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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知閣下，你是在與我談條件嗎？”

  “不，是我的請求。”

  一問一答，秦霜立刻明白了一件事，這裏的情形急轉直下，她和林浩宇的生死竟然已經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先知閣下，你現在能力被禁製，精神力消耗殆盡，就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那裏等著下鍋，有什麽資格請求你的對手放過？”

  Ｌｉｍｏ很無恥，他知道自己勝券在握，至少現在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把他的勝利果實奪走了。所以他不吝當麵羞辱這個曾經兩次擊敗自己的強大對手，隻想盡情的享受這一刻成功的喜悅。

  反而，並不急於將林浩宇擊殺了。

  到了這個程度，強大如斯的浮世會先知，在他眼裏和螞蟻沒有任何區別。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林浩宇冷淡的說。

  “哦？”Ｌｉｍｏ警覺了一下，旋即再次笑道：“怎麽？先知閣下準備激發潛能了嗎？”

  這句剛好戳中了林浩宇的打算，他並沒有反駁，卻聽見Ｌｉｍｏ繼續道：“其實垂死掙紮是生物本能，先知不妨試試。隻不過你能力被禁製，就算是激發潛能，也僅僅能夠恢複從前不到一小半的精神力，這種力量層級不過相當於一般的突破了層級壁障的強者級，你的能力無法使用，也就沒辦法逃走，更不要提救你的女人，你覺得以那種程度的力量能夠打敗我嗎？我覺得不過是徒勞而已。”

  林浩宇默然無語。

  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陷入今天的絕境，會死在這樣一個對手的手裏。

  “先知閣下，看來你已經放棄反抗了？那麽我們就此了斷吧，我不得不承認您是個讓人敬佩的對手。”Ｌｉｍｏ說完，手腕一翻，上麵還插著先知之刃的那柄黑色短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等等。”

  林浩宇突然打斷。

  “先知閣下還有什麽遺言嗎？”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我的能力會被禁製？”

  “好，既然是先知的臨終疑問，那麽我就把這個天下最大的秘密告訴你……”對於林浩宇的態度，Ｌｉｍｏ是真的很享受，他用戲謔的語氣繼續說道：“先知你可知道，你剛剛服用的百煉靈魂火鉛，其實是我提煉出來的？”

  “是你？你果然是吸血鬼獠牙的人……”

  “沒錯，不才乃是吸血鬼獠牙座下大長老會終身長老Ｌｉｍｏ。”

  “梨魔！”林浩宇用中文的同音念出這個名字，居然有些咬牙切齒。

  “對了，忘記先前沒有對先知閣下報出名號，報歉得很。好了，繼續告訴您這個秘密是什麽。”Ｌｉｍｏ依然很輕佻，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先知閣下恐怕不知道，我本人是從來不使用我煉製出來的這種藥物的，因為這個東西本就是我這一門用來控製手下奴隸的一道禁藥，隻不過流傳到了暗黑世界當中，被人當成了短暫增長精神力的戰鬥藥劑。”

  “禁藥？”林浩宇抓住關鍵。

  “沒錯，這種藥物的提煉，說起來有傷天和。不知先知閣下是否相信人擁有魂魄？西方叫靈魂。”Ｌｉｍｏ忽然問出一個奇怪的問題。

  “靈魂？”林浩宇立即聯想到自己之前脫力那一刻產生的奇怪感受，那些飄蕩的幻視和幻聽。

  “其實無論先知相信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Ｌｉｍｏ說道這裏語氣加重：“而且能夠通過本門的秘法證實，人是有靈魂的！”

  如果這句話是某人在普通人的世界裏拋出來，無異於扔出一枚重螃炸彈，在現代傳媒的傳播速度下，很快就會掀起極大的新聞熱度。

  但是對於能力者來說，原本就生存在一個無奇不有的世界，無論發生什麽情況都簡直是在正常不過。

  可是林浩宇仍然覺得有點好奇。

  “怎麽證實？”他問。

  “當然是通過煉製百煉靈魂火鉛證實，其實這種藥物的名字就已經說明了一切，除了一些必須的能夠增加精神力活躍程度的藥物以外，這種藥的主要成分其實是能夠真正連接現實世界與靈魂可以溝通的物質，而增加精神力活躍的藥物，也是為了讓這種鏈接的效果更順暢。”

  林浩宇思索著Ｌｉｍｏ的解釋，然後繼續追問：“能夠真正連接現實世界與靈魂可以溝通的物質指的是什麽？”

  Ｌｉｍｏ忽然嘎嘎的笑了，很滲人。

  “先知閣下應該知道的。”

  “我怎會知道？”林浩宇一愣。

  “你當然知道，我手下的煉藥血奴去年在華夏收集這種物質，被先知閣下撞破，還把他殺了，說起來這也算是你欠我的一筆血債呢。”Ｌｉｍｏ顯然並不在乎血奴的生死，他這麽提起還是消遣林浩宇的意思。

  林浩宇陡然記起來了。

  “原來去年在華夏和臨安做出的連環殺人事件的背後居然是你？”

  那會寧曉曉接手那個連環殺人案的時候，求助於林浩宇，在他的幫助下不但破了案，還把那個利用引媒凍結了空間的異能殺手給弄死了，沒想到那竟然是Ｌｉｍｏ的手下什麽煉藥血奴。

  當時林浩宇就覺得那種虐殺的方式很不尋常，隻是根本無從解釋。

  “沒錯，今天這筆賬正好一起算了吧。”Ｌｉｍｏ笑道。

  “你是說你需要殺人來收集煉藥的主要物質？”

  “那是因為人死了靈魂才會離開，人活著根本證明不了什麽是靈魂。當死亡降臨那一刻，靈魂將要離體而去，血奴凍結空間，剛好可以將聯結靈魂與肉體的那種微妙的物質觀察到並收集起來。”

  “所以你們到處殺人？”林浩宇忽然覺得心底發寒。他不是沒殺過人，但是這種為了一己之私無緣無故的虐殺素不相識的人，簡直是毫無人性可言。

  “所以我們的藥產量一直不大，要知道培養一個血奴不易，要保證這個秘密更不易，所以我行事一向很小心。”Ｌｉｍｏ滿不在乎的解釋，身在有些得意。

  “惡魔！”一直默默聽著的秦霜忽然大聲罵了一句。

  “秦女士，請不要羞辱我……”Ｌｉｍｏ很嚴肅的看向秦霜：“惡魔是很低階的存在，如果尊重我的話，請叫我魔王！”

  “不愧是吸血鬼獠牙的大長老。”林浩宇冷冷的評價了一句。

  “恐怕先知閣下弄錯了，我這個搜集煉藥材質的行為與吸血鬼獠牙的宗旨並不相幹。其實如果追本溯源，這門秘法還是從華夏流傳而來的。”

  林浩宇懶得聽他解釋，其實關於所謂巫者一脈一類的說辭，之前在寧曉曉那裏早就聽姅狸說過關於苗疆大巫的故事。

  “還是說重點吧，你說的這些與我能力被禁製有關係嗎？”

  “看來先知閣下有些迫不及待啊，那麽請你聽好了，重點在於：以我門先賢的理解，一向認為能力者的能力，原本就是屬於靈魂的力量，並不屬於這個世界，隻是被某種特定條件激發，才會出現所謂的覺醒。所以隻要能夠抑製靈魂的活躍程度，那麽這些所謂的能力便再也無法使用了。”

  林浩宇勉強理解了Ｌｉｍｏ的道理。

  “所以你在剛才使用了抑製靈魂的手段？”很明顯，發生在林浩宇身上的一切，與在Ｌｉｍｏ飛退出發動的巨石陣之前壓碎的那顆黑色的珠子絕對有關。

  而且之後產生的類似於感受到亡靈的幻視與幻聽，也切合Ｌｉｍｏ做出的那些解釋。

  “我隻是釋放出了一種能夠破壞連接靈魂那種物質發生作用的物質而已，對於百煉靈魂火鉛來說，不過是我們的獨門解藥。”

  “好吧，你是怎麽確定我會使用百煉靈魂火鉛的……”

  “先知閣下的問題還真多，也不妨告訴你，我有個手下被稱為鴉奴，他的能力剛好可以預見某些未來的畫麵。”

  至此，一係列的設伏、陰謀、以及戰鬥的過程便已經完全落入了Ｌｉｍｏ的掌控。

  哪怕以林浩宇擁有那麽強大的力量也難免落入Ｌｉｍｏ彀中。

  雖然林浩宇得到的信息並不算完整，但是整個框架都已經大致了解了，他知道自己輸得並不冤。

  “好了，先知閣下。我們不要拖延時間了，了結這場紛爭，我會感謝你幫助我在組織內的地位更上一層，也感謝你幫我在暗黑世界揚名所做出的犧牲，那麽我們再見吧……”

  林浩宇就等待著Ｌｉｍｏ最終出手，他已經做出了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嚐試反抗，哪怕失敗也要拖延時間為秦霜創造一個逃走的時機。

  就在他準備不顧一切的激發潛能決死一戰的時候，忽然靠在秦霜身上的身體一下子失去了支撐，這讓他心神震動，以至於沒能成功的激發出潛能。

  而且他還看到秦霜已經軟軟的倒了下去。

  Ｌｉｍｏ並沒有出手，林浩宇看得很清楚，那麽秦霜怎麽會軟倒在地？難道她已經被嚇暈了過去？

  就在這時，對麵的Ｌｉｍｏ又說話了。

  “浩宇，來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