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身上什麽味兒?
作者:虎皮蛋卷      更新:2020-12-02 10:01      字數:2077
  裴淩淩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驚蟄也聽懂了,合著就是讓他現在人家身邊嚇一嚇,若是個膽小的還好,若是碰上個膽大包天不怕鬼神的,他還真有些犯愁了。 “我要你幫忙的人你可也認識,而且見過不少次。”裴淩淩也不忌諱,既然驚蟄主動開口問了,就說明這家夥終於對自己說的事情上心了。

  對上驚蟄有些疑惑的眼神,裴淩淩拍了拍屁股底下的磚塊問道,“你也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地方,既然我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了這裏,就說明我對這個院子的主人很有興趣。”

  “我妹妹腦子不太正常,雖然邱姨娘看起來想要幫她治治,但是我始終放心不下,想著要不要過去搭一把手。”裴淩淩說話的時候笑容燦爛,看的驚蟄心裏一冷。

  他下意識打了個寒戰,突然覺得這個女人不好惹。

  明麵兒整人也就算了,這背後一套一套的還真是有模有樣,惹不起,惹不起。

  “放心,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現在過來跟著我看好戲就行。”裴淩淩簡單的在驚蟄耳邊又低聲交代了幾句,驚蟄的臉上出現一絲猶豫,但是她笑著拍著驚蟄的肩膀打斷了他的思索。

  驚蟄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底下突然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打斷了他的話。

  “她在飯桌上那樣不給俞大人麵子,回來還有臉給我發脾氣?”裴老爺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的手對著門窗禁閉的屋內指指點點,一點風度也沒有,但他這會兒也不在乎什麽風度不風度了,他給氣的腦仁兒有些疼。

  “老爺,說不定是前幾日的禁閉讓如月傷了心……”邱姨娘向前走了幾步,有些擔憂的看著還閃著燭火的屋內,屋內應景的傳來一聲砸東西的脆響,邱姨娘到嘴邊的辯解說不下去了,她有些絕望的閉了閉眼睛。

  如月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哼!還在給我找借口?”裴老爺有些不耐煩的推了邱姨娘一把,他今天本來就一頭惱火。

  本以為是貴人的俞江大人上門,好生接待了一番,卻是來找他問鹽引的事情,然後頭疼不斷的瑣事一件接一件,徹底打碎了裴老爺一大早的好心情。

  三個人推推搡搡好一陣,最後裴老爺直接推門進去了才算安靜下來,裴淩淩蹲在屋簷上,眼裏閃著狡猾的光。

  她確實是等著看好戲。

  裴老爺進門的時候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看的就是裴淩淩這個方向,裴淩淩嚇得往後縮了縮,希望裴老爺沒看見自己,畢竟這會兒天色漸晚,光線又昏暗,還是很好隱蔽的

  裴淩淩自己躲著還不夠,下意識的又拉了把驚蟄的衣角,把他往身後帶了帶,不知怎麽的就忘記了驚蟄還是個靈魂體的事情。

  靈魂體就用不著躲了。

  驚蟄本來想掙脫裴淩淩的力道,但是最後他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裴淩淩白皙纖細的手腕,莫名的沒有掙開,隻是在裴淩淩鬆開手的時候癟了癟嘴說一句,“他們看不見我的。”然後悄悄的把手收回來。

  見裴淩淩興致勃勃的在梁上偷聽,驚蟄也不吭聲了,難得安靜的跟在裴淩淩邊上,兩人偷偷摸摸的從裴如月屋頂上掏了塊磚頭下來,就著個小洞看裏麵的情況。

  屋內燈火通明,裴老爺一腳踹開房門,看見裴如月還真的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原本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但是口氣還是不善,“這地上是怎麽回事兒?”

  玻璃渣子碎了一地,還有不少地方沾了血,看起來十分淩亂,要不是裴老爺前兩天才來過這兒,都要認不出這就是裴如月的閨房了。

  這麽多碎玻璃,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竟然連個下人都不進來收拾?

  “連一個丫鬟都沒有?!”裴老爺怒極反笑,“真是當我裴家沒人了嗎?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把剛才的外麵兒的那個給我叫進來!”

  裴老爺想到了剛才還在門口和自己扯皮條的翠止,下意識的就開口叫人把翠止帶來,方才翠止的表現那麽決絕,他都要以為是不是屋子裏的裴如月在做什麽事情不想讓他發現,但是一進來卻發現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兒。

  此時裴老爺身後隻跟著邱姨娘,剛才那番話自然也是對著邱姨娘說的。

  邱姨娘臉色不愉,裴老爺方才說這話的時候活像在使喚下人,但她可是個身份不俗的妾,老爺既然發話了,她隻好臉色發青的出去扭著翠止的膀子肉進來了。

  翠止進來的時候疼得直叫喚,她還從沒見過邱姨娘暗勁兒這麽大的人,捏的她眼淚都掉下來了,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在幫著大小姐,她又穩了穩心神,覺得現在吃的這點兒苦都不算什麽了。

  三小姐付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一定要百倍奉還!

  “你給我過來!看看這一地的東西,解釋清楚!”裴老爺的聲音吵的震耳欲聾,就連蹲在房頂上的裴淩淩聽了耳邊都留著回音。

  她不由得感歎了句,不愧是身強體壯的一家之主,都年過四十了還是老當益壯,精氣十足,隻是對上俞江的時候怎麽就跟蔫兒了的黃花一樣?難不成這脾氣還是看人發的?

  “你身上什麽味兒?”一直默默跟在裴淩淩身後的驚蟄突然開口問道,他在裴淩淩的脖頸間抽了抽鼻子,似乎有些驚奇。

  驚蟄耳邊垂落下來的發絲撩撥的裴淩淩有些癢,她勉強把注意力從屋內拿出來,似笑非笑的盯著現在像小狗一樣抽著鼻子到處亂聞的驚蟄,

  “什麽味兒?”裴淩淩把靠在身邊的腦袋推到一邊去,皺眉聞了聞自己的手上,明明什麽都沒聞著,也不知道驚蟄是怎麽回事兒,對個味道都如此敏感,真是叫她哭笑不得,“可能是我剛才拿了血蜻蜓留下來的味道。”

  “血蜻蜓!?”聽了這個名字,驚蟄原本淡漠的神色突然緊張起來,“血蜻蜓在你身上?那可是個害人東西,你別帶在身上,拿來給我,我給你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