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不冷也要穿厚點
作者:眾人嗟我獨      更新:2020-12-12 11:48      字數:2209
  初月晚坐在床邊呆了一會兒,依然沒有主意,不知道從何下手。

  在她都準備扔骰子隨機決定的時候,門外應順忽然進來道:“殿下,皇上叫您去趟宸極殿。”

  初月晚覺還沒醒透:“皇兄為什麽一定要今日找我……”

  對哦昨天晚上要了他的聖命去為難他的虎賁中郎將。

  應順卻說:“今日,雲大人也來宸極殿了,不知這會兒走了沒。”

  初月晚瞬間清醒。

  芙蕖狠狠瞪了應順一眼,把他瞪得急忙縮了回去。

  “去去去,這就去,”初月晚明明白白地差別待遇,拉著芙蕖坐在梳妝台前,整理妝容出門了。

  ……

  宸極殿前,雲錦書剛走出來,便看到前方落下一台軟轎,身著素衣淨紗的初月晚挽著一個簡單高貴的螺髻,隻佩了兩隻夾竹桃模樣的絨毛發梳,朝這邊走來。

  這身衣裳和她往日裏穿得沒有什麽區別,何況孝期的衣服都是素色,手腳都被大袖遮掩著。可是恰巧這日風大,將衣裳吹得裹住了她的身軀。那平日總是藏著的身形,便一時全都不經意地顯山露水了起來。

  初月晚也完全沒有注意到,兀自傻傻地迎風走著,一派飽滿豐潤,窈窕婀娜全都被柔軟細膩的抹胸長裙線條勾勒得一清二楚。

  雲錦書愣了好半天,突然回過神,臉漲得通紅。

  剛剛差點失態,他愧疚得恨不得自戳雙目。

  初月晚盈盈走來,身材如此嬌小,骨甲也很纖細,縱使身上臉上一看就軟乎,還是完全不顯得臃腫。小臉長腿,很是顯高,若不是跟旁人站在一起,都看不出她多小一隻。

  雲錦書覺得她美得危險,乃至萌生了一種她走在大街上會被直接撈上馬搶走的危機感。

  “公主殿下,等等。”雲錦書沒再叫她小名,急忙脫了外袍過來,給她裹在身上。

  初月晚莫名多了件袍子,很懵:“小舅舅我不冷呀。”

  “穿著就是。”雲錦書莫名地煩躁,“今兒風大,一會兒進屋熱了再脫。”

  “你要走了嗎?”初月晚乖乖自己接手,裹好袍子。

  “臣還有事。”雲錦書說完,急忙轉身離去。

  初月晚看著他窘迫的樣子,覺得好像在落荒而逃。

  “算了。”初月晚暫且不管,今天能碰個頭已經算是不容易,何必耽誤人家呢。

  小舅舅來,多半有件事情有著落了。

  她已經猜到,便走進宸極殿見初永望:“皇兄我來了!”

  初永望又在榻上看書,見她身上披著雲錦書的外袍,馬上皺眉:“外麵冷麽?”

  “不冷。”初月晚低頭看看外袍,“小舅舅非要我穿上。”

  初永望無奈:“給你留夠了時間,怎麽不晚點來。”

  初月晚笑笑,過來跟他對麵坐:“皇兄,今日有什麽事找裕寧?”

  初永望合上書卷:“雲錦書來,說抓到你們看見的那個人了,想必你會問起來,與其你出宮去問他,倒不如朕直接告訴你。”

  “皇兄對裕寧真好。”初月晚笑眯眯地撒嬌。

  初永望無奈搖頭,命人奉茶:“你昨夜怎和裘鳴碰上了?”

  初月晚知道他不會不問這件事的,道:“我遛彎,他要迎上來的,還問我是誰,他好沒禮貌的樣子,裕寧就跟他鬧脾氣來的。”

  “他那人就那樣。”初永望道,“以後不要見就好了。”

  “他為什麽會在後宮?”初月晚問。

  初永望想了想:“不知。”

  初月晚才不相信他不知,而且這個“不知”,說得也太敷衍了,連個表情都不帶做好的。

  “他會不會是來見母後的?”初月晚瞎猜。

  她這話剛一說完,初永望馬上抬起眼睛來盯著她:“你去問過母後?”

  初月晚沒想到自己一把就猜中了:“真的?”

  初永望不知道怎麽回答她。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初月晚道,“皇兄快告訴我,那個在景郡王府發現的人,到底是誰?”

  初永望總算盼到她自己把話題繞過來,道:“那個人,就是原來景郡王的三公子,南宮繆。”

  初月晚愣住。

  另一世那個長的有些英俊,又有幾分老實憨厚不大會說話的少年,突然跳進她的腦海。

  為什麽……會是他?

  變成了……那副樣子?

  “怎麽了?”初永望發現她在走神。

  “沒……隻是……想不到一個王爺的公子,會淪落到如此境地。”初月晚低頭捏著手指。

  初永望倒像是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一般平靜,冷笑兩聲道:“人一旦失勢,過狗一樣的日子又有什麽稀奇。”

  初月晚不好附和。

  “他……怎麽樣?”初月晚問道。

  “似乎已經有些精神失常,也不知道是否有罪在身,現在抓來了,在征事院。”初永望道。

  “征事院是什麽地方?”

  “哦,你不知道,是雲錦書當了禦史丞之後專門設立的一個牢房。”

  初月晚疑惑:“牢房?”

  初永望拄著下巴:“雖說是衙門,可朕覺得就是牢房,或者刑房,沒什麽差。別擔心了,隻要那南宮繆在這地方,三天之內,必定能問出東西來。”

  “若問不出呢?”

  “那就死。”

  這三個字像是重達千鈞壓在初月晚心裏。

  她說不上和南宮繆多麽親近,隻能說算是打過幾次照麵,也一起玩過的小夥伴,連朋友都隻是擦邊罷了。可是得知一個熟識的人會在刑房死去,還是覺得壓抑無比。

  “我能去見見嗎?”初月晚問,“想親耳聽聽,他為何會有先太後的鐲子。”

  “他未必會說明白,你見他又有什麽意義?倒不如讓雲錦書問去,他問出來自然就會告訴朕,朕也就告訴你了。”

  初月晚想了想。

  “裕寧……好像在哪兒見過他。”她說,“想去證實一下,是不是看錯了。”

  初永望皺眉。

  “那不是什麽隨便就能去的地方。”初永望否決,但也沒有全盤拒絕她的要求,“你想見,就從征事院提出來見一見無妨。”

  初月晚聽罷,胸中淤積的沉鬱,終於稍微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