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鑽進窟窿玩失蹤
作者:眾人嗟我獨      更新:2020-12-12 11:48      字數:2233
  初月晚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是要晚晚去托玻做師父嗎?

  可是晚晚還沒學會什麽呢。

  “咳嗯。”老皇帝已經察覺到這些人的不懷好意,打斷道,“晚晚剛剛修習不過一年時候,在大皋朝暫且還不算最好的巫祝,若托玻有心從大皋朝悟得真法,還需請示大國師。而晚晚,雖是天生福將,可年紀尚幼,仍有漫漫長路要走。”

  托玻使臣還要再說,老皇帝便笑著顧左右而言他。

  周圍大皋朝的臣子也都隨聲附和,禮部尚書剛才捏了把汗,現在背後都快濕透了。可說來也古怪,小公主的舞步明顯不對,但是和那樂曲卻極其契合,甚至比之前所見過的《月神奏》編排更為扣人心弦。

  她或許天生對節律有著超常的敏銳,可是那近乎於迷狂的舞,真的是憑著控製和訓練就能達到的麽?

  連身為禮部尚書數十年的梁尚書本人,也僅僅是在大國師作法的時候,才有幸見過。

  “是不是呀梁尚書。”老皇帝點醒這個“真內行”。

  梁尚書急忙起身:“皇上英明,小公主方才修習一個春秋而已,巫祝卻往往是要終身修習,全心投入,數年數十年之後,才可算作是稍有所成。雖小公主天賦異稟,也許按部就班,不易急功近利呀。”

  老皇帝拍拍腿:“這就對了嘛,托玻國要是有意,不妨沒事就來大皋朝的摩天塔看看,朕的晚晚可要繼承摩天塔的大國師之位,今生今世,都將在庇佑下成長。”

  今生今世。

  話已經說的很到位了,就是大皋朝不放人!

  別說不給你單獨去訓練培養,就算是要觀摩,你也不是想看就能看見的,福將自然要藏在最安全的地方,在大皋朝的氣脈重地好好保護起來。

  初月晚愣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自己好像是懸空的。

  蹬了蹬腿,蹬不開,好像被捆住了。

  不是,是被抱住了。

  “小舅舅!”初月晚一猜就中,“你為什麽……”

  在我的踏板下麵???

  以前在我洗澡盆下麵還沒待夠嗎?

  “先別說這個,晚晚接下來想去哪兒?”雲錦書問。

  “想消失……”初月晚還是覺得好難堪,“想找個洞鑽進去!”

  雖然在場所有人都覺得她厲害壞了,可是隻有初月晚知道,自己是跳著跳著睡著了啊!

  臉紅得都快藏不住了!

  雲錦書在她底下輕聲笑。

  “好。這就讓晚晚‘鑽進洞裏消失’。”他說著,抽出身上的小匕首,在那從祭台砸破的地方漏下的襯布周圍劃了一道口子,初月晚“嗖”地一下便漏了下去。

  外麵看著的人都懵掉。

  托玻國的使臣也忘了接著拍馬屁,好一會兒才用蹩腳的漢話問:“這……這是退場的姿勢?”

  他看老皇帝,老皇帝也不知道。老皇帝看梁尚書,梁尚書也不知道,還得裝知道,裝完了還不知道到底啥情況,臉上直冒汗。

  好在離得遠皇帝看不著。

  “對,對,撤台。撤台了。”梁尚書裝作一副風度翩翩運籌帷幄的模樣,命禮官上前去把祭台撤走,不管怎樣,這人總不能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吧!管小公主是在底下躲貓貓,還是已經趁亂溜了,祭台就這麽大一點而已。

  他想的倒是沒錯,現在祭台下麵的兩人剛剛好頂著頂板,祭台不是太高,可下麵的空間也能塞得下,初月晚擔心一會兒禮官上來他們要暴露,忙問怎麽辦。

  雲錦書比了個手勢讓她不要擔心,指指下麵。

  畢竟昭華殿的樓板下麵還有別的層啊,不是完全貼地的。

  初月晚點頭。

  雲錦書馬上抬腳蹬開一塊板子,初月晚馬上看到了房梁。

  原來他在這下麵忙活了半天,是掏了個洞出來!

  小時候那些房梁沒白爬啊,小舅舅。

  ……

  禮官將祭台撤走,初永望和初永年兄弟倆焦急地盯著,隻怕這個時候出了漏洞。托玻國的使臣虎視眈眈,不能讓他再打裕寧的心思,可是若是出現些別的狀況,現在人多口雜的,不知道要傳出什麽鬼話。

  “父皇,我突然想起有支曲子……”初永年急忙轉移注意,開口解圍。

  “閉嘴吧你。”老皇帝給了他一個眼神。

  初永年不敢吭聲了,對著初永望做唇語說:“為兄盡力了”。

  初永望根本不想看他那張臉。

  “雲錦書,你這次別再搞什麽幺蛾子。”初永望實在是放心不下。

  看著禮官將台子一點點挪開,再不行他也要站起來搶話說了。初永望忍著頭疼,踮腳點在地上隨時準備著上前請示。

  “父皇——”

  嬌嫩的聲音傳入所有人的耳中,老皇帝向那聲音的方向一瞥,喜笑顏開。

  “父皇~”初月晚已經把翠鳥似的祭服脫了,一身輕便的裙子跳到他懷裏。

  “呦,我們小寶貝是怎麽突然間從這兒……”老皇帝指了指祭台,又指了指她來的那邊。

  初月晚笑笑,神神秘秘道:“天機不可泄露!”

  老皇帝聽完這個理由,索性認了,捋須大笑道:“果然還是晚晚別有一番神造的天賦哈哈哈!”

  初月晚在他懷裏趴著,看看那個托玻的使臣,現在場上所有人都忙著讚頌剛才那變戲法似的突然消失又突然現身,把他的聲音完全壓了過去。

  初永望鬆了口氣,初月晚回頭看著他,又看了看初永年。

  然而和二皇兄那雙鳳眼對視的時候,初月晚卻發現他眼中什麽閃了一下,馬上回避了她的注視。

  初月晚不以為意,回頭仍是乖乖地待在父皇身邊。

  太子哥哥和二皇兄原來關係那麽好,為什麽後來,好像不太對付了?

  若那件事發生在晚晚出世之前,那麽就意味著,今生也發生過的吧。

  她一時想不來那麽複雜的東西,雖然現在回到了現實中,她卻感到夢中那種無力感還隱約存在。

  逼宮,動亂,火海,殺戮。

  陰謀。

  晚晚曾經被光芒籠罩,看不到周圍的黑暗。

  可是如今,不會那樣了。

  她仰頭望著父皇,幻境之中的一切還在腦海中回旋。

  父皇,原來隻是晚晚一個人的好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