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章玉台道，“郭姑娘也正是過於嚴謹，在處理人際上難以做到遊刃有餘，如此也可慢慢改善。”

  她說完之後，初月晚便問：“章姐姐沒把自己也算在其中麽？我覺得章姐姐也很適合。”

  章玉台笑了笑：“臣女並無主理事務之心，卻有舉薦之意，自是覺得技不如人，還是應當將這樣的機會給更合適的人才好。”

  初月晚想了想，看著雲錦書，似是要征求他的意見。

  雲錦書並不了解這群女子，更不知道方才章玉台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他倒是聽出來別的意思了。

  章玉台提到這件事，免不了就是想插手其中，而舉薦過別人之後，又把自己往後稍，謙虛一下是可能的，想坐收漁利更有可能。

  那兩個被她推上來的人，要真能擔重任，就算欠了她的人情。若達不到公主的期望或做錯了事，章玉台又已經把可能的差錯都擺在台麵上，隻能怪那人自己不爭氣，照樣罰不到她，卻又可把一個出風頭的競爭者直接拉下馬去。

  雲錦書想想自己那從來不怎麽愛出頭的二姐姐，永嘉侯府也素來小心謹慎，這名府上出來的女子，也是個很會走棋的。

  但是除了這些，章玉台就沒有別的目的？

  本來雲錦書是懷疑她要談及之前初月晚交給內務去調查的那件事，然而這時候她卻跳出來說了另一件事關內務卻與謠言毫不相幹的事情。

  “小舅舅，我不太懂這些用人之事，你怎麽看？”初月晚將問題拋給了雲錦書。

  章玉台低垂著頭，不經意地撇了一下雲錦書。

  “臣也不了解後宮之人，不過在選賢任能上，最好不要隻聽一麵之詞。”雲錦書微笑看著初月晚，“公主殿下不妨設置一個小小的考核，不必隻局限於這麽兩三個可選的人。記得進宮來的女子有十六個，足夠了。”

  章玉台沒想到他真敢給公主提這種建議，心裏有點沒底。

  雖然想過雲錦書會插手，但是以為頂多是從自己給的備選裏麵隨便挑一個，或者給初月晚一個模棱兩可的提議，畢竟他根本就是個外戚，摻和後宮的事情，未免太大的膽子了。

  不過也好……這樣便試出來，雲大人在皇上和公主心裏的地位究竟幾何，日後也好看臉色行事。

  “好主意，正好皇兄成日裏沒什麽趣味，做這麽個安排，皇兄也可湊湊熱鬧了。”初月晚欣然同意，“章姐姐，你覺得如何？”

  “臣女讚同雲大人的提議。”章玉台順著坡下了。

  “那麽此事我想一想怎麽辦，回頭會知會大家的。”初月晚道，“章姐姐今日就先回去吧。”

  “是。”章玉台識相地起身，屈膝示意了一下，便帶著幾個小宮女離開了。

  初月晚探頭瞧著她們走開，便鳥似的從矮榻飛下來，撲到雲錦書懷裏。

  “小舅舅！”她歡天喜地地按著自己胸口，“你瞧！這個可好用了！”

  雲錦書差點讓她一挺胸懟臉上，登時倒抽一口氣往後稍了稍。

  “好用就好。”雲錦書端著笑臉，“會不會太硬？會硌到麽？穿久了會不會勒？”

  “不會！晚晚穿了半個時辰都還好好的！”初月晚說著挺得更高了，雙手掐著腋下往裙上一捋，那完美的腰形曲線便顯露出來。

  雲錦書這口氣是喘不過來了。

  “那晚晚先穿一天，回頭臣改一改細節，多做些替換的再送進宮裏來。”他忙說。

  “嗯！”初月晚鬆開自己的腰，在他旁邊轉起了圈圈。

  雲錦書鬆了口氣，看著她轉圈的模樣，明媚的陽光從窗子透進來，照過輕薄的裙擺，竟能看清楚她身形的輪廓。

  這回雲錦書沒有回避，默默回想著方才初月晚那一掐一捋的姿態，思考著這個尺寸如何改得更合身些，畢竟之前隻是簡單地比量了一下兩三個位置，隔著寬鬆的裙子和衣衫觀察必定有誤差。

  看清楚之後，雲錦書暗暗記下了尺碼。

  初月晚開開心心甩了個裙擺，朝他道：“小舅舅看……”

  話音未落，忽然裙裏傳出細微的“哢噠”一聲，初月晚慌忙抱住胸口。

  “怎麽了？”雲錦書神色一變，急忙起身。

  “沒……沒什麽。”初月晚捂住胸。

  “是鬆開了麽？還是撞到哪兒了？讓我看看，受傷沒有。”雲錦書沒多想就過來要看，初月晚轉身躲避，給他一個背影。

  “真的沒事。”初月晚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其實就是……大概……壓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