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萬不要打草驚蛇
作者:眾人嗟我獨      更新:2020-12-12 11:48      字數:2134
  初月晚看出她的為難,便解釋道:“我已經知道小舅舅出事了,但是還沒確定,心裏就總有那麽一線希望,或許他隻是還沒回來。我就想知道,還有沒有細節?”

  “公主殿下,此事我知道的也僅僅是雲少將軍去向未卜。”賈蕪優實在是沒辦法跟她說出更多來,“之前家兄來信,並未提及雲少將軍,隻是問了問末將,京城中的局勢。”

  “京城中的局勢,賈姐姐看出多少?”初月晚問,“賈姐姐大可相信我,我畢竟是裕寧公主,又是太子的胞妹,絕不可能做出傷害大皋朝的事。”

  賈蕪優思慮再三,覺得她說的有理。而且自己確實也已經算是太子一係的人了,蕭家和賈家關係不善,蕭家代表了二皇子,六皇子現在背後沒什麽人,但母族有達遝血統,賈家一直與達遝人作戰,明裏暗裏關係都有些微妙。

  總而言之,目前賈家在京中最大的靠山就是雲皇後和太子,和初月晚絕對是自己人。

  “末將並不太懂局勢這般大的話,隻是將近來發生的一些事交待給了家兄。”賈蕪優講道,“包括公主殿下您遭到了達遝人綁架一事。”

  說著,她順便將賈若給自己的信裏大致內容講給了初月晚。因為賈若在信中藏了指向性極其明確的話語,賈蕪優本來不敢告訴年幼的初月晚。但是看到初月晚的眼神,卻又像一位飽經世事的大人,莫名地讓她放下心防。

  最後,想想自己到底被她救了,哪怕是為了報恩,也該事無巨細地告訴初月晚,於是賈蕪優和盤托出,交待了賈若問詢的京中鬥爭。

  初月晚點頭。

  她覺得遠在邊關的飛虎將軍賈若會問到京中事宜,最大可能當然是關心家人,但是那隱晦的問法加上賈蕪優交待的暗語,初月晚便很清楚了。

  賈若必定是察覺到軍中有變,懷疑是京中勢力在滲透和左右他們。

  但什麽人什麽事能攪和到軍中都引起警覺呢?自然是跟京城有著千絲萬縷關聯的雲錦書。

  顯然賈若是覺得雲錦書的失蹤很蹊蹺,所以懷疑是不是京中有人故意要害他。才問詢賈蕪優,想要對應上猜測。

  初月晚想到這個就心裏一陣慌。

  若是真的京中有人把手伸的那麽長,從自己的軍營裏麵傷害雲錦書,那樣就出大事了。

  就算小舅舅僥幸逃出生天,想再回去又是何等的難上加難。回去以後再次被迫害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公主殿下可是覺得最近這些事情,和邊關局勢有關?”賈蕪優問。

  “一定有關係。”初月晚說,“不會有人莫名其妙地綁架我,又傳出我是什麽‘丹朱聖女’。一定有人裏應外合,通敵賣國。”

  “豈有這等事!”賈蕪優最恨賣國賊,頓時心中一陣火氣。

  “賈姐姐,京中勢力繁雜,單憑這些表現,恐怕無法幫賈將軍確定目標。”初月晚說,“小舅舅八成是被自己人謀害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嘴唇都在抖。

  原本初月晚以為,前世小舅舅安然回來的情形在今世一定也能如此,然而聯想到今生發生的種種危機,她懷疑很多事情真的已經改變了,甚至是這次小舅舅突然出現的意外。

  會不會也是因為自己改變了進程,才讓別人把目標放向了遙遠的邊關?

  初月晚急得直啃手。

  到底會是什麽人出於什麽目的做得出這種事?

  想要讓小舅舅死,自然是和雲家有仇,和雲家有仇的,幾乎一定是要針對皇後和太子。

  想要奪取皇位?

  二皇嫂和蕭家,六皇兄和雍娘娘的母族,都有可能。但是初月晚依然覺得真正的幕後操縱者不會是他們,從頭到尾,一直有人在布局。

  可是她猜不透了。

  初月晚不知道自己能懷疑誰,該不該去懷疑。

  賈蕪優想了想,說出來:“要害雲少將軍的,會是蕭賢妃麽?”

  初月晚雖然懷疑卻不敢肯定,忙說:“這件事還不能定論,賈姐姐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若真是蕭家將人手滲透到了賈家軍,此事便刻不容緩。”賈蕪優說,“雖然同為守護大皋朝,我卻不怎麽相信蕭家人。如今賈家軍大戰在外,若軍中出現蛀蟲,那便是埋下了擊潰全軍的引子,必須盡早告訴家兄。”

  “相信賈將軍會有自己的判斷的。”初月晚並不反對她警告賈若。

  “若家兄有任何關於雲少將軍的消息,末將一定會及時告知公主殿下。”賈蕪優答應道。

  初月晚在如何擔心,終究隻能等待,於是沒有再交代什麽,兩人約好以後見麵,便在鏡花園分開。

  ……

  京城中的人們仿佛逐餌的魚群,成群結隊地來來往往。

  賈蕪優從皇宮出來後騎馬回將軍府,大道上駛過的馬車和她隔著一條岔路交錯而過,那馬車簾子掀起又放下。

  “這時候她去宮裏做什麽。”

  初永年嘀咕著,馬車沒停,繼續帶他在京中的條條道路中穿行。

  今日忙完了府上的事,他終於有時間出去走走了。

  初永年沒忘記初月晚之前的交待,這些天他專門探查過,城外的確有個水塘邊產麻的村子。

  暫且不管初月晚是怎麽知道的,初永年無論如何一定要去看看了。

  馬車出城之後沿著大道往前,跑了小半日看不到人煙,到處都是亂蓬蓬的野草,連農田都看不見。初永年問車夫路對不對,車夫表示那村子就在這附近,隻是從外麵難尋,路很難走,周圍都是阡陌縱橫沼澤連片,馬車進不去,得騎馬或者步行。

  初永年在停車的地方下來,走了兩步,的確在茂密的葦草中間尋到了一條小路,騎馬正好能過去,便解了一匹馬下來,一人騎著往裏麵走。

  這草下麵就是水塘,覆蓋的麵積不小。繼續往前走,便看到炊煙也聽見狗叫了。隻是依然見不到人。

  寧靜安詳?不,隻有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