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作者:冷海隱士      更新:2020-12-05 05:20      字數:3405
  31名學員被一一編了號。我禁不住心裏暗喜,自己竟然排了個1號,實屬難得。那我李正要對得起這個‘一’字,爭取成為此次政衛學院特衛隊的‘一號特衛’!

  編完號後,史蒂卡倫總教官強調道:從今天開始,你們之間沒有了姓名,隻能以編號相稱。那麽我現在我來檢驗一下……1號!

  我響亮地回答了一聲:到!

  史蒂卡倫一揮手道:很好。13號。

  一名學員緊接著響亮應答。

  如是一番檢驗後,史蒂卡倫總教官繼續道:很好。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不是人,而是一群野獸,是代表你們國家來政衛學校爭取榮譽和利益的機器,現在,你們的生死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你們的國家,你們活著,是國家的勇士,死了,是國家的烈士,半死不活,則是國家的恥辱,我希望你們都能把最大的潛能發揮出來,完成在政衛學院的蛻變和改造!我還要強調一點,除了在日常訓練的時候,你們必須穿著由學院統一配發的作訓服裝之外,平時你們都要穿回自己國家的軍裝。我可不希望,你們在這裏,被潛移默化地變成我們Y國人,那樣的話我沒法跟你們國家交待。

  史蒂卡倫看似幽了一默,實際上用心良苦。他一直在利用國家榮譽來激發學員們的激情和戰鬥欲望。

  隨後,在幾位教官的分頭帶領下,我們這群被稱作野獸的學員們,開始進行第一場實際意義上的訓練。

  體能訓練,永遠是各個國家最簡捷有效的訓練方式之一!而跑步則是增強體能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史蒂卡倫下達命令後,我們像是一群饑餓的野狼一樣,向山上衝鋒。幾名教官則像是轟趕狼群的獵人,嘶啞地吼叫著,揮舞著胳膊,揮趕著我們加速,再加速。

  山上的至高點已經被插上了各國的國旗,對於任何一個愛國者來說,在任何情況下,國旗都是一種力量和榮譽的象征。

  誰都想爭第一,誰都想將自己國家的旗幟拿在手中,揮舞在最前麵迎風飛揚。

  學員們陸續嘶吼著奔上山頂,拔下自己國家的國旗,扛在肩膀上往回跑。我們三人當然也不能示弱,我第一個到達山頂,扛起五星紅旗,才知道這紅旗的旗杆竟然是實心金屬,很重,壓的肩膀隱隱作痛。但是眼見著紅旗上那鮮豔的顏色,親切的五星,讓我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畢竟這是第一次以這種方式跑步,很多人不知道規則。一些沒有扛到國旗的學員光顧著奮力奔跑,結果即便是早早地衝過了終點,都被教官們勒令加跑一個來回。

  這也就意味著,國旗乃是開路先鋒,教

  官們評定的規則,不是哪位學員跑的快,而是是哪個國家的國旗先返回終點站。這無疑又是一種特殊的激勵方式。

  在某些程度上來講,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愛國情愫,兩名日本學員配合默契,雖然身材短小,跑起步來卻絲毫不遜色。因此,他們一直與我並駕齊驅,幾乎同時衝過了終點。這原本隻是一場政衛學院的隨機體能訓練,沒想到卻延續成一場複雜的恩怨糾葛。兩個小日本兒認為他們是第一個跑到終點的,我們當然不認可,與之據理力爭。日本學員柴田三郎甚至氣宇軒昂地守著幾位教官大喊道:現場的教官和學員們都能看的出來,是我和岡田君先到達終點。華夏人無恥,跟我們搶,這是他們懦弱的表現。縱觀曆史,華夏人一直是一個喜歡搶風頭的民族,他們有很多榮譽,都是搶來的。

  一聽這話,我們氣的眼冒金星。蔣文濤打著拍子富有節奏地回擊道:我操操操操你小日本祖宗全家!放你媽的屁!誰都知道,日本人就是一群強盜,論搶,誰也比不上你們!

  瑪瑞詩亞見我們和日本學員的矛盾越來越激烈,想跑過來勸架,卻被史蒂卡倫止住:讓他們爭!

  瑪瑞詩亞急道:總教官,難道您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雙方打起來?

  史蒂卡倫聳了聳肩膀:如果打架能解決問題,那我沒意見。但現在,我的意見是,讓他們好好爭出一個結果。我們需要知道,在今天的跑步中,是誰第一個衝過終點。或者說,是哪個國家的國旗第一個衝到終點。

  瑪瑞詩亞還要爭辯,史蒂卡倫卻將瑪瑞詩亞叫到一旁,如此一番說服。

  現場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鬱,各個國家的學員都是坐山觀虎鬥,在史蒂卡倫的影響下,教官和學員們不是極力地拉架勸架,而是火上澆油,添油加醋。

  隻可惜,我們的孫玉海總是姍姍來遲,他幾乎是最後一個跑完全程,在我和蔣文濤正與兩個日本學員爭的麵紅耳赤的時候,才氣喘籲籲地跑過了終點。柴田三郎望站狼狽的孫玉海哈哈大笑:看到了沒有,1號和3號,你們的2號像是一隻烏龜。你們這樣的團隊,即使是第一個人跑的再快,也絕對追不上我們大和團隊。因為我和岡田君同時第一個跨過終點。我們的國旗,也是第一個過了終點。

  雖然我很反感這兩個日本人,但是他的話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柴田三郎和岡田次英,的確是一直互相鼓勵著前進,交替扛旗,直到最後一刻衝刺的時候,他們也仍然在同一水平位置。但我們三人,卻像是一盤散沙,各跑各的,沒有一點合作意識。

  岡田次英分別瞄了我們三人一

  眼,說道:柴田君說的很對。一個華夏人是條龍,兩個或者更多的華夏人卻是一群蟲。你們三個人,恰好印證了這個真理。我承認,1號跑的是很快,耐力很好。但是有你們2號和3號拖累,讓你們的分數大打折扣。所以你們就算是衝過終點也沒什麽值得炫耀的……

  在某些程度上來講,這兩個日本學員的話,戳到了我的軟肋。不知為什麽,我總覺得自己和孫玉海、蔣文濤二人,很難擰成一股繩。

  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岡田次英和柴田三郎的這一番話,竟然得到了大部分學員的認可。一時間,我們三位華夏學員,陷入到了異常尷尬的局麵。

  這一番因為衝過終點次序而引發的爭端,持續了良久。政衛學院的幾名教官們,並沒有出麵進行阻止,反而一直是坐山觀虎鬥,靜觀態勢發展。

  直到十幾分鍾之後,一位教官吹了集合哨,然後整隊講評。

  回到宿舍之後,日本的兩位學員竟然將這次爭端引申出的話題,延伸到了整個分隊。整個一分隊其他幾個國家的六名學員,都饒有興趣地將柴田三郎和岡田次英圍在中央,一起談天說地,好不熱鬧。我甚至隱約在他們的交談中,聽到了‘東亞病夫’和‘支那’的字眼兒。

  真搞不明白,一分隊的幾個國家,怎麽會都跟日本人穿上了同一條褲子?

  憤怒與無奈,同時在我心裏沸騰了起來。

  當然,我也忍不住在反思一些東西。

  回到帳篷後,孫玉海一個勁兒地發牢騷,痛罵小日本兒的卑劣行徑。蔣文濤也義憤填膺,表示一定要殺一殺日本學員的銳氣。我站到二人中央,憤然道:殺,可以。但是怎麽個殺法?找他們去打架?打架解決不了問題,我們要讓他們改變對我們的看法,就必須要崛起,必須要在各項訓練中拔尖!你孫玉海浪裏浪蕩的,跑步每次都是大拉,你拿什麽資本殺別人的銳氣?孫玉海憤憤地望著我,反問:你反而罵起我來了?我皺眉道:罵的就是你!跑步衝刺你根本沒用全力!日本人叫你什麽,叫你烏龜!孫玉海上前拎住我的衣角:李正你他媽的混蛋!日本人罵我烏龜你也罵我烏龜,你跟日本人同穿一條褲子?我撥拉開孫玉海的手:隨便你怎麽認為!總之我希望我們三個人能團結起來,一個木桶,決定它盛多少水的關鍵因素不是長板多長,而是短板多長……孫玉海打斷我的話:別他媽的教訓我,你的意思是說,你是長板,我和蔣文濤都是短板對嗎?別自我清高了,你他媽的算老幾!

  我沒想到孫玉海的反應會那麽激烈,我也意識到自己太衝動了,於是收斂了一下情緒,

  語重心長地對孫玉海道:老孫,為了咱們國家,為了咱們三人的這個團隊,你要加油,我們大家都要加倍努力!

  孫玉海道:努力不努力我心裏有數,用不著你給我念經。

  蔣文濤走過來道:行了行了,都冷靜點兒。你們想讓外國人看我們笑話嗎?

  說話間,一分隊的其他學員陸續地返了回來。

  我有些無奈,禁不住微微地搖了搖頭。

  當天晚上,我久久難以入睡。總覺得帳篷裏滿是小蚊小蟲,咬的身上直癢癢。

  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到外麵搭建的臨時廁所裏撒了一泡尿,禁不住打了個尿顫,舒服。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嗒嗒的腳步聲,我判斷出並非男士,於是慌忙地整理好褲扣走了出來。借著月光,我發現瑪瑞詩亞正朝這邊走來。瑪瑞詩亞穿著一件緊身的短褲,上麵是運動背心,在月光的襯托下,更加顯現出了她皮膚的光澤和身體曲線的美感。其實她是一個很漂亮的白種姑娘,這樣的裝束,根本讓人分辨不出,她就是被人們稱為世界第一女保鏢的瑪瑞詩亞。而且,她現在的身份,還是政衛學院的特聘教官。

  我笑著打了個招呼:教官好。

  瑪瑞詩亞笑道:李中尉好。我想知道,你在政衛學院呆的還習慣嗎?

  我點了點頭:習慣。挺好的。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