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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林浩宇來說，森震子的話可謂一點就通。

  就算是地位達到了暗夜使徒的大統領那個程度，其實也和林浩宇從前差不多，不見九溪玉皇頂那一戰，龍太光輝才帶了六七個人而已嘛。

  “森震子前輩，我能請教一下貴方的準確情報嗎？”

  林浩宇這麽說自然不是質疑情報的準確性，而是因為森震子說得模糊不清，那麽判斷起來的彈性空間未免太大，林浩宇很容易誤判形勢，而且他對龍魂忽然主動分享情報有很大的戒心。

  “不瞞先知閣下，以我們有限的人力，已知整個暗黑世界已經風起雲湧，暗夜使徒的調動雖然隱秘，卻絕不可能瞞過說有人，所以我建議您動用自己的情報組織一查就會十分清晰了。至於具體數據，很抱歉我們給不出。”

  森震子很客氣，不過似乎仍然沒說一樣。

  林浩宇皺眉，雖然這家夥是他所接觸的所有龍魂成員當中最年輕的一個，但是卻是最狡猾，同時也是閱曆極其豐富的一個。

  看到林浩宇不說話，森震子玩味道：“莫非先知閣下有難言之隱，不方便動用手上力量？”

  這一刻林浩宇幾乎以為森震子已經看破了自己的底牌，但是隨即便明白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其實是一直在試探。

  所有的鋪墊也許隻是問出這一句話吧！

  “前輩請明言。”

  林浩宇淡淡的回了五個字。

  對麵的龍魂成員，六個人忽然默然，他們互相對視用眼神傳遞著莫名的信息。

  最初秦建林說說介紹，卻因故被打斷，於是這些人當中林浩宇隻見過其中的三個。柒喑大師估計還在養傷，另外三個卻是生麵孔，同樣兩男一女，除了女人看起來三十餘歲，其他人的年紀都不輕了。

  林浩宇便把目光定格在了那個陌生的女人身上，因為隻有她不聲不響的坐著，目光也不巡梭，沒有與任何人對視過。

  其實林浩宇幾乎從記事起就在暗黑世界裏打滾，接觸的人群當中十有八九是能力者，所以對於這個群體的一些特性特別了解。

  決定能力者強弱的因素很多，天賦、覺醒早晚、精神力、後天修煉等等不一而足。實力強弱不分男女，其中唯獨關於力量大小的分界最模糊。

  理論上來說，能力者排除天賦的影響，當然是越早覺醒越好，因為那樣可以擁有更多的時間去掌控能力修煉精神力。

  但是其實在能力者這個群體當中，過早覺醒和過晚覺醒的情況極其普遍。有的時候，一個靈智未開牙牙學語的繈褓幼兒，很可能已經具有了莫大的力量，被普通人視為妖邪靈異或者神跡等等。而有的甚至到了耄耋之年，殘生倒計，渾噩一生後，竟然也會突然覺醒。

  去掉這些不可掌握的狀況，在浮世會的培養體係當中，發現很多天才少年其實一旦覺醒之後，實力是極其強勁的！

  林浩宇是天才當中的天才，特例當中的特例。但是其實在他之下，拉開一定差距之後，那些成員之間力量的差距本該是非常微弱的。

  因為他們每一批成員幾乎都是同時覺醒，同時修煉，可是有的人實力增長就是要比其他人快。

  可惜情況並非如此。似乎有某種板塊間隔般的清晰定位，將能力者的實力劃分開來，每個板塊之間的差距是極其難以逾越的。

  這個差距幾乎就是林浩宇和斯通斯或者柳飄飄他們對比的中間空白地帶，而在斯通斯及其以下，又會出現一道空白。

  其實隻看林浩宇手下兄弟的勢力分布就很明顯了。

  林浩宇站在塔尖，斯通斯和柳飄飄是第二個層級，原本這一級還有一個兄弟，卻因為那場災難般的失敗而戰死，從而也導致林浩宇為了維護兄弟免受懲罰而與浮世會決裂。

  在斯通斯他們之下，就是凱拉什和曾氏青霞那個層級的，到了這一級才是真正的普遍狀況，實力差距難以拉開，但是如果用戰鬥力來計算的話，基本上要九個人累加，才能與上一級的斯通斯他們其中的一個持平。

  如果再向下分級的意義已經不大了，那樣的能力者一抓一大把，每個組織裏都有很多，地位也都差不多，幾乎是能力界和暗黑世界裏的最底層地基。

  綜上所述，幾乎實力強弱的劃分，在覺醒之初就基本定型，剩下的就要看精神力成長的速度了，如果這一點也能迅猛增長，那麽無疑這個能力者根本不用看年紀來判斷他的實力。

  真正依靠年齡優勢取得實力優勢的群體，其實基本上屬於凱拉什和曾氏青霞那種第三板塊的能力者。

  所以既然那個女人能出現在龍魂的陣營當中，那麽實力就一定不俗。這與她的年紀沒有任何直接關係。

  許多人判斷對方實力時，總是把年齡作為第一考量因素，以為越老越厲害，越年輕越天才，其實都是錯誤的。

  林浩宇這次跟著秦建林一起來到天台和龍魂見麵，直到現在精神力都一直強力的外放感知，在他腦海當中的反饋模型裏，對方卻隻有五團精神體。

  也就是說對麵六個人當中一直有一個到現在為止，林浩宇都無法判斷他實力的強弱，這是從未出現過的情形。

  現在林浩宇可以肯定是這個女人無疑，要麽就是她已經強大到了可以抵禦林浩宇精神力反饋偵測的程度，要麽就是連精神力都能隱藏，當林浩宇肯定她絕不是普通人。

  見林浩宇盯著自己，女人終於有了反應，她回望了一眼，眼波當中沒有任何特別的神采。

  猛地，林浩宇覺得自己好像眼花了一下，他似乎看見那個女人的眼瞳裂開了一下。

  接近子夜的天台，雖然有亮如白晝的照明，可是在漆黑天幕的籠罩下，視線總是有些與自然光線不同。

  就在一瞬間的恍惚過後，女人的眼睛又好像根本沒有變化，林浩宇凝神苦思，這特娘的是什麽類型的能力？

  隱藏精神力？眼瞳分裂？

  林浩宇可不覺得自己會看錯。

  這會功夫，龍魂似乎已經統一了意見，其餘五人在紛紛點頭，雖然他們一個字都沒說，但是慎重的態度卻說明了一切。

  “咳咳……”

  林浩宇隻好把注意力又拉回到了森震子身上，看來又是他出麵代言。

  “先知閣下，我們想請您幫個忙。”

  “前輩的意思是委托？”林浩宇反問。

  “先知閣下不用這麽客氣，雖然我年紀大一些也不必總是前輩這樣稱呼，我可當不起。”客套完之後，自己似乎也覺得廢話太多，於是挑明道：“如果按照先知閣下習慣的規矩，我想可以這麽算……”

  “抱歉，我真沒什麽興趣。最近我很忙，麻煩事也很多。”林浩宇直接拒絕。

  “當然，作為答謝我們會提供交換的條件。”森震子補充道。

  “不好意思，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先走了。”林浩宇根本不在乎他們要做什麽，他是真的不想參與其中。就算報酬很優厚，和預期的風險以及暴露的可能性相比，對林浩宇來說根本不值得。

  見林浩宇轉身欲走，端的態度幹脆，森震子急忙道：“先知閣下，留步。您就不想先聽聽是什麽事嗎？”

  林浩宇道：“貴組織人才濟濟，實力雄厚，還有什麽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先知閣下可能不太清楚，我們龍魂禁製很嚴厲，非故不可出世，除了海外巡查以外，我們這些觀察者是不能輕易離開華夏和自己的守護區域的。”森震子飛快的解釋。

  “那和我有什麽關係？”林浩宇有點意外，似乎龍魂遠比他想象還要神秘。

  “當然和先知閣下沒有關係，是我們的執行力量無法走出華夏的土地，所以……”

  “那麽我便無能為力了，規矩是你們自己訂下的。”林浩宇聳了聳肩，依然沒放在心上。

  “可是這件事真的很重要，或許會顛覆整個能力界的秩序，或者說破壞整個世界的平衡。”森震子有些變色，語氣也開始驚悚。

  “哦？這麽嚴重。”林浩宇其實是不屑的。這世界每天那麽多大事，天災人禍，戰亂頻頻，也沒見世界變成怎樣。

  其實從古至今，人類社會的延續就充滿了罪惡和恐怖，但是人類總有辦法生存下去。

  或許在世人的眼中，除非立刻發生核子戰爭，把地球重新格式化，把絕大多數物種就此抹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大事吧。

  “先知閣下，我們絕不是危言聳聽。”一旁的壬淼忽然插口。

  他神情嚴肅，白須被夜風吹動，反倒是讓林浩宇慎重起來。

  “必須是我？”

  “在我們所知的人裏麵，我覺得先知是最適合的人選。”

  林浩宇止步不動，卻說道：“規矩是人定下的，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候，仍然墨守成規，是不是太迂腐了？”

  龍魂成員不知怎的，六個人當中五人露出苦笑，除了那個年輕一些的女人依然表情刻板。

  “先知現在要聽一聽我們的委托嗎？”

  森震子再次問了出來。

  “其實我現在想的是，你們的行為越來越像是個陷阱……”林浩宇雖然口中這麽說，人卻轉身坐了下來。

  森震子則嚴肅起來：“先知閣下，做為委托的交換，我們龍魂可以保證，無論暗夜使徒召集多少人來華意圖對你或者你的部下不利，我們都會在第一時間召集同樣規模的力量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