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皇宮

  百官還在七嘴八舌地給出各自的建議，人群卻離高台越來越近。

  趙征身後的禁衛與親衛警惕地跨步上前。

  趙征依舊背負雙手，神情淡漠，巋然不動。

  百官擁擠到了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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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原城，武府。

  武三娘已經將自己的行動闡述完畢，薑姬揮了揮手讓武三娘下去。

  他沒有說話，隻是緩緩地踱步走回自己的位置，剛一坐下，就看到一名家丁打扮的人匆匆跑了進來。

  “小文山烽煙已經點燃！”

  “好！”

  薑姬一拍桌子大喝一聲。隨即迅速起身，眾人也意識到了什麽，紛紛跟著站了起來。

  “速速命信使將消息傳遞出去。”

  武壽大兒子拱手，興奮地應下，隨即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有數騎從武府出發，跑出城去。

  “蘇哲，於元，你二人出城指揮兵馬。小文山烽煙一起，太原城必然有所警覺。”

  蘇哲於元起身應下，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諸位，召集爾等隨從家丁，所有能召集的人手，我隻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

  又是一大片的人應下，隨後呼啦啦地跑了出去。

  此時剛剛還有一大群人的廳堂之內，便隻剩下寥寥數人，除了薑姬與武壽的二兒子，便是在庭院中曬太陽的武壽，以及幾個太原本地世家。

  “賢弟。”

  薑姬轉頭走到武壽二兒子身前。

  武壽的二兒子神色掙紮，麵上流露出不忍的神色。

  “賢弟。老大人一心為了天下蒼生，縱死無悔。這是老大人的誌向。”

  薑姬俯下身來，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

  武壽的二兒子神色變換，慢慢站起身來，走向庭院。

  薑淵跟在他身後，一同走到了曬太陽的武壽身邊。

  “爹~”

  武壽的二兒子帶著哭腔喊了一聲。

  武壽半耷拉著的眼皮動了動，一雙渾濁的老眼滾動，微微張了張嘴，發出一陣“嗬嗬嗬嗬”的聲音。

  “爹~~~”

  “動手吧。賢弟。叔父死得其所。不會怪你的。”

  武壽的二兒子僵硬著身軀，跪在了武壽的麵前，一邊叩首，眼淚刷刷地滾落了下來。

  “爹，莫要怪罪孩兒。”

  武壽的二兒子站起身，閉上了眼睛，顫動著手臂，緩慢而堅定地捂向了武壽的口鼻。

  “叛……”

  武壽一雙眼球極度地來回轉動，喉嚨裏發出一陣陣的“嗬嗬”聲，

  “…………逆…………子…………”

  武壽驀地瞪大了雙眼，耷放在膝蓋上的手掌形如枯枝，往上抬了抬，隨後頹然落下。

  武壽的二兒子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踉蹌著後退兩步，朝著身後倒了下去。

  薑姬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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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原城，皇宮。

  李柱子騎著快馬飛速闖入皇宮，一手持著韁繩，一手高高舉著趙征的私印，一路暢通無阻。

  他騎著馬，速度不停，一路來到千秋殿，這才停下，翻身下馬。

  剛一跨過院門，便愣住了。

  “皇後殿下！您怎麽還沒走！”

  此時李柱子顧不上尊卑禮儀，急切地跑了過來。

  穆菡轉過身來，手持長槍，背著箭囊，一身戎裝，她身側的綠珠兒與她裝扮一般無二。

  “李柱子。本宮乃是陛下親封的皇後。母儀天下，與陛下出同車，入同座，受天下跪拜，享天下供餉，如今我大秦竟有人膽敢行此悖逆之事，本宮怎可置之於不顧！”

  李柱子被穆菡一番話與冷冽的氣場鎮地失了神。等他回過神來後，瞬間急吼吼地上前拉住穆菡。苦口婆心的勸說

  “皇後殿下，屬下知道您是武勳世家，屬下知道您領兵打仗率軍作戰不比兵部的大人們差，可是如今這般情況，連陛下也沒有把握。太原城的情況遠超陛下所預料。陛下為了引誘叛逆徹底暴露出來，已經把蘇帥預留的最後一批兵馬都派了出去。如今太原城防備空虛，根本守不住，就連皇宮，也隻有禁衛這千餘人防守。”

  “俺知道您與陛下伉儷情深，但您也要為太子殿下想想啊！萬一陛下那邊出了什麽差池，您要撫養太子殿下長大為陛下報仇的啊！！！”

  說到最後，李柱子已經吼了出來。

  如今情況危急，遠遠超出了他與趙征所預料的，他如何能不著急。

  “李柱子，你不用再說了。治兒我早已命人送往勝州。就算本宮與陛下遭遇不測，治兒也會安然長大。”

  穆菡解釋了一句後，邁步越過李柱子便朝著院外走去。她身後，綠珠兒緊緊地跟了上來。

  “你說你填什麽了亂啊！你倒是跟著勸勸皇後啊！”

  李柱子急的直跺腳。

  綠珠兒頓了頓，轉過頭來嫣然一笑。輕輕地說道、

  “李大哥，你還是趕緊跟上來吧。”

  “嗨！”

  李柱子無奈的跟著走了出去。

  剛跨過院門，三人便再次停了下來。

  站在三人麵前的，是八個高矮胖瘦參差不齊的身影。

  “阿姐。”

  為首的一人身形稍矮，有些瘦弱。見到穆菡後輕輕叫了一聲。

  “皇後殿下！”

  他身後，七人紛紛跪下。他回頭看了一眼，也連忙跪了下來。

  “穆靖”

  “宋霖”

  “趙律”

  “寧津”

  “諸葛盛”

  “武狄”

  “薑堰”

  “林宗”

  “我等雖年少，卻也明白是非，可辯忠奸，如今國賊欲行悖逆之事，我等亦有責任保衛陛下，保衛皇宮。請皇後殿下吩咐！”

  “請皇後殿下吩咐！”

  八道稚嫩的聲音響起。這其中有人渾身顫抖躍躍欲試，有人熱血沸騰，也有人瑟瑟發抖十分害怕。

  穆菡沉默地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向前走去。

  “跟上來吧。快點兒。一會兒別尿了褲子”

  李柱子講過八人的時候停下腳步，回頭說了一句。

  八小隻歡呼一聲，連忙站起身來跟了上去。

  “宮裏還有多少人？”

  穆菡一邊走一邊問道。

  “禁衛二千三百人，陛下帶走了七百人。陛下親衛都在小文山。除此之外，各府家丁下人，以及被裁撤後掩藏在市的各府私兵三千人。”

  “綠珠兒，你把所有寺人侍從全部集結起來，到太極宮”

  綠珠兒領命而去。

  穆菡腳步不停邊走邊說道

  “宮中侍從一共不足一千人，亦可堪用。你率八百人到後門，那裏易守難攻，八百人足夠守住，再命三百人運送檑木滾石，以為輜重，剩餘人手由本宮帶領，守備皇宮大門。各府家丁下人不用指望了，他們根本進不來皇宮。”

  說到這兒，穆菡停下了腳步。

  “你們幾個，跟本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