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章、你以前為什麽會喜歡上我
作者:菊與刀      更新:2020-12-11 13:52      字數:3244
  “唉我說剛才帶阿青上去的會是誰?你們可認識?”劉宗寶倒是自來熟的性子直接叫了人的名字,手上還抓了一大把瓜子在那裏磕得津津有味。

  如今他們換了新的畫舫,不僅地方寬敞了還暖和,就連這唱曲的美人都有了,在對比前麵四人可憐兮兮的擠在那個小船上的模樣,實在稀疏不已。

  “你問的這個我也好奇,不過左右是人家的好友,真是要想知道的話,等明日自己去問阿堯都好多過同我們現在在這裏胡亂猜測。”李子俊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走出畫舫外,眺望著不遠處一艘畫舫。

  一雙狹長的眼眸半眯,略顯薄涼的唇瓣微揚,從他這個方向看去,可見幾道剪影倒映在紙糊畫紙與緋色帷紗上,不時還有陣陣絲竹之音傳了過來。

  正在畫舫中給妻子繪畫的李言似有所感的望過去,正好看見了倚靠欄杆的李子俊,一雙黑/粗的眉頭微蹙,似有幾分不喜之色,麵上卻並不顯。

  “大哥。”李子俊舉酒對望,眼眸中滿是濃濃的挑釁之色。

  李言對他這個從小就不學無術的弟弟並不多理會,轉身進了畫舫中。

  他不知道他這個現在原本應當在學堂學習中的弟弟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也不想去猜其中的各種緣由,因為他們的關係早在一月之前徹底鬧崩,關係一度降到了冰點。就連一向最為孝順母親的自己都一度將母親氣倒就算了,現在更是將人給逼到了寺廟中長住,試問這是一個為人子能幹出的事不曾!

  還有他的結發妻子與他的兒子女兒都不在和他親近,有時候連他都不禁反思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幹的到底是什麽。

  以至於最近一段時間他才會躲在軍營中,一連一個多月都不曾回家半步,因為他害怕他一旦回去,等待他來的隻有冰冷,沒有半分煙火味,更在不斷提醒他自己幹了什麽愚不可及之事的府邸。

  河畔上的畫舫有大有小,有造型別致精巧或是別出一個,不過其中最大最為引人注目的一艘早已被人定下,奇怪的是並不曾從裏麵傳來半句絲竹之音,委實令人奇怪。

  “嘖,真無趣。”仰頭將酒飲下,砸吧砸吧下嘴,隻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

  李子俊的視線又忍不住往方才蘇瑤上去的那艘畫舫上看去,似想要穿過層層隔絕,見到那人一樣,隨後又搖了搖頭,轉身入內。

  他最近好像是魔怔了一樣,腦海中總會不時跳出阿堯的臉。

  要是在這樣下去可不行,他喜歡的可一直都是身嬌體軟的

  美人,怎麽可能是同他一樣有著硬邦邦身體結構的男人。即使那個男人模樣生得再好也不行,因為這都改變不了下麵是個帶把的事實。

  畫舫上

  “夫君,可是外邊發生了什麽。”世子夫人是個極溫柔的美人,透著一股江南女子的委婉,嗓音細細柔柔的,煞是好聽。

  “不過是瞧見二弟罷了。”李言擱下畫筆,抬眸注視著許久未曾相見的妻子,她的氣色好像比之前好了很多。

  嘴唇一張一合想要說些什麽,偏那嗓子就跟壞了一樣,吐不出半個音節,就連掌心都緊張得冒出了濕/濡之意。

  “既是小叔子也來了,夫君可要請小叔子一同過來聚聚。”王清婉眉眼彎彎給他斟了一杯酒,隻是她的語氣對比之前卻是透著在明顯不過的疏離之色,就連坐的位置都相隔一小段距離。

  仿佛她們不是一對恩愛多年的夫妻,隻不過是一對在熟悉不過的陌生人。

  因為有些事隻要發生了那麽一次,便再也回不到了以前一樣。

  而這種感覺無端令李言感到煩躁,他想開口說一句;‘你最近過得可好,跟他回去好不好。’可當那話臨到嘴邊,他卻發現自己沒有說出口的勇氣,一張薄唇緊瑉成一條直線。

  難不成前麵幾次的拒絕還沒有讓他清醒嗎,可有時越是這樣,他才越發心慌。更不知問題出在了哪裏,導致一向溫柔嫻淑的妻子帶著兒子女兒回娘家一住就是將近倆月之久,就連他今日拉下臉來哄人回去,換來的依舊是一張冷臉。

  “不了,他要是過來還不是吵得我頭疼。”李言並沒有喝過她遞過來的酒,而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將人給拉進了懷中,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輕歎了一口氣,道;“婉婉可是還在生我的氣。”

  “談不上生不生什麽氣了,我已經看開了,何況世子也沒有做錯什麽,錯的是妾身才對。”王清婉露出苦澀的一抹笑。

  她何止是看開了,應該說是想通了才對。

  若非今日她收到小叔子送過來的那封信,說不定連至今都還被瞞在鼓裏,也在一瞬間明白了為何一向同她恩愛有加的丈夫會在突然間變成一個令她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更明白了若是那木兮顏一日不走,那家始終不成家。她雖知這一切怨不到李言半分,可心裏總忍不住有些遷怒,若非他之故,好好的鎮國公府豈會招到那麽一個禍害。

  “你還說不生氣,我知道我前段時間做錯了,可.......”李

  言想到木兮顏時,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隻知道不能將人給送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就像是他的思想和大腦有時候被什麽給控製了一樣,往往會做出一些根本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一樣。

  “我出來太晚了,得回去了,還請世子也早些回去為好。”王清婉對上他猶豫的目光,心下頓時涼了不少,唇角的那抹笑很快掩下不見。

  抽出被他握住的手,當下在不想同他多說什麽,轉身離開了畫舫。

  意思已經在明顯不過了、

  有些事急不得,何況木兮顏那個小賤人自然會有人來收,還有最近一段時間在娘家待得實在過於舒服,還不想回去那麽早也是真的。

  加上現在被攪得烏煙瘴氣的鎮國公府她是半步不想踏進,特別是在信中所看見的那些,即使她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倆位哥兒和姐兒考慮。

  為一個現在完全被蒙蔽了心智和雙眼的男人在搭上自己和倆個孩子,她問一句自己,值得嗎?

  李言完全沒有想到一向溫柔的妻子會說出拒絕自己的這種話,人愣在原地失神了好一會兒。

  “婉婉。”等李言反應過後追出去的時候,那人早已坐著馬車離開,留下的隻有無盡孤寂月色。

  李言站在河畔處,任由冰冷的寒風吹得連人從頭到腳都滿是寒氣,仍是舍不得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弄得最近一段時間來家不成家,子不成子,夫不成夫。

  原本以為今日能將人哄回府邸的,不曾想這不過就是他的一廂情願。

  今夜月色如水洗,皎潔的銀輝色籠罩整個大地,給之渡上了一層朦朧的淺色金邊,美得如夢似幻,恍如月宮。

  木青空回去後纏著林浮生說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人,紅木雕花大床邊的小幾上放著一盞兔子抱桃燈,此刻正散發著溫暖的橘黃色光暈。

  等二人躺在一張床上時,木青空這次翻來覆去卻是怎麽樣都睡不著了,明明眼睛很困很想閉上,可是她的靈魂卻是格外亢奮,就連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叫囂著起來嗨,睡你麻痹起來嗨。

  “阿容,我能不能問你點事。”木青空瞪大了眼,視線握著床帷上下垂的秋香色流蘇惠子失了聲。

  “青青想問什麽。”側翻了個身的林浮生將人腦袋靠在他胸口處,手橫放在她腰間,就像是一對在親密不過的夫妻。

  “可是睡不著。”

  “

  嗯。”木青空伸手回抱住他,攝取著他身上的溫度,鼻尖貪婪的呼吸著獨屬於他身上的略帶幾分苦澀的藥香,耳側處是他那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一聲強過一聲,聽在耳邊卻又是那麽的令她心安。

  “阿容和我第一次相遇是在什麽時候,阿容又是為什麽會喜歡上我。”明明她除了一張臉外基本屬於一無是處,就連這身材都個搓衣板似的,她可不相信花花是瞎了眼才會看上她的。

  “青青怎的突然想起問這個了。”黑暗中,男人撫摸她手的動作微頓了頓,直覺告訴他,她今日恐是遇到了什麽,否則不會來那麽一問。

  “沒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來的,因為我以前的事完全記不起來了。”說著,木青空還懊惱的拍了拍腦袋,似乎極為嫌棄自己一樣。

  “還有我想再一次回憶起我和當年阿容在一起的時候,這樣等以後其他人問起的時候我也好跟他們說,總比我胡亂吹噓然後當場打臉要好得多了。”話音落,木青空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模樣在是嬌憨不過。

  其實她更多的還是想要知道有關於歸南山的事情,可是她知道自己要是真的問了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半句,那麽等待她而來的肯定不會是七天下不了床那麽簡單,回想起上一次自己一連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整整五天。

  木青空嚇得連忙搖了搖頭,珍愛小命她還是不要作死的冒險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