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他來了,對嘛?
作者:菊與刀      更新:2020-11-26 11:15      字數:3209
  “五小姐,倒是好巧。”今日外出巡邏回來的白墨倒是怎麽樣都沒有想到,居然會再次見到這位失蹤了將近大半年的木青空。

  那張臉比前麵更長開了不少,眉眼間更多了幾抹獨屬於女兒家的嫵媚,若是以前是一株含苞待放的嬌豔牡丹花,那麽現在應當是一株修煉成精的牡丹花妖,專勾人魂魄為食。

  “你哪位?”正準備往前麵走去的木青空聽見身後有人在叫她,連忙停住了腳步,不解回望道。

  隻見不遠處的漸變色山茶花旁,一個身形高大,身著黑袍雲紋男子正眼眸含笑的盯著自己看,那目光卻怎麽看怎麽像是帶著一種陰森冰涼的毒蛇,吐著信子衝她嘶嘶,令她不由自主的趕到了生理性的厭惡。

  “五姑娘還真是貴人多忘事。”白墨並不知道她失去記憶一事,隻是以往對方是在同他裝傻充愣,連那語調都無端冷了幾分。

  “你認識我?”木青空嘴裏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木青空並未走近,而是同人隔了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一雙修眉微蹙著。

  “本官若是不認識木五小姐,豈會將人叫下,青天白日的木五小姐莫要亂說什麽胡話。”男人語調微揚,特別是在咬字木五二字時格外加重幾分。

  “你說我姓木?你是怎麽認識我的?”木青空覺得他說的每一個她都認識,可若是組合在了一起,她反倒一個都不認識了?

  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猛然瞪大,腳步不受控製的後退幾步,掩藏在寬大雲紋袖袍下的手無端收緊幾分。她的心髒口再不安的跳動著,後背甚至布滿了薄薄一層細汗。

  “難不成才過了短短半年之久,木五小姐連自己姓什麽都忘記了嗎。”白墨唇角上楊,帶著幾分笑意,隻是那笑意卻深不見底。

  哪怕當時同安國公府絕裂時鬧得在紛紛揚揚,也改不了她骨子裏姓木一字,他倒是想要看看,這位木五小姐的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

  恰逢一陣清風來卷地,吹落片片花瓣起舞弄清影。

  “我不是孤兒嗎?而且我記得我爹娘就隻生了我一個女兒?”從和他對話中的木青空也漸漸回出味來了,眼前的男人認識她,應該說是認識還沒失憶前的她。

  如果他前麵說的是真的,那麽是不是代表前麵花花同她說的一切都是騙她的。

  可是她不願去懷疑阿容,畢竟阿容對她那麽的好,又豈會來騙她。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產生了幻聽導致的,假的,他前麵說的全部都是假

  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和阿容吵架。

  “木五姑娘可是在開玩笑。”白墨唇角的那抹笑忽然僵硬了起來,一張英俊的臉上滿是透著不可置信之色。

  木青空抬眸茫然的看著他,一雙清淩淩的桃花眼中就差沒有將他釘上“挑撥離間的小人”幾字,無端令薛言腦海中浮現一個不好的預感。

  “本官想起來還有事,便先不同五姑娘敘舊了。”這一次卻是罕見的沒有在用上‘木’字為前綴。

  越是這樣才越發惹人懷疑。

  木青空覺得自己本就不怎麽聰明的腦子在這一刻中,好像是要爆炸了一樣來得難受。

  可是這些她又不知道去問誰,或者單純的應該要相信誰才對。

  “姑娘,原來您在這裏,怪不得我們找不到您。”新派來伺候她的倆個丫鬟都是會武的,實際上明著說好聽點是保護,其實誰不知暗地裏是為了監視。

  “這裏風景好,我就想過來看看。”木青空眼眸半垂,遮住了眼眸中那抹深思,素白小手輕折一枝嬌豔山茶花,置於手心處把玩。

  她覺得她很有必要去找一下自己是因何失憶的原因了,還有失去的那些記憶到底為何。

  晚上,等歸南山回來的時候,木青空正著了一對雪白羅襪吃著禦書房給準備的糕點。

  倆邊的腮幫子都塞得鼓鼓囊囊的,就像是倆隻小鬆鼠一樣,很想令人上手去戳一戳。

  “你回來了。”吃香辣鴨脖正吃得歡快的木青空餘眼掃到男人回來,連忙將自己還沒有動過的那碟翡翠碧玉糕遞了過去。

  “嗯,青青在這裏住得可還習慣。”歸南山不大愛吃甜食,不過隻要是她遞過來的都會象征性沾幾口。

  “挺好的,就是我有點想回去了。”何況她失蹤了那麽久,也不知道阿容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也是在滿世界找人,而她在這裏吃香的喝辣的,簡直不是個人。

  “這裏不好嗎,不然青青為什麽想要回去。”歸南山將手中的白玉盒裏放的簪子拿出來,斜插於她如雲鬢發間。

  “這裏很好,隻是外麵有人在等我,我不想讓他擔心。”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要讓阿容擔心,就像上一次自己在學堂被阿容抓回去時候,阿容的那個表情,現在她隻要一想想,還是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她也不想讓阿容難過,畢竟上一次她去學堂的時候還留了書信,這一次卻是什麽都沒有留下。

  “這隻紅珊瑚牡丹流蘇簪,青青

  可喜歡。”他並不想直麵回答她,而是轉移話題。

  “好看。”木青空明知他是有意茬開話題,可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上那支發簪,笑得一雙眼兒彎彎。

  身為女子哪裏有不愛俏的,特別是像她這種長得還賊拉漂亮的。

  “青青喜歡就好,隻要是青青喜歡的我都會找到送給青青。”男人雙手環抱住她纖細得盈盈一握的綠腰,鼻尖輕嗅著獨屬於她身上的淡淡花香,閉口不在談前麵的事。

  晚上,木青空躺在寬大的床鋪上,翻來覆去許久都不曾入睡,隻覺得心裏悶悶的,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給堵住了一樣難受。

  特別是在吃飯時,她再一次見到了今日那個對她說話奇奇怪怪的男人,直覺告訴她,他肯定知道什麽。

  “青青可是睡不著。”歸南山側過身,看著近在咫尺的芙蓉麵,心口處總會突然軟了一塊。手不受控製的伸出撫摸,描繪著她姣好的五官,似要將她的每一寸都給烙印在心口。

  “有點,可能是白天睡太多的緣故。”木青空現在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感覺,就覺得煩躁。更是拍開了那雙手,她是人,又不是洋娃娃,怎麽可能沒有感覺。

  “若是睡不著,青青陪我說會話可好。”

  “好。”畢竟他們現在這樣,要是不說點話才是最奇怪的。

  “那人對你可好。”歸南山覺得這句話就像是卡在他喉嚨口的一根魚刺,咽不下,吐不出。

  “你說的是阿容嗎?”木青空說道阿容的時候,心裏不禁有幾分難過,又道;

  “阿容對我很好,也很照顧我,就是她不給我太多甜食說是會牙疼,還不能隨意外出,就連出去去哪裏,玩了什麽,做了什麽,吃了什麽,等回到家的時候都要一一告備。”

  特別是如果她前麵要是好好聽阿容的話,說不定現在躺在自己枕邊的就是阿容了,而不是這個給她一種熟悉又有著歡喜之情的男人。

  說來,連她都有些被這種奇怪的情感給弄得有些慌亂了,明明阿容才是她的夫君,她喜歡的也是阿容才對,可是每次對上這個男人的時候,她總有種想紅杏出牆的罪惡感,身體也是半點不受自己控製。

  “阿容很好,而且我也很喜歡阿容,隻是阿容有時候管我管得太嚴了,這不許那不許的,簡直就像是一個操心的老媽子。”連木青空都不知道,自己在說到那個人的時候,眼睛都在亮著光。

  “那麽青青對我的感覺如何。”越發

  從她嘴裏聽到那人的好,歸南山的心裏那隻被關押的野獸叫囂得越凶,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牢籠而出。

  “你很好啊。”除了這個,她真的不知道還要說出什麽來。

  “就隻是這個嗎?”歸南山依舊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嗯?”

  “沒什麽,睡吧。”歸南山知道自己在問下去,得來的除了無盡的失望還有什麽。就連唇角上揚,想要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他都發現自己難以做到,更懊悔自己前麵沒事做聊什麽不好,偏要聊這個。

  “晚安。”木青空能很明顯的查覺到了男人話裏的失落與悲傷,心裏莫名的有那麽幾分不是滋味。

  不禁反思自己前麵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話,惹得她不開心了,不由伸出手戳了戳他的後背,輕輕地道;“你也很好,我很喜歡。”話才說完,她的臉燒得徹底。

  更沒有注意到那背對著她的男人,露出的那一抹笑,燦爛到了極點。

  第二日醒過來的時候,木青空習慣性的摸了下枕邊,摸到的隻有一片冰涼,這是前麵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不過很快便被其他事給衝壓而下,隻因她在簷下見到了一個朝思暮想之人。

  “阿容,我在這裏。”木青空怎麽樣都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裏見到阿容,連忙朝他揮手,可她就跟看不見她似的,走得飛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