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那樣對視著。

  一個冷漠，淡然。

  一個憤怒，暴躁。

  “跡總....對不起，我根本攔不住這位先生....”助理能強烈的感覺到屋裏氣氛火藥味很重，隻想快一點閃人。

  跡深司眸光一冷，睨了眼助理，揮揮手：“出去。”

  助理看到他冷厲的眼神，嚇得一哆嗦，趕緊退出去。

  墨爵筆挺的站在辦公桌前，冷冷的直視著坐著的跡深司，嘲諷開口：“跡總，演技真是演得爐火純青了，將所有人耍得團團轉。一會兒生病，弄得大家都為你提心吊膽的，一會兒鬧失蹤，弄得大家為你操碎了心，一會兒又活過來了，拋棄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一會兒又雷厲風行的奪回一切，讓大家聞風喪膽。我還真是佩服跡總這高超的演技，一次又一次演得可真是精彩極了。”

  對於墨爵的冷嘲熱諷，跡深司並沒有反駁什麽，倒是聽到他提到的一句，老婆和孩子？

  這是什麽意思？

  秦歡懷孕了嗎？

  “你不用在這兒陰陽怪氣的說話，如果你是因為我跟秦歡離婚的事情來鬧，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我們已經協議離婚了，再無瓜葛，我想做什麽，想娶誰都是我自由。”跡深司迎上墨爵那雙淩厲的眸子，淡然開口。

  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幾乎淡定得是那麽雲淡風輕，像跟他無關一樣。

  墨爵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手指攥緊，眼神沉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朝前邁了一步，手撐在桌麵前與跡深司那雙湛藍的眼睛對上。

  “離婚？”墨爵嗤笑，笑得殺意在眼中湧現，“我妹妹為你付出這麽多，你一句離婚就算了嗎？我真TM忍不住想揍死你。”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計劃咬牙切齒。

  家裏人都說要找跡深司討要一個說法，他說他來，可來到這裏，看到跡深司如此的絕情絕義，墨爵發現秦歡的消失，可能就是無法麵對，所以躲了起來。

  可是，她懷著孩子呀。

  她一個人怎麽能撐得下去？

  墨爵眼中的怒意，臉上的恨意，說話時極力控製的情緒，跡深司全部盡收眼底，他將手上的筆往桌上一放，輕聲反問：“她付出什麽？”

  “付出了什麽？”墨爵拳頭在桌上攥得死緊，就那樣半俯著身子撐在桌麵上，與跡深司隻有一點點距離，他說：“你問我她付出了什麽，行，今天我們就一次性把話說清楚，跡深司。你生病要死了，秦歡也不顧家裏所有人反對堅持嫁給你，婚禮現場你對她說的那些承諾是半個茳市的人都可能聽到的。結婚當晚你就鬧

  失蹤，秦歡哭得死去活來，撕心裂肺，差一點一口氣沒緩上來，送到醫院檢查出她懷孕了，有了孩子，有了你們兩個的羈絆，她選擇麵對你的離開，堅持，勇敢的活下來，等著你回來，等著孩子生下來。”

  他在吼，是怒吼。

  也是咆哮。

  也是生氣。

  “........”跡深司淡漠的坐著，沉眸聽著墨爵說的每一句話，那一字一句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捅著他胸口。

  他痛。

  他難受。

  可這一份痛，他必須默默承受著。

  他麵無表情，眼底複雜一片，也暗潮洶湧。

  孩子？

  秦歡真的懷了他們的孩子。

  可她為什麽不說，連淩澤都沒有說。

  “你給她網球社，她也接著，你給她公司權利，她也接著，也無怨無悔。懷孕後她一個人承受著孕吐反應，好幾次都昏倒送到醫院搶救，她身體太虛弱了，有一次差一點就死了。還好，老天心疼她，讓她擁有了三個孩子，她說她是天下最幸福的媽媽。聽到瀧城有你的消息，她不聽所有人的勸告堅持去找你，可你呢？卻跟別的女人你儂我儂，過得可真幸福，將秦難對你的愛，對你的真心，對你情意踐踏得連渣都不剩。跡深司，她不見了，我們找不到她，聯係不上她，她還懷著孩子呢？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你有沒有想過，她會想不開......”

  墨爵說完這些話，胸口起伏不定，手一把拽住跡深司的衣領，將他從桌上拽起來。

  跡深司沒有反抗，就那被墨爵拽起來，然後默然的承受他揮過來那一拳頭。

  痛意在臉頰蔓延，他身形不穩的朝後一倒，摔了出去，連背後放在桌上的東西也被他撞得摔倒在地上。

  至從被動過手術後，雖然活過來了，可身體對痛覺十分的敏感，一點點的觸碰，他的感覺都強烈。

  墨爵這一拳頭是帶著恨，帶著怒意，憤怒的揮在他的臉上。

  那白皙的俊臉立即紅腫起來，嘴角直接破皮溢出鮮紅的血絲。

  挨了這一拳頭，他覺得心裏好受一些。

  摔倒後，他慢慢撐起身子，磨磨了牙，轉身見墨爵並沒有湊上來，而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自己。

  “幹嘛不還手？”墨爵冷聲質問。

  跡深司站穩後，英俊的臉上黯然淡漠一片，聲音低沉了幾分：“你覺得打我能讓你舒服一點，你就打，畢竟按你說的，她確實是為我做了這麽多，是委屈了她。你打我一拳頭能泄憤，這讓我覺得不用再虧欠她什麽，或許兩清了吧。”

  兩清？

  說得還真是輕鬆。

  “跡深司，我覺得這一刻打你都是對她的一種侮辱......你不要後悔你現在所做的所決定......”墨爵睨著他一字一句道。

  說罷，冷冷的睇他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

  跡深司站在原地，眸色漸漸一深。

  墨爵怎麽突然間就那樣平息怒意了呢？

  他抬手抹了下嘴角的血，身體無力的坐在桌上，深喘一口氣，沉聲的攥緊手指。

  秦歡........

  你在哪裏？

  這個答案無人能知。

  連他都在暗中找，可一點消息也沒有。

  其實，在瀧城見到了淩澤後，聽他說起秦歡和自己的事情，他印象並不深刻，直到遇到了秦歡。

  在公園裏，與她碰麵那一刻，他就已經全部記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