”

  初月晚不再沒心沒肺地笑著了，有些為難地低著頭：“晚晚覺得……很可能這段時間會犯起病來的。”

  “晚晚現在好好的，怎麽會。”雲錦書怕的正是這個，仿佛從她嘴裏說出來，就會成真一般。

  算一算這日子，也的確比之前初月晚恢複的時間久了。

  他這些天也在擔心，會不會一不小心就出現什麽狀況。

  “有備而無患嘛。”初月晚聳聳肩，“我不在的話，還有小舅舅呀。”

  雲錦書挽住她的手，久久沒動。

  要讓她不要這麽說麽？可是不說不代表不會這麽想，她能對自己說出來，是信任自己才對。若讓她忍耐下去，反而會更加不安吧。

  “晚晚真是會磨人。”雲錦書苦笑。

  初月晚聽了，故意在他肩頭一趴，磨了磨下巴。

  雲錦書揉揉小饞貓的腦袋。

  這會兒應順忽然進來，道：“公主殿下，雲大人，十一殿下在門外求見。”

  “十一哥哥來了？快請。”初月晚馬上抬起頭來。

  大好的氛圍忽然被打散，雲錦書略有些不滿，但繃著臉沒有顯露出來。

  門外初永奕跟著太監進來，見雲錦書也在，露出些許不太待見的眼神，落座。

  雲錦書和他互相不待見，看在初月晚的麵子上，相安無事。

  這個十一皇子是個特例，初永望殺了那麽多皇族就是沒動過他，一來覺得他實在是沒什麽威脅，二來有一個初永奕在宮裏，可以分散那些愛操心的大臣們的關注，就當多養了一張要吃飯的嘴而已。

  而初永奕對雲錦書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這家夥上房揭瓦到處欺負人的經緯院時期。

  “今兒十一哥哥怎想到過來？”初月晚並未察覺他們二人互相看不順眼，一切平靜自然。

  “我聽說小十三讓王世廉帶那群女人過來了。”初永奕道，“是她們犯了什麽錯嗎？”

  “沒有，隻是為過幾日的考核做些準備。”初月晚道，“十一哥哥此行是為她們？”

  初永奕皺眉：“也不是，隻是想問問小十三，郭思是不是也在列。”

  “郭姐姐在的。”初月晚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麽，“十一哥哥若想見她，也可以直接跟王大人提嘛。”

  “不用了，隻是想問一下。”初永奕說，“我沒別的事。”

  雲錦書一眼就明白初永奕在想什麽，便給初月晚使了一個眼色。

  “啊……哦，對了十一哥哥。”初月晚接住了雲錦書的暗示，道，“郭姐姐可能有些另行的安排，到時候有沒有變動，我都會告訴你的。不過你盡管放心，郭姐姐並沒有犯什麽錯，隻是格外出色出挑，有什麽好事都喜歡叫她打頭而已。”

  “好。”初永奕眉頭舒展。

  看他沒有繼續留下的打算，初月晚叫了宮人送他，走下來趴在窗邊朝初永奕的背影瞧了又瞧。

  “十一哥哥應是喜歡郭姐姐！”初月晚扭頭朝雲錦書炫耀自己的發現。

  雲錦書笑笑，也走來道：“若他喜歡，那郭思便不大好上台了。”

  初月晚困惑：“為何？”

  “因為那日除了十一殿下，還有很多外人要來。”雲錦書道，“到時候皇上是準備將她們逐個安排出去，各尋下家。若是隻有十一殿下傾心於郭思還好，但若有其他重臣提出同樣的願望，尚未出宮封王的十一殿下，恐怕沒資格和人爭什麽。”

  初月晚想來有些擔心：“那若郭姐姐……”

  “你看他們像兩情相悅的樣子麽？”雲錦書問，“隻是憑這一麵，恐怕臣也不能篤定什麽，但是臣識人也有年份，總覺得隻是十一殿下一廂情願。而郭思，隻是想尋個高就。若沒得選，十一殿下自是最好的，但若有得選，她怎麽會選一個幽閉在深宮無依無靠的閑散皇子？”

  初月晚歎惋：“若是如此，為了成全十一哥哥而奪去郭姐姐被其他人看到的機會，對郭姐姐是不是也不太公平？可是……”

  可是這件事也沒辦法跟那兩個人核實啊，若是問十一哥哥，恐怕十一哥哥還沒有開竅，或者隻會直接表示同意。而問郭思的話，郭思地位堪憂，哪裏敢拒絕十一殿下的示好，就算不願意，也會說願意的。

  難道，隻能賭一個緣分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