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

  要怎麽理解呢？

  還是為了他好？

  從哪裏好了？

  跡杭諾無法理解，真不知道她這樣為他什麽好了？

  今天得不到一個明確的答案，他是不肯離開，也不會罷休的。

  “那你告訴我，阿深隻能活一個月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有沒有對他當初恢複動了什麽手腳。”跡杭諾看著她，一字一句的問：“我不想你敷衍我，你回答我有還是沒有。”

  高麗看到他如此執著，隻覺得好笑，嘲諷：“別人隨便說兩句你就信以為真了，跑到我麵前來質問我，你用這種態度來質問我，你可想過我的感受？”

  “感受重要還是命重要？媽，你別永遠那麽自私好不好，你隻在乎你自己，可想過你這樣是在殺人。”跡杭諾見她閃躲不回答，這事就是八九不離十是真的。

  她不想承認罷了。

  她可是醫生呀，也是博士，想讓一個人死得無聲無息，隻不過是一念之間而已。

  “殺人？”高麗真是要被氣死了，她不可置信盯著他：“你說夠了沒有，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你竟然如此懷疑我？我做了這麽多都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到頭我成了殺人犯了是嗎？當初白韻那個狐狸精裝清純迷惑你爸爸，還懷上他的孩子，她要是被陷害的？幹嘛還要生孩子呀，直接打掉就行了？為什麽要躲起來呢？既然她要生那我就幫她一把，守著她生出來。可沒想到她還是找到機會跑了，後來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這些年我也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沒用去動她半分，我看在她兒子救你的份上，我也不想再這麽斤斤計較。可這一次她就那麽無聲無息的回來了，又想來破壞我的家庭嗎？我不允許有人騎在我頭上來耀武揚威。所以我去找那賤人了，隻是沒有想到秦歡也在。”

  “......”跡杭諾盯著她，眸色深幽幾分：“你去逼她跳樓是不是？”

  高麗冷冷睇他一眼，沒想以跡深司竟然將這些事告訴了他，看來，跡深司想跟自己鬥下去是嗎？

  好呀。

  那就讓他活著也是痛苦的。

  “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隨口說說而已會把秦歡傷成那樣子嗎？如果不是阿深趕過去的話，她要是跳下去怎麽辦？你想背負著殺人的罪嗎？媽媽，你什麽時候變成這副可怕了呢？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你對白韻有恨我能理解，你想維護我們這個家我也能理解，所以你一直安排人在找白韻，特意的刁難阿深，我都選擇不吭聲，隻要你不要太過分，我和爸爸都可以不跟你計較，但你卻沒有

  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高麗緩緩沉了眸，嗤笑：“那她現在不是沒死嗎？如果你覺得她很委屈，那你就去把這些事告訴你爸爸，讓他跟我離婚好了？我們離婚了，這個家散了你就滿意了，然後讓他們一家人在這裏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吧，我和你被搬出去住，你去吧，我不阻止你，你按照你的想法和意思去做吧。”

  “你別說這些氣話來氣我。”跡杭諾紅著眼，苦笑。

  “我氣你？到底是誰在氣誰呀？你這不是在興師問罪嗎？既然你覺得我傷害到他們了，你可以報警的，讓我坐牢吧，你不是想要這種結果嗎？”高麗沉冷開口，逼視著跡杭諾：“在你的眼裏，他們都比我這個媽媽重要，既然都不重要了，那有什麽好談的呢？去吧，報警，讓警察來抓走我，我去坐牢算了。”

  說著她氣惱的倒回沙發上，氣得流下眼淚，抱著枕頭哭了起來。

  很是委屈。

  看到高麗哭了，跡杭諾心猶如撕裂一樣，深疼。

  都是他最在乎的人，他誰也不傷害。

  隻想把傷害降到最低。

  他慢慢挪動著腳步，聽到高麗的泣哭聲，走過去緩緩在她麵前跪了下來，手顫抖著去握住高麗的手，聲音沉痛了幾分：“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這些話來刺激你，來質問你，來傷害你，我是真的很擔心你，很著急，也很無力。你們都是我在乎的人，我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當初不是阿深願意捐骨髓給我，或許我早死了幾年了，你哪還能看到我這樣跪在你的麵前呢？媽，我真的求求你了，你跟我說實話，阿深真的會死嗎？如果你能救他，幫幫他好不好？就當是還我欠他的情。”

  “.......”高麗停止抽泣，眸光斂起，一瞬不瞬凝著跡杭諾那痛苦的表情，她沉默了。

  沉默就是代表是真的。

  她真的對跡深司做了那種殘忍的事情。

  跡杭諾也無法說出怪她的話，隻是求她能幫幫跡深司，“媽，算我求你行不行，隻要你願意救他一命，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你真的會答應嗎？”高麗半起眼，不相信的重複問一遍：“不管什麽事你都會接受，會答應是嗎？”

  “會。”跡杭諾點頭，語氣篤定。

  隻要能救跡深司，他什麽都願意做。

  隻要秦歡能幸福，他什麽都可以不要。

  “好，我答應給他手術救他，但是呢？他必須離開跡家，帶著他那個媽永遠離開茳市，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而你必須跟喬筱瑜結婚，如果你答應我這兩個條件，我就救，

  如果你無法承諾什麽，就讓他死吧。”高麗說得很堅定，很決絕。

  幾乎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前麵一個條件，或許不難。

  隻要能活著，離開跡家跡深司也能找到工作。

  至少他還有網球社。

  可最後一件條件，卻讓他心口一痛。

  娶喬筱瑜？

  這個事情不是逼他去死嗎？

  跟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那是多麽煎熬的事情。

  但是他沒有選擇。

  唯一給他絕路的人竟然是他媽媽。

  “怎麽？做不了這個決定？沒事我給你時間考慮，甚至你可以去跟他們商量，什麽時候商量好了就來找我，我幫他安排手術。”

  “好，給我一天時間我再回答你。”跡杭諾麵無表情，落寞的起身站了起來，朝外走了出去。

  他可以娶喬筱瑜。

  但是跡深司願意配合嗎？

  他不敢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