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倆老頭
作者:佚名      更新:2020-03-15 05:30      字數:2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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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倆老頭

  “不是餘正德?”

  看到周誠手心的珠子,倘是馮都未,也有些不解:“那還能是誰?王正德劉正德?”

  “都不是。”

  周誠把第十四枚珠子遞給馮都未:“而是一個叫翁待舉的人。”

  第十四顆珠子上,赫然還刻著“翁待舉”三個字。

  係統出品,必出精品,其上包漿色澤和手串中的其他十三顆珠子相差無幾。

  由於昨天沒有鑒定次數,所以昨天拿手串的時候,係統並沒有提醒,直到剛才,周誠剛一碰到手串,腦內的聲音便如約響起。

  “發現北宋黃花梨木手串,是否提取精粹三十點。”

  “殘缺北宋黃花梨木手串,是否花費十點精粹修複。”

  當周誠確認修複後,手裏便多出了這麽一顆珠子。

  黃花梨木的珠子在桌上滾了兩滾,最後停在馮都未手邊,周誠說道:“這個人老師你還提及過,漸山七賢之一,曾參與編纂道南源委一書的翁待舉,他的字,就是正德!”

  看著手串,周誠頗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估計連餘正德自己都不知道盤了十年的手串會有這麽個來曆,估計當時也是看到了其上的“正德”二字後覺得有緣,這才出重金收下。

  殊不知,當時的餘正德可是撿了個天大的漏,可他隻看到了手串的表麵,四處炫耀沾沾自喜,然後,輸掉了。

  馮都未也愣了:“你說這手串是怎麽來的?”

  “餘正德打賭輸給我的。”

  周誠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說成撿的也不為過。”

  盯著手串和單獨的那個珠子許久,馮都未這才啞然失笑道:“你小子,最近是走了什麽好運了啊?連打賭贏得手串都是古董?”

  周誠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畢竟這事兒無論如何都解釋不通,好比說,這第十四顆珠子是從哪兒來的。

  幸好馮都未並沒有在意這個問題,捏著手串把玩了一會兒,笑道:“你是想拿這手串把瓦硯換回去?”

  周誠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以物易物,著實有些不合規矩。

  “行。”

  馮都未很是爽快的答應下來:“不過公歸公私歸私,北宋時期對得上號的手串,少說也得二十萬打底才是,瓦硯抵了十萬,我再給你十萬!”

  “老師,不用這麽麻煩......”

  周誠剛想拒絕,門外突然走進來幾人:“姓馮的,遇到什麽好東西了?還花十萬塊買?你那點棺材本,夠你糟蹋的嗎?”

  已經起身的馮都未身子一擰一扭,又穩穩的坐回到太師椅上,二郎腿順勢翹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周誠眉頭一挑,隨手把書包拿下茶桌,而後抓著抹布在茶桌上一抹一擦,又分別挑出一對茶杯分別擺在馮都未跟前和桌子對麵。

  “實在不行就跟我張口,我幫你買口棺材。”

  “巧了,我昨個兒還聯係棺材鋪呢,把你的尺碼都報過去了。”

  馮都未晃著腳,臉上掛著不屑:“讓人家送貨上門還是你自提?”

  站在門口那人約莫有五十來歲的樣子,一身唐裝,紅光滿麵,領導派頭十足,身邊還帶著一男一女兩個跟班。

  “還是留著你自己用吧。”

  唐裝老人大大咧咧往馮都未麵前一坐,手指敲了敲桌麵:“小周,倒茶!”

  聞言,馮都未哼了一聲,不客氣道:“小誠,賞這老狗一碗茶!”

  周誠苦笑不止,但還是給這老人倒了茶。

  能跟馮都未對著嗆的,自然不是普通人,想當初周誠第一次見這位,差點就拜服下去,結果馮都未指著對方一頓懟嗆,還把他把玩的一塊玉髓搶過來,給了周誠當見麵禮。

  然後,周誠用那塊玉髓換了母親的第一次手術費,八十萬。

  之後,從馮都未的口中,周誠得知了這位老人的名字,寧玨,對外的身份是古董修複專家,玉石瓷器方麵的鑒賞大師,對內,周誠知道的並不多。

  唯一的了解,還是馮都未說漏嘴講出來的國家二字。

  國字沾邊,能是普通人?

  等到周誠倒了茶,寧玨抽了抽鼻子,這才露出些許滿意神色:“看你那張老臉樂的,又坑你小徒弟什麽東西了?”

  “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坑了?”

  馮都未重重回了個鼻音,而後一捋袖子:“看到沒,我徒弟孝敬的。”

  看到已經被戴上的手串,周誠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家老師什麽都好,唯獨在寧玨老爺子的事情上,各種攀比懟嗆,絲毫沒有為人師表的樣子。

  看到包漿精美的黃花梨手串,寧玨眼睛大了幾分,嘴上絲毫不留情麵:“不就是一串黃花梨嗎?有什麽可炫耀的?我那幾個徒弟,誰給的東西不比這玩意兒好?”

  “是嗎?”

  馮都未一勾手指,那顆被他放在掌心的珠子滾了出來:“那如果是北宋時期,翁待舉的手串呢?”

  寧玨眼睛瞬間瞪得好似牛瞳:“老東西,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黃花梨製品出現在明清時期,北宋哪兒有?”

  “蹲辦公室久了,蹲的腦子裏都是屎嗎?”

  馮都未哼了一聲:“黃花梨木製品隻是自明清時期成為皇室貢品,北宋時期,這東西還是藥材,不值什麽錢,所以才會有人舍得在上麵刻字!”

  一邊說著,馮都未“不經意”露出手串上正德二字,又“不小心”把刻著翁待舉三字的珠子掉在了桌子上。

  本來還一臉嫌棄的寧玨突然伸手朝著那顆珠子抓去,可馮都未早有防備,不等他抓到,便又撿了起來。

  寧玨老爺子的手停在半空,微微顫抖,一臉不甘心。

  “喝茶喝茶。”

  馮都未美美的品了口茶,而後故作疑惑道:“咋的,犯抽搐了?”

  憤憤放下手,寧玨哼了一聲,高冷道:“不就是一個北宋黃花梨木的手串嗎?有什麽稀罕的,我遲早也......”

  “說詳細點,漸山七賢之一的翁待舉的手串。”

  又被馮都未懟了一句,寧玨張了張嘴,好半晌才蹦出一句:“我遲早弄個更好的。”

  馮都未二郎腿顛的那叫一個起勁兒,可見心情非常不錯:“你看我徒弟送的這禮物,簡單低調,但意義深遠,曆史悠久,嘖嘖,可不像某些人的徒弟,二十斤的黃金壽桃,閃瞎我的眼咯。”

  站在寧玨身後左側那青年,臉刷的黑了下來。

  好好嘚瑟了一陣,馮都未這才心滿意足昂了昂頭:“說吧,這次又有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