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作者:指缺      更新:2020-12-01 12:28      字數:2126
  第二百一十六章

  紛紛擾擾的小文山書院大考逐漸過去。

  這次大考各學院錄取的人數並不相同,有的三五百,有的一兩百,有的不足一百,總的算下來這次大考小文山書院招收了不足的三千學子,再加上各學院的講師,文淵院的老學究們,維護書院的人員等等,整個小文山書院足足有了五千餘人。

  五千餘人,放在趙征的前一世,可能連一個普通大學的一個學院都不止這麽多人,但放在大秦,這絕對是一個超大型巨無霸了。更遑論小文山書院還是一所綜合院校。

  因此,書院張榜不久後,小文山書院的名聲便徹底傳揚了出去。

  除此之外,距離張榜沒過兩天,諸葛盛等人的身世便被人扒了出來。

  在大秦,平頭老百姓扒官宦的身世,甚至皇室的身世,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就算他們當著本人的麵兒談論這些內容,也不會有任何危險。與之相對的,反而是官身,一旦被查明官身扒某人的身世(不限於官身、百姓),如果他不是刑部的人,如果他不是刑部正在主審某案件的人,如果他不是刑部正在主審某案件並且此案恰好需要某人身世的人,那麽這個人就要小心了。說不定哪天被無孔不入的狂熱禦史參上一本。

  看過了八小隻的試卷,又八卦了八小隻的身世後,躁動不安的學子們者才逐漸安靜下來。

  沒考上的有的收拾行李準備回鄉,四年後再戰,有的準備找個落腳地,邊打工邊讀書,順便看看能不能去小文山蹭蹭課,有的則心灰意冷,返鄉娶媳婦生孩子,寄希望於下一代,有的則高高興興地準備入小文山學習。也有的,一時想不開開始自殺。

  因此,這段時間裏,太原城的衙役十分忙碌,時不時的就會接到報案,哪裏哪裏又發現自殺的學子了……

  這種紛紛擾擾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四月廿五。小文山書院正式開山門的日子,才逐漸平息下來。

  被錄取的學子們帶著大包小包一路上了小文山,邁進小文山書院山門,循著地圖指示各自尋找各自所在的宿舍,然後開始充滿好奇地四處打量起來。

  四月廿五中午,宋忠在門口的廣場上開了個新生見麵會,宣讀了一番小文山書院的院規後,宣布明日起,開始授課、

  見麵會結束,學生們紛紛三三兩兩四散開來開始繼續遊覽小文山書院。

  小文山書院在建造的時候便將中央建造成了活動場所,山水亭台,活動場地,無一不全,授課、休息用餐的地方則圍繞著活動區域分散在四周。

  也有學子開始研究起上課的內容。

  小文山書院的課程並不緊張,除了本學院的課程必須學習之外,學生可以自由選擇前往其他學院旁聽。

  但很快,學生們便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們發現,入學時三千多人浩浩蕩蕩的,此時卻少了三分之一的人。

  經過多方查證之後他們得出了結論,少的那些人,就是軍事學院的學生。

  於是好事的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循著地圖來到了軍事學院的門口,他們想看看,軍事學院到底在做什麽。

  然而到了門口,便被在門口守著的玄甲禁衛攔住了去路。

  軍事學院大門緊閉,禁止通行,這讓學生們愈發好奇起來。

  ……………………………………

  八小隻的入學,是穆菡帶著來的。此時的趙征正忙著準備南下的事情,脫不開身。

  對於終於能夠擺脫皇宮的束縛,與一眾年齡相近的小夥伴學習的日子,八小隻都十分向往。

  穆菡把八小隻一一送到了各自所在的學院後,又留在小文山書院,與聞訊趕來的宋忠說了會兒話,這才離開。

  開元三年四月廿六。

  小文山書院正式開始授課的日子。

  同時也是趙征離開太原府南下的日子,也是穆菡第二次監國的日子。

  一大早,伴隨著小文山上一陣陣悠揚的鍾聲,一名名全副武裝好的老兵便鑽進了學生的宿舍,一通雞飛狗跳之後,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學生們聚集在了山門處的廣場上,開始繞著小文山書院跑圈。

  跑完圈,各自洗漱,然後前往食堂吃飯,拿好書本急吼吼地往學堂裏跑。

  與此同時,趙征也已經走出了太原城的城門。

  此次南下,由於八小隻一通亂搞,隻好把他們送到小文山書院學習,錯過了南下的旅程。

  除了八小隻之外,隨性的人員包括:兩隊禁衛,馮寶,侯準,蘇哲,蘇於氏,加上趙征本人共計二十七人。對於一國之君來說,這種配置可以說是輕車簡從了。

  蘇哲並沒有被關在囚籠裏,在得到蘇於氏入宮求見皇後,懇請一同南下的消息後,趙征甚至連枷鎖、鐵鏈都沒給蘇哲上,反而專門派了一輛馬車給蘇於氏蘇哲母子,可謂是十分照顧了。

  此時的蘇哲也早已沒了徐州蘇氏翩翩貴公子的樣子。盡管趙征格外開恩,下了枷鎖鐵鏈,準許他著常服,但半年的牢獄生涯,早已讓這位往日神采奕奕的貴公子變成一個神經質了。

  刑部大牢裏,蘇哲是被關在最裏邊的,他周圍的牢房一直是空閑的,每日裏除了獄卒早中晚一日三次巡視一遍,確認他還活著之外,他唯一能撿到的活人,便是一言不發的母親。

  蘇於氏自從上次跟蘇哲發生爭吵以後,便再也沒有跟這個兒子說過一句話了。每日裏,她隻是帶著精致的膳食,挎著小籃子,準時準點兒地來到天牢探監,沉默著將膳食一一擺放好,然後跪坐在走廊過道裏,合上雙目誦經,等過了半個時辰後,不管蘇哲吃沒吃完,便開始著手收拾盤子,轉身便走。

  即不跟獄卒打招呼,也不跟蘇哲說一個字,每日裏就這麽沉默地來回來回。

  這種沉默讓蘇哲從暴躁到平靜,從平靜道惶恐,從惶恐到焦躁,最後變得神經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