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你是馮都未的學生
作者:佚名      更新:2020-04-04 05:46      字數:3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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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一章 你是馮都未的學生

  周誠可是當著儒衫老人的麵,對卸嶺力士一杆子人嗬斥。

  就算儒衫老人心性再大度,這會也有些忍不住:“這位小哥,有點過了吧?”

  “這就覺得過火了?”

  本來無心跟對方計較的周誠,此時直接懟嗆道:“別著急,過火的還在後麵呢!”

  言畢,周誠看向站在一旁看戲的寧玨。

  “寧老,麻煩你給未道閣打個電話,讓老錢過來一趟,順帶告訴他,讓他帶上家夥什!”

  山腹之中信號極差,周誠打不出去電話。

  如果他現在轉身就走,又指不定落得怎樣的評價,所以,存心爭口氣的周誠直接打消了離開的想法。

  放在以前,向來講究與人為善的周誠肯定不會這般跟卸嶺力士們懟嗆。

  可隨著見識到的越來越多,周誠的性格也在漸漸發生改變,更何況如今的周誠早已今非昔比,就連周成陵都得跟周誠心平氣和的說話,這群卸嶺力士又算得了什麽?

  寧玨老頭本就有心淬煉周誠的性格,剛才沒有打岔也是出於這種心態,這會兒聽到周誠的言論,當即點頭答應下來。

  等到寧玨離開,周誠再度看向儒衫老人:“未問尊姓大名?”

  儒衫老人寒著臉揮了揮扇子:“免尊姓陳,陳玉芝。”

  剛才周誠的言論,顯然有點讓這位卸嶺力士的大當家心情不善,言辭之間,自然也就帶上了濃濃的疏遠之意。

  隻不過,對方態度如何,對周誠而言,沒有半點影響。

  因為,周誠準備把他們全都趕走!

  “原來是陳老先生,久仰久仰。”

  周誠樂嗬嗬一笑,再度拱手:“麻煩陳老,帶著咱們卸嶺的兄弟們先到外麵歇息歇息吧?”

  最開始陳玉芝還沒搞清楚周誠想幹什麽,此時聽到這話,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跟在陳玉芝身後的那些卸嶺力士更是瞬間暴跳如雷,不少人都嚷嚷著要給周誠好看。

  在發生嘩變之前,周誠雙手插在褲兜,語氣淡然的問了一句:“諸位可還當這是幾十年前?”

  一句話,場上頓時安靜下來。

  周誠臉色平淡,語氣更是不見絲毫波瀾:“放在軍閥混戰哪會兒,各位吆五喝六也沒什麽,畢竟都是道上的好漢,我一個後生晚輩,也權當長點見識,可是......”

  話至此,周誠微微眯了眯眼,在所有人都尚未在意之前,眸子裏倏然跳出第二顆瞳孔:“別忘了你們的身份,二十號考古隊的在職人員,而我,是二十號考古隊的臨時負責人!”

  一句既出,好似平地驚雷轟然炸響,不隻是那些卸嶺力士,就連陳玉芝都眉頭一挑,隻感覺一股寒意自頭頂傳至腳後跟兒。

  就在陳玉芝覺得不對勁,想要仔細觀察周誠時,卻赫然發現周誠已經變成最開始那副樂嗬嗬模樣。

  因為周誠背對著胡德,所以胡德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著陳玉芝的神色,他多少也能猜出些許情況。

  強自壓下心中那股笑意,幹咳兩聲,胡德擺出一副肅穆表情:“陳魁首,煩請出去候著吧。”

  前腳被周誠冷聲嗬斥,現在又被胡德暗中嘲笑,陳玉芝心情惱怒,連帶著臉色都變得難看異常。

  而這一次,站在陳玉芝身後的那些人卻再也沒有嚷嚷。

  有最開始那句切口,這些人先入為主,下意識的把周誠當成了同行,可隨著剛才那句話後,他們才意識到問題的所在。

  這位看起來年紀輕輕,口放狂言開了一宮一殿的年輕人,是上麵派下來的人。

  在當前這個年頭,官大一級壓死人。

  就算這小子看起來再不經世,可那也是上麵的人啊?

  陳玉芝駐足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就在通道內氣氛尷尬無比時,寧玨已經打完電話回來:“已經跟錢老六說過了,從未道閣到這兒,得一個小時時間,要不然先出去等著?”

  寧玨跟二十號考古隊的人本就不熟悉,另一方麵還是胡德周誠等人,他沒有拉偏架已經很難得了,想要讓他幫腔,簡直不可能。

  不過隨著他這句話,通道裏的氛圍倒是緩和許多。

  而陳玉芝聽到寧玨說的後,眉頭略略皺了些許,隨即愣了一下:“未道閣?馮都未那件未道閣?”

  “哦?你還認識家師?”

  一身儒衫,往那兒一站氣勢十足的陳玉芝,聽到這話後,當場一句“我靠”就蹦了出來:“你是馮都未的徒弟?”

  此時的陳玉芝,跟剛才的模樣,簡直恍若兩人。

  而他這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也是讓周誠怔在了原地。

  不顧胡德一副活見鬼的表情,陳玉芝邁著大步,三兩步來到周誠跟前,保養很好的雙手砰砰的拍在周誠肩膀上。

  “怪不得怪不得,我說誰家的小子膽子這麽大呢。”

  陳玉芝哈哈一笑,眼神中的疏遠和冷漠之意被狂喜盡數代替:“如果是馮都未的弟子,那就說得通了啊!嘖嘖,馮都未這家夥,什麽時候又偷偷摸摸收了徒弟?”

  周誠一臉茫然,搞不清楚情況。

  胡德也是有些意外,看著剛才還惡聲惡氣跟個大反派一樣的陳玉芝,腦子裏隻剩下一句話:“這家夥腦袋真的進水了?”

  反觀從頭到尾都在看戲的寧玨,似乎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幕,神色古井無波,和剛才沒什麽兩樣。

  跟周誠勾肩搭背了好半晌,陳玉芝這才哈哈一笑,鬆開周誠的肩膀:“對了,馮都未人呢?我二當家的椅子還給他留著呢,今天怎麽沒讓他過來?”

  一邊說,陳玉芝還指了指那扇打不開的石門:“這東西,多稀罕了,照他的脾氣,不得過來湊湊熱鬧?”

  雖然搞不清楚陳玉芝為什麽會是這麽一副做派,但聽著對方的詢問,周誠略作思索後,還是給出了答複。

  “老師去年,遇襲身亡了。”

  陳玉芝臉上的笑容瞬間僵化,緊接著瞳孔漸漸擴大,張著嘴好半晌才愕然道:“怎麽可能?”

  “馮都未怎麽可能會死?以他那本事,除非他一心赴死,誰能殺了他?”

  看著狀若癲狂的陳玉芝,周誠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沒有將事實告知。

  老師身亡的真相,周誠還是今天才從寧玨口中得知,到現在自己都還沒有能理解,再加上他今天才跟陳玉芝見麵,跟不熟悉的人掏心掏肺,周誠還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見周誠沉默,陳玉芝猛的一拳砸到通道的牆壁上,震得掛在上麵的冷光燈都一陣顫抖。

  看著陳玉芝的狀態,站在一旁的寧玨這才開口道:“周誠要的人現在還沒來,先出去等著吧。”

  寧玨身為當前身份最高的人,他的話,周圍的人自然都需要遵從,一群人便接連出了過道。

  從出口處離開後,陳玉芝在卸嶺力士眾人的簇擁下,回到自己的帳篷,而胡德跟周誠打了招呼後,也領著人離開。

  不多時,這座山中墓通道前,就隻剩下周誠和寧玨兩人。

  看著臉色平淡的寧玨,周誠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詢問道:“這位卸嶺力士的魁首,也認識老師?”

  “不僅認識,關係還算不錯。”

  寧玨似乎早就等著周誠詢問,不假思索便給出答案道:“早些時候,陳玉芝還沒有被收編,仍舊做著有墓就下地,沒墓穴便聚嘯山林的勾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兩人的見麵也挺有意思的,好像是陳玉芝發現了一處墓穴,正打算下地時,你老師誤打誤撞從另外一個地方闖了進去,兩人起初好像還打了一架,後來不打不相識,陳玉芝對你老師相見恨晚。”

  頓了頓,寧玨又接著說道:“隻是後來陳玉芝被收編,終年都待在地下,外界信息不通,這才跟你老師斷了聯係。”

  “那他......”

  周誠本想問陳玉芝既然跟老師關係這麽好,為什麽連老師遇襲身亡的消息都不知道,可轉念一想考古隊的管理製度,隨即了然。

  “你沒跟他說過老師去世的消息?”

  寧玨點點頭,接著說道:“我跟他不過是點頭之交,遠不如你老師跟他關係好,再加上見麵次數也很少,所以就沒告訴他。”

  聽到這裏,周誠這才恍然大悟:“那他剛才那副做派,不是裝出來的?”

  “不是。”

  寧玨抬頭看向天邊,夕陽西落,晚霞如血。

  沉默良久後,寧玨說道:“如果能利用得好,陳玉芝不乏為好幫手,甚至比胡德都更好用,至於該怎麽跟對方結交,就看你自己的了。”

  頭一次從寧玨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周誠短暫的愣神後,繼而點點頭:“我明白了。”

  一個小時時間轉瞬即過,隨著一輛皮卡疾馳而至,又被警戒線外的守衛攔下,周誠這才起身朝著那邊走去。

  “這不是小時候經常來玩的放牛山嗎?”

  進了隔離區內,錢老六左右巴望了兩眼,臉上突然冒出喜意,朝著周誠道:“老板,此處上納風下存水,左隔山林,東有紫氣,實打實的虎踞寶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