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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八章 第五件拍品

  周誠總共給石怡婷三件元青花瓷器，這是他許諾的。

  其中那副馬列維奇的至上主*義構成，早在第二次拍賣會上的時候就已經被秘密拍走，外界的人對於這件事了解的並不算太多。

  唯一知曉的，就是有一位來自海外的買家，用二十億的天價，將那副畫拍走。

  當時二十億的高價一出，直接鎮住了當天拍賣會上所有的人，知道這其中內幕的，石怡婷是一個，趙正宇是一個，王金躍也算一個。

  剩下的那個，就隻有拍走畫作的海外人士。

  也是借著這筆錢，周誠二話不說買下了臨庭大廈四十九層。

  早些時候周誠送到博麗拍賣行的四件東西，至此已經被全部送了出去，雖說是在博麗拍賣行拍賣，但周誠從中不僅獲得了錢財，還獲得名聲。

  二十億現鈔是錢，如今會議室內滿場驚愕的人，是名聲。

  不出意外，今天這場“年會私拍”一旦結束，上次周誠在網上留下的惡名將會全部洗刷幹淨。

  開玩笑，三件元青花以半買半送的價位拍了出去，而且還是經的周誠的手，如果周誠真像是網上說的那樣不堪，這三件東西又算是怎麽回事？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如今這幅局麵，儼然已經變成了古董可使磨推鬼。

  隨著周誠開口報價，眨眼的功夫，價格便已經推到了兩億的檔口，到了這個程度，接下來就算再有加價，開口的人也會再三琢磨。

  市麵上有超過兩個億的古董嗎？

  有，而且還不少，個別絕世孤品絕對能過兩億大關，而國之大器，也就是官方認定的三級國寶，件件都是兩億往上的價格。

  更別說二級國寶，一級國寶，那些個國之重器，鎮國之寶，已經完全無法用金錢衡量。

  但那種東西會出現在這裏嗎？

  不一定。

  所以在場的五個大家族，以及那幾家大公司的人，此時都開始斟酌再三。

  在所有人都不吭聲的時候，悶頭寡言的馬家那五個老頭子，突然有一人抬手喊了一句：“兩億五千萬！”

  一口價，直接網上拔了五千萬。

  就連周誠都被對方的闊氣給震的愣了一下，這麽五個老家夥，居然這麽有錢？

  周誠遞給石怡婷一個詢問的眼神，後者點頭一笑，算是肯定了周誠的猜測，身為能和周家蘇家孫家等家族並駕齊驅的家族之一，馬家雖然平時不顯山不漏水，但實力，卻是最深不可測的。

  周誠收斂心神，按照規矩問了三次，三次都沒人開口。

  “恭喜馬家幾位老爺子，撿漏......”

  從周誠口中聽到“撿漏”二字，其他四家大家族，全都心中暗呼糟糕，自打周誠上台到現在為止，不算這一次，總共說了三次撿漏。

  三次皆是一語成箴。

  這第四次，兩億五千萬的價格，居然還是撿漏？

  “西漢王莽掌權金印！”

  王莽！金印！

  這兩個字眼從周誠口中蹦出來後，五大家族的人尚且能冷靜下來，可那十家公司的老板老總暗地裏都忍不住掐自己的腿，後悔不已。

  王莽是誰？那可是西漢年間唯一一個大政治家，扣著“巨奸”名頭的帽子傳世將近兩千年的帝王。

  同時也是兩千年前就敢著手進行社會改革的狠人。

  即便放到網上，這位也是個厲害人物，早年間就被人稱作“最有可能是穿越眾”的大佬。

  公元六年，已經五十一歲高齡的王莽登帝位，掌傳國玉璽，早年間大權在握的時候，他手裏鈐印蓋章的印簽，便是一枚金印。

  所謂天子玉，諸侯金。

  眼前這枚金印，赫然是當時王莽所用的那枚。

  隨著周誠掀開紅布，金印徹底暴露在眾人眼中，看的出來，這枚金印和傳說中的傳國玉璽模樣有些相似，但規格卻小上一圈，而且材質也是金的。

  龍鈕之上，隱約可見斑斑鏽跡，金印四麵，還帶有刀刻斧鑿的淺痕，處處點點全都透著曆史遺留的氣息。

  馬家五個老爺子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冒出些許精光。

  周誠還沒來得及開口，五個老爺子直接就衝上了台，圍著金印小心翼翼的摩挲，像是遇到了珍寶一般。

  不過這金印，的確算得上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即便是放進各大博物館，那也是妥妥的能當鎮館之寶的東西。

  兩億五千萬，買下這東西，不僅賺，而且大賺特賺。

  如果不是自己主持拍賣，周誠甚至都想將這東西拍下來，不過借著馬家這五位老爺子的光，周誠倒是能夠近距離觀看這枚金印。

  在係統的鑒定下，金印實屬真品無疑，顧不得考慮石怡婷從哪兒弄到這麽一個玩意兒，周誠屏住呼吸往前靠了靠。

  台下的人心裏更是貓抓似的，恨不得湊上去好好端詳端詳。

  約莫感覺到情形有些失控，台下的石怡婷輕輕咳嗽了一聲，周誠這才反應過來，當即清了清嗓子道：“五位老爺子，麻煩先退到台下，還有最後一件東西要拍。”

  幾個老爺子哎哎的答應著，輪換捧著金印下了台。

  不知為何，周誠總覺得他們幾個看金印的目光，並不是欣賞古董，反而像是在看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東西。

  一晃神的功夫，周誠從其中一位老爺子鼻間發現了有殷紅鮮血流出。

  跟石怡婷打了招呼，讓她安排醫生，周誠這才開始第五件東西的拍賣。

  一千萬的價格報出去後，周誠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最後一個展台，隔著紅布，鑒寶真眼絲毫不受影響，但一眼下去，周誠心中猛的咯噔一下，連帶著臉色都發生了變化。

  這東西，怎麽可能？

  石怡婷自然是清楚第五個展台上放著什麽，注意到周誠劇變的表情，美眸輕輕轉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深吸了一口氣，周誠腦中思緒急轉。

  這東西，不能讓出去，絕對不行！

  眼神在會議室內眾人身上劃過，周誠腦中蹦出一個又一個的想法。

  蘇承祥不行，有第一件拍品的打頭，再出手，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孫家？孫家也不行，自打有了那次在書房中的鑒寶，周誠便暗自對孫老爺子提高了警惕，讓他拿到，東西不一定能能拿得回來。

  馬家五個老爺子還在圍觀金印，自己和他們又是第一次打交道，根本沒得談？

  趙正宇老先生？

  趙家這位如今的主事人，雖然沒有擔家主之名，做的卻是家主的職責，暗示他拿到這東西，自己還能拿回來嗎？

  轉念的功夫，台下已經開始了競價。

  根本不需要周誠煽動情緒，台下開出的價格直線攀升，下一位的出價永遠比上一位多。

  數額攀升到兩個億後，價格再一次陷入遲緩期，這一次沒有馬家五個老爺子開槍，兩億之後的價格攀升的非常之慢。

  而坐在五大家族後麵的那些公司老板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糾結還要不要開價。

  目光轉換許久，周誠突然和吳自道四目相對。

  周誠拚命眨了眨眼，吳自道愣了不到半秒，刷的抬起了手：“兩億一千萬。”

  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百八十萬的根本沒人往上喊，動輒五百萬的提價，直接被吳自道拉高了一個檔。

  而上一個喊出兩億五百萬的周瑞回頭，隻見吳自道正樂嗬嗬的看著他。

  “吳老板。”

  吳自道稍稍點頭：“周少。”

  跟周誠打交道的時候不一樣，和周瑞說話的吳自道，神色自得，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容，態度更是不卑不亢，跟臉上稍顯怒意的周瑞比起來，半點不落下風。

  忽略了周瑞語氣裏的威脅之意，吳自道抬了抬手：“周少請？”

  周瑞眯了眯眼，再度抬手：“兩億一千五百萬。”

  “兩億兩千萬。”

  幾乎是周瑞剛喊出價格的瞬間，吳自道緊接著便給出了自己的開價。

  周瑞捏了捏手中的精鋼火機，臉色有些冷峻，他不喜歡抽煙，但會習慣性的在手裏捏點什麽東西，今天恰巧捏了一個火機。

  麵對周瑞遞過來的視線，吳自道與其對視後，再度喊價。

  “兩億三千萬。”

  自顧自抬高了價格，表示對第五件拍品的勢在必得後，吳自道朝四周拱了拱手，謙虛的笑著。

  不需要多說什麽，兩次報價已經表明心態。

  “吳老板剛才不是已經吃了一件元青花瓷器了嗎？”

  周瑞強忍著心中怒意，臉上冷笑連連：“小心貪多嚼不爛。”

  “不勞周少費心，我的胃口挺好的，吃嘛嘛香。”

  說著，吳自道又指了指台上的第五個展台：“周少想要就盡管開價，拍賣會嘛，公平競爭，價高者得。”

  “好！”

  聽完吳自道的話，周瑞冷冷的吐出一個字，轉頭遞給爺爺一個詢問的眼神後，周瑞很快便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兩億五千萬。”

  到現在為止，周瑞開出的價格已經和馬家開的價格徹底持平，隻要吳自道開口，那麽這場贈禮性質的私拍將會出現拍賣史上最扯淡的一幕。

  大家都不知道紅布下麵蓋著的是什麽的時候，盲拍給出兩億多的開價。

  吳自道會出價嗎？

  當然會！

  接到周誠的那個眼神之前，吳自道自然沒興趣和周家對著幹，但有了周誠的暗示，如果再不行動，那不是吃飽了撐的？

  周家？跟秦嬋大小姐身後的背景比起來，周家算個球球。

  吳自道深吸一口氣，憋出一個爽朗的笑容：“三個億！”

  從頭到尾都鮮少說話，整場私拍都全權交給周瑞把控的周老爺子，聽到這個價格後，終於睜開雙眼。

  對上周老爺子的眼神，即便吳自道心中有所準備，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四個億。”

  周成陵語氣寡淡到了極點，像是再喝一杯白開水似的，沒有半分味道，更是沒有夾雜著像周瑞那種極力壓製的怒意。

  或許是因為四個億的報價，或許是因為周成陵的主動拾起指揮棒，總而言之，周瑞的情緒也瞬間平複下來。

  看著台下的競爭，周誠心中突然多出一絲明悟。

  周成陵再給周瑞上課，以私拍會為課堂，以高達四個億的現金為教鞭，親身教學。

  為了讓周瑞成大器，周成陵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不知是何緣故，周誠腦子裏突然蹦出葉盈盈之前說的那些話，屏息凝神，氣轉五府，然後......睜眼。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周誠此時用的，便是望字訣。

  在鑒寶真眼的輔助下一眼掃過周成陵全身，周誠這才眨了眨眼，心中了然。

  怪不得周成陵會這麽心急，原來是身體要扛不住了。

  而吳自道那邊，隨著周成陵的四億開價，他也有點慌了，周老爺子親自捋袖子下場，接下來咋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