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隻是一陽指，你或許可以用這招空碗盛飯接下…”陳晨說話間，指尖與周伯通掌心的氣旋相觸。

  周伯通臉色倏變，指掌接觸的刹那，他清楚的感覺到這並不是一陽指。指尖迸發的並不是指力，而是一道鋒銳無比的劍氣。

  身形向後微撤，右掌抬起疊加於左掌之上，積蓄的力道轟然爆發，將氣旋猛的向前推出。與此同時腳步挪動，瞬間暴退。

  周伯通止步於丈許外，低頭望向左手掌心，隻見掌心之中緩緩浮現一個紅點。心中明白這是那道劍氣直接穿透氣旋，留下了一點嫣紅。

  抬頭望去，就見到自己剛剛打出的氣旋被陳晨持於掌中，氣旋正一點點縮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周伯通目瞪口呆，咋舌道“服了服了！你厲害！老頑童不打了～不對，跟你這種傳說中的老怪物比，我就是小頑童…”

  陳晨聞言灑然一笑，在某些方麵周伯通比之黃藥師更加的灑脫與自由。

  誓言承諾之類，在周伯通而言就是一種玩樂的手段，如同兒戲，他轉眼間便可以遺忘。言語方麵也是更加的自由，不受世俗條框的約束。

  周伯通好奇的圍著陳晨打轉，揪了揪頭發，喃喃道“老頑童輸了也不丟人，我覺得就是我師兄能活到現在，在你手下也走不出幾招。”

  王重陽…陳晨眉頭微挑，若隻是單純的射雕位麵王重陽的成就或許有限。但在這個產生了融合的位麵，這位全真祖師誰也不知道他能走到什麽高度。

  黃老師慨歎一聲，低聲道“重陽真人與七兄都沒有趕上這個時代，若是他們健在，成就必然不可限量。五絕之首天下第一，又豈是笑談。”

  周伯通聞言撓了撓頭，反駁道“不對！黃老邪你說的不對。若真論起來，我師兄當年還算不上天下第一。天下第一是那個老禿驢！”

  黃藥師神色微動，沉聲道“你說的，可是那位從重陽真人手中贏得九陰真經的鬥酒僧？”

  周伯通點頭道“對，就是那個老和尚。馬鈺丘處機那幾個小牛鼻子…也真虧他們說的出口，說什麽我師兄隻輸了一招。”

  黃藥師好奇道“這其中…莫非還有隱情？”

  “反正師兄也死了這麽多年，還要什麽麵子…”

  周伯通四下望了望，小聲道“當年師兄與那老和尚過招之時，我也在場。一招是一招，但那是一招分出勝負。我師兄試了三次，也沒能從那老和尚手底下走過第二招。”

  黃藥師聞言不禁想起當年的自己，那時也無法從巫行雲手下撐過第二招。

  周伯通又道“說來也奇怪，那老和尚一身的道家玄功，當得什麽和尚~”

  陳晨聞言心中一動，忙問道“老頑童，你可記得那和尚樣貌如何？多大年歲？”

  黃藥師道“莫非尊者識得那鬥酒僧？”

  陳晨未做回答，隻是微微搖頭。目光始終注視周伯通。

  周伯通思索片刻，說道“要說那個老和尚，當年看起來差不多都有一百歲了，相貌…方口大耳朝天鼻，醜！醜的不能再醜了。”

  陳晨又問道“那他可說過從何處而來？”

  周伯通笑道“這個就有意思了，少林寺那幫小禿驢個個不成器，卻有這麽一個厲害的大禿驢。這般情況，跟現在的全真教差不多。怎得這老和尚還有什麽來曆嗎？”

  陳晨眉眼低垂，喃喃道“他或許是逍遙派最後一任掌門，究竟是與不是，卻無從考究。”

  黃藥師聞言心神俱震，陳晨既然如此說，想來是有一定的把握。哪曾想自己當年，曾與逍遙派的掌門同處一個時代卻不自知。也不知那人對自己了解多少，是否會在暗中嘲笑自己的無知與狂妄…

  郭襄心中默默算計，開口道“那位鬥酒僧大師若是健在人世的話，怕是有一百五六十歲了。身邊親人朋友都不在，會很孤獨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晨心中忽然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迫切的想要見一見曾經的故人，哪怕是他留下過的痕跡。

  “黃島主，你帶襄兒回去吧。我要在外遊曆一番。”

  陳晨突然提出離去，雖然突兀，黃藥師也不敢阻攔，拱手道“我會把襄兒帶回她父母那裏，尊者請便。”

  陳晨微一點頭，身形一個閃爍，瞬間消失在原地。

  周伯通雙眼瞪大，快步跑到陳晨剛剛立身之地，驚呼道“人呢！人去哪了！”

  “神乎其神！”黃藥師亦是大為震撼，卻不知如何表達，稍稍平複心情按住郭襄肩頭，道“老頑童，我要帶襄兒回襄陽，你要不要一起去？”

  周伯通眉頭大皺，忽又拍手笑道“我也好久沒見過那傻兄弟了，就跟你一起去襄陽玩玩。順便嚐嚐小黃蓉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二人相視一笑，攜起郭襄縱身而起。轉眼間，已消失在山林中。

  夕陽的餘暉灑滿大地，整座少室山都被渲染的一片金黃。少林寺封山閉戶，不踏足江湖已有百餘年，山路上僅有三三兩兩下山的香客緩行。

  一道身形拾階而上，正一步步踏上山路。暮光映照下，影子被拉得老長。

  少林寺山門處，兩名年輕的知客僧正懶散的依靠著石柱，站了一整日的光景甚是疲乏。見有人來，立刻挺直了身軀站好。

  陳晨停下腳步，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不知不覺間已來到少林。每次位麵之旅他都會踏足這裏，一身所學也有很多都與佛門有關。似是總在冥冥之中與佛門扯上關係，雖然這並不是他的本意。

  “阿彌陀佛”

  一名年輕的知客僧迎上前來，雙手合十行禮道“天色已晚，敝寺將要閉門謝客。這位施主若要上香祈福，還請明早再來吧。”

  陳晨合十回禮，客氣道“我遠道而來，並無其他去處，還請小師傅通融一二。”說著取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

  知客僧接過銀兩，手縮回袖中悄悄掂了掂，眼中閃過喜色。話鋒一轉道“施主既是遠道而來，敝寺啊也不好拒人於千裏之外，請隨小僧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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