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王爺,我手快斷了
作者:虎皮蛋卷      更新:2020-12-02 10:15      字數:2073
  見裴淩淩嚇得脖子都縮了起來,雲沉水眯著眼睛,好心的提醒道,“你剛才說的。” 裴淩淩心裏四麵八方的毛全都炸起來了,她也知道是她說的啊!

  都怪這張沒把門兒的嘴!回去就該拿個鎖給封起來!

  她看著雲沉水依舊麵無表情的臉,似乎硬生生的從裏麵看出了點兒笑意,頓時心沒剛才那麽沉,腦子也稍微能轉了點了,她舔了下幹裂的唇,衝著雲沉水樂嗬的笑了下,“是啊,我說我自己呢,王爺看怎麽樣?”

  雲沉水淡淡的眼神硬生生的把裴淩淩嘴邊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笑意看的收了回去,等到裴淩淩覺得又該敲更的時候,雲沉水才道,“確實。”

  短促的兩個字讓裴淩淩有些懵,還沒緩過神來,雲沉水就把目光移開了,嘴角不動聲色的往上翹了一點。

  他的手心不常出汗,但是這會兒裴淩淩的手握緊的放在他手裏的時候,似乎給嚇得直冒冷汗。

  “你會吹笛?”雲沉水撇了一眼她腰間的笛子,開口問道。

  裴淩淩點點頭,她第二次試圖從雲沉水那裏把自己的手拿回來,但是沒過片刻就失敗了,被雲沉水牽著久了,她似乎覺得從手腕那裏像是劈開了一樣,消失的那部分被雲沉水牢牢的拿著,看來是不準備還給她了。

  行!還能怎麽著吧?!這隻手送你成不!

  幹笑了一下,她用另一隻能動的手把笛子取下來,在指尖裝作隨意的繞了一下,淡笑著道,“以前會的,現在過了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還會不會了……”

  話沒說完,她突然注意到了什麽,意味深長的看著雲沉水。

  她發現這位冰冷孤傲的王爺,雖然是做著登徒子在做的事兒,但是麵上還是十分斯文的,怪不得當時整個京城都比較迷戀雲赤霄宣傳出去的邪豔狂傲,尋常女子確實該是受不住雲沉水這樣對待的。

  一般的姑娘,估計第一日,胳膊就能出問題。

  還好她承受能力非比常人,到現在也就是手腕有點兒酸痛,還能再忍個一時半會兒。

  但也是忍不了太久的。

  頂著腦門兒上的青筋,裴淩淩笑了兩聲,“看王爺對這笛子還挺感興趣的,是不是也會吹笛子?”

  雲沉水原先目光是定在二人交合的手上的,聽見她說話才撥了點注意力過來,“不太會,也不感興趣。”

  他發問隻是因為裴淩淩帶在身上罷了,僅此而已。

  裴淩淩想著就算是受煎熬也得找個放鬆的姿勢受,便懶散著筋骨往旁邊瞧,這一看還真看出些毛病來。

  雲沉水就算是被她騙上了屋頂,還是背脊挺直著站的跟青鬆似的,看來以前是很少做這種折麵子的事兒,她剛才還有些尷尬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嘴角掩飾不住笑意道,“王爺這麽正襟危坐的是準備聽我給你說書呢?”

  說罷眉眼靈動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雲沉水雖然和她扯著手,但是中間至少隔了三個人的位置,難怪拉的她胳膊都疼。

  雲沉水看著裴淩淩大大咧咧的動作,眉頭皺的更深了層,袖中的手指捏緊,像是在忍耐著什麽一樣,在聽見裴淩淩輕聲呼疼的時候猛的鬆開。

  “說什麽書?”

  他低著頭看了下一身昨天才趕製出來的白衣,又看了一眼笑的天真無邪的裴淩淩,悶悶的往邊上挪了挪坐了下來,白衣的一角磨出個不打不小的斑痕,現在坐著是看不出來,等到起身了就能看得清楚。

  這件衣服下次若是要再穿,還得拿回去好好洗一下。

  雲沉水心道,白衣果然是麻煩,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何喜歡白色的。

  他又想,屋頂也從來都不是個好地方,又髒又亂,也不知道她為什麽喜歡。

  雲沉水小時候被養在皇宮裏的時候,性子就很清冷,不是喜歡調皮搗蛋的,排在他下麵的一個皇弟是最搗蛋的,皇弟的母妃那時候深得皇帝寵愛。

  那時候皇帝寵幸的妃子很多,有的就被皇恩給蒙蔽了眼睛,不知自己幾斤幾兩,連帶著皇子也跟著沒輕沒重起來。

  後來那個頑劣的孩子一頭從宮頂的屋簷上栽下來,再也沒爬起來過,連被宮人搬出去的時候,都是頭朝下的。

  皇弟本來也是有個排號的,但是人一死那個數字就人人提之若諱,他那時便知道,搶打出頭鳥,若是凡事都搶盡了風頭,總有一天會沒了命的。

  他也覺得,房頂是不該爬的,總有一天會摔下來的。

  誰知道這唯一一次還是被裴淩淩拉著上來的,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

  雲沉水扭頭看她,這沒心沒肺的家夥似乎還真的在認真的看月亮,低低的開口道,“以前還有人教你吹笛?”

  裴淩淩本來想看看被雲沉水鬆開的手,剛才明明握著的時候還火燒火燎的像是沒了知覺一樣,這會兒一鬆開就涼透了,她有些自嘲,這圖個什麽呢?雲沉水又圖個什麽呢?

  但是她很明顯的感覺到雲沉水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被雲沉水盯的半邊臉都火燒火燎一般,礙著麵子也不敢動彈,沒一會兒功夫脖子都僵的像是落枕了一樣,笑著回道,“那可不,不過我比較笨,教我的那人說了我好幾次我才學會。”

  她一寸一寸的把目光扭轉過來,灼灼的盯著雲沉水,雲沉水覺得鼻尖傳來以前那種淡淡的香味,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聽見自己問了句,“誰教你吹的?”

  尋常女子家,斷不可能請的起教笛子的師傅,這算是不學無術。

  但是裴淩淩連武功都學的出神入化,自然是不能算作尋常人。

  他隻是聽裴淩淩這話帶著情意,教她笛子的那人似乎和她有情。

  裴淩淩看著他,眼神清明又溫和,慢吞吞道,“你教的。”

  雲沉水眼底一沉,他教的?

  他分明不擅吹笛,為何這個女人說是他教的?若是說了謊,那為何還這般的不慌不忙?

  但是她方才眼裏的翻湧的情緒似乎不像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