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逼問
作者:嫋嫋      更新:2020-12-11 20:37      字數:2297
  因謝韞的吩咐,花媽媽領著眾小廝,笑得一臉深意悄然離開,還順便貼心的幫忙帶上了門。

  花穗雖然心中不爽快,但也沒人會和錢過意不去,她施施然坐到謝韞身邊,身若無骨般攀到謝韞身上,卻因謝韞突然起身,差點狼狽摔倒。

  花穗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本就心裏憋了團火,差點沒爆發出來。

  想她自打成為伊春樓的頭牌,何時受過這等氣,誰不是趕著來哄她求她,就是身份尊貴的世子殿下,在她麵前也是伏低做小,好聲好氣地哄著她。

  正當花穗忍著怒火,思慮著要不要甩手走人,卻沒注意到身側的林望舒投來的憐憫目光。

  待謝韞起身,關掉了最後的逃跑通道,敞開的竹窗,謝瑾暄從懷裏拿出一塊黑色令牌,放在了桌麵上。

  花穗瞧見那令牌,神情大變,話不多說,當即起身要逃,卻被離她極近的謝韞拽住胳膊,反手壓在茶桌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門外不遠處的小廝聽到動靜,紛紛嘿嘿笑著,露出了你知我知的古怪笑容。

  而房內,逃跑失敗的花穗早已被五花大綁,扔在了地上,頭上精心打扮的珠釵亂糟糟的,漂亮精致的臉蛋也是慘白一片。

  “不要妄想叫救命,不然我會在來人之前,殺了你。”謝瑾暄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狼狽不堪的花穗,黑茫的眸子,宛如一片千年寒潭般,冰冷刺骨,叫人觸之生寒。

  花穗雖然懂些功夫,不過也隻是些繡花枕頭,麵對這種驚世高手,根本不夠看,她慘白著小臉,顫顫巍巍的樣子,看起來好不可憐。

  “你你們是誰?想做什麽?這裏這裏可是天子腳下,殺人可是犯法的。”

  “別裝了,我們既然會來找你,自然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快點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謝韞一改之前的翩翩公子之姿,沉凝的眸冷冰冰的,甚是駭人。

  然而花穗卻是咬緊牙,擺出柔弱姿態,死活裝作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模樣。

  這裏畢竟是伊春樓,花穗明麵上的身份是這裏有名的花魁,謝韞也不能做得太過火,一時間,這場逼供竟然僵持了下來。

  與此事無關的林望舒,乖乖坐在一邊,見謝韞拿花穗沒辦法,她忽然開口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謝韞有些好笑地看向她:“你能有什麽辦法?”

  她站起身,摸著下巴,看起來有些壞壞的:“知道這世界上,什麽最難忍嗎?”

  謝韞倒也配合地思索一下,回答她:“痛?”

  “不對!”她伸出食指晃了晃,故作高深莫測地笑說道,“最難忍的,是癢!”

  說著,她蹲下身,一把抓起花穗的芊芊玉腳,脫去鞋襪,用伊春樓為那些風流騷客準備的上好狼毫,輕輕搔動著花穗的腳板。

  花穗哪裏見過這仗勢,強烈而難以忍受的癢意從腳底傳來,她連忙大笑著掙紮起來,差點把抓著她腳踝的林望舒踢開。

  好在謝韞眼疾手快,一手捂住了花穗的嘴,沒讓笑聲傳出去,一手則按住了花穗的腿,讓她無法亂動。

  “你這樣太麻煩了,我把她固定在椅子上,堵住她的嘴,你再繼續吧。”謝韞提議道。

  林望舒聳聳肩,自然沒意見。

  她的辦法很不錯,不過半刻鍾,花穗就堅持不住,同意把她知道的消息告訴他們。

  “我隻是組織裏,最低等的聯絡員,負責將上麵的任務發派給具體的對象,其他的,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花穗癱軟靠在椅子裏,喘著粗氣,一身綾羅錦緞都被汗水浸透,聲音更是有氣無力的,宛如受了什麽殘酷刑罰一般。

  可惜屋內的另外三人,都沒有憐香惜玉的心,謝韞冷聲問道:“你們是什麽組織,都負責什麽任務?給你任務的家夥是誰?你不會以為這三兩句話,就想把我們打發了吧?”

  許是嚐到了剛才搔腳板的可怕,花穗倒也沒多隱瞞,老老實實回答道:“我們隻知道是個組織,並不清楚它的名字,平時我會接一些情報暗殺的任務,主要是情報,暗殺還是第一次……”

  說著,花穗偷偷瞄了謝瑾暄一眼,真是倒黴,第一次暗殺,居然就遇到了這種硬茬。

  扯回跑偏的思緒,花穗繼續說道:“為了避免出現類似的這種情況,上麵隻會給個任務紙條,其他的什麽都不讓我們知道的,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謝韞也看出,現在這種簡陋環境下,是問不出更多了,他看向窗邊無聊撐顎,並沒有關注這邊的謝瑾暄,問道:“你怎麽看?”

  “騙子,沒有一句真話。”

  謝瑾暄淡淡開口,方才緩緩轉過臉,黑茫的眸子,暗沉沉的目光,準確無誤地直射向花穗,“你是真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嗎?”

  謝韞卻是糊塗了,他知道花穗肯定隱瞞了一些事情,但不至於全是謊言吧?

  “你怎麽知道她全是假話?”謝韞向來秉持著不恥下問的精神,不懂便直接問道。

  謝瑾暄微微偏頭,這個動作衝淡了他身上冷漠的疏離之氣,反而平添幾分少年意氣,一派成竹在胸的自信,緩緩道:“身為一名情報人員,最重要的就是收集身邊一切重要信息,怎麽可能真如她所說,什麽都不知道。”

  “而真正暴露她的是,她的氣息心跳,一直沒有任何過大的波動,顯然那些示弱狼狽都是她裝出來的。”

  謝韞已經習慣謝瑾暄過人的聽力和感知,並沒有懷疑他說的話,反倒有些苦惱地皺起了眉。

  “那現在怎麽辦,總不能在這裏嚴刑拷打吧?”

  情況似乎又陷入了僵局,林望舒則剛從謝瑾暄剛才寥寥幾句的驚人分析中,回過神來,驚訝的目光自以為隱蔽地來來回回打量著謝瑾暄。

  這可真是古代版測謊儀啊!

  收回歪樓的思緒,林望舒眨眨眼,很是單純地問道:“既然這裏不合適,為什麽不把人帶走呢?”

  謝韞無奈望向她,解釋道:“花穗乃是伊春樓的頭牌,沒有花媽媽的同意,是沒法帶她出去的。”

  而且就花穗現在這飽受摧殘的模樣,任他們怎麽花言巧語,恐怕花媽媽也不可能會讓他們把她的搖錢樹帶走的。

  謝瑾暄卻好似察覺到什麽,看向林望舒,沉聲問她:“你有辦法?”

  林望舒沒說話,隻回了他一個神秘的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