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夜晚，天空萬裏無雲，抬起頭，目光所及唯有月光和燦爛的星星。草已長到比腳踝略高一點的位置，我們三個在營地後麵的草坡坐下，一人抱著一個小酒壇子，看著遠處的海子，喝酒聊天。

  “十三哥，問你個問題。”

  “說！”

  我瞥了一眼坐在我右邊的四爺，湊到我左邊的十三爺耳邊小聲問“四哥小時候長得可不可愛啊？”

  十三爺一個沒忍住，一口酒“噗”地噴了出來，他抹了抹嘴，看著我說“你怎麽想起來問這個？”

  四爺見狀奇怪的問“她問你什麽？”

  我趕忙搖頭說“四哥，沒什麽！”我一邊說一邊掐了十三爺一下，示意他不要說。他卻嘴快地說“這丫頭問我你小時候長得可不可愛，哈哈哈哈~”

  四爺皺著眉敲了我的額頭一下說“你這丫頭怎麽想起問這個！”

  我‘揉’‘揉’額頭說“因為小弘時很可愛，所以好奇麽~”

  四爺搖搖頭說“我小時候什麽樣不記得了，倒是十三小時候可愛得很。”

  我一聽立刻來了興致，睜大眼睛問他“有多可愛有多可愛？”

  “四哥，不許說！”十三爺試圖阻攔。可四爺根本不理他，繼續跟我說“十三小時候啊，我想想，我撿到他的時候，他才五歲。不知受了什麽委屈，哭得兩隻大眼睛紅紅的，小臉圓圓的，那是個冬天，他的臉凍得有些紅，說話‘奶’聲‘奶’氣的。我說我是他四哥，他抱住我就哭。我那個時候十三歲了，已經可以很輕鬆地抱著他。我把他抱回我那兒，讓人打了水給他擦臉，他就坐在那兒‘抽’泣。嘟著嘴，耷拉著眼睛……像什麽呢？”

  “沒骨頭吃的小狗？”我順口接道。

  四爺點點頭讚許地說“‘挺’像的。”

  十三爺聽罷伸手撓我癢癢說“臭丫頭！敢說你‘玉’樹臨風的十三哥像小狗兒！”

  我一個‘激’靈翻身竄到四爺背後“四哥救命！”

  四爺卻並不攔著十三爺對我的進攻，我隻得抱著酒壇子趕緊跑，十三爺就在後麵追我，跑著跑著我跑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酒壇子，指著十三爺說“我跑不動了！你自己跑吧！”說完我抱著酒壇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酒，十三爺笑笑湊到我耳邊說“十四跟四哥長得非常像，而我記得，十四小時候特別可愛！絕對比弘時長得可愛！”

  我悄悄問他“你說那麽可愛的小孩兒，配上四哥那張冷臉，該是什麽效果？”

  十三爺看看我，我看看他，兩個人仰頭大笑。

  四爺此時已走了過來，看我們兩個這樣就知道我們肯定沒說什麽好事兒，也懶得理我們，順勢坐下來喝酒。

  等到壇子裏的最後一口酒被我喝進腹中，我拋開壇子，頭枕著躺在我身旁的四爺的胳膊躺了下來。不禁想到小的時候，常常跟大伯父家的哥哥一起玩，他總是很疼我，雖然也會欺負我。

  “小時候也常常這樣靠著哥哥啊……”

  十三爺聽到我的小聲呢喃問我“你還有個哥哥嗎？”

  我苦笑了一聲說“上輩子的事兒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開口問道“奇了怪了，最近八阿哥是一點兒麻煩都沒給我找啊？”忙得都‘亂’套了，居然才注意到，從年節前開始，八阿哥就沒給我找過麻煩，暗衛的報告裏他也都忙著別的，我竟也就忽略了這一點。

  十三爺“噗嗤”笑了出來，我問他“怎麽了？”

  十三爺笑道“你問四哥吧！”

  我坐起來看著四爺問“怎麽了？四哥？”

  四爺一臉的雲淡風輕，看了看我，舉起右手順了順我的頭發，把我垂下的發絲別在耳後說“上次十三回來跟我說了老八去你那兒說過的話，我就隨便讓他頭疼了一下。他最近忙著呢，哪兒有空找你的麻煩。”

  我眯起眼笑了，看著他說“四哥是為了我麽？”

  四爺不說話，十三爺在一旁說“不是為了你，還能是為了誰？真是個傻孩子！”

  我恨恨地輕輕踢了十三爺一下，十三爺便不再說話，我仍舊躺下來，我們三個就這樣躺在草地上，看著月亮和星星。

  我忍不住唱著“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嗬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