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行軍!
作者:指缺      更新:2020-11-12 13:55      字數:2309
  第六十八章行軍!

  十五日後。開元元年,五月初七。蘇毅率軍抵達洛州。

  洛州地處洛水之濱,因而得名。洛州位於豫西地區與東秦嶺褶皺係,地勢西高東低,有伏牛、外方、熊耳及崤山四大山脈。伏牛山自西南橫貫南部,外方山為東南屏障,熊耳山自西南斜貫中部伸向東北,崤山位於西部。

  可以說要想從北方進攻河南道,首先就必須要跨過洛州。洛州處於伏牛、外方、熊耳及崤山四大山脈之中,是為要塞。

  蘇毅之所以選擇洛州,就是因為他知道洛州的重要性。與此同時,他也相信禦駕親征的皇帝也一定能看出洛州的重要性。

  皇帝首選的目標是河南道,那麽他第一戰必然會在洛州打響。

  蘇毅到了洛州後,很快便接管了洛州的防務。

  說河南軍有五萬大軍,這是不包括各地駐守的軍隊的。也許在以前,天下太平的時候,像洛州這種地處秦國內部的要塞基本不會有幾個駐守的守城軍,所有能夠擁有成建製成規模的守城軍駐守的,都在北部跟西部地區。大秦的皇帝跟群臣還沒閑的蛋疼到自己國家內部每一個府道還要設置守城軍的。

  但現在不一樣,整個大秦分崩離析,各個府道各自為政,彼此之間多有防備,府道邊陲的城池要塞就必須設置守城軍了。

  也因此,河南道不光洛州有守城軍,光州、汴州都有。不到萬不得已,這些守城軍是不能動用的。也因此,前文所講的河南道五萬大軍僅僅是指可以隨意調動的軍隊,並不包括各州要塞的守城軍。

  河南道的軍隊是蘇毅一手帶出來的,能夠被派往各個要塞城池鎮守的自然也是河南軍中的名將。

  這洛州的守備軍將領自然是蘇毅的部下。

  早在蘇毅回徐州的第二天,全河南道的軍隊就都知道他們的蘇帥回來來了。這洛州守備軍將領見到蘇毅率軍前來,自然是乖乖奉上軍權。

  蘇毅在洛州修整了兩天。第三天一早,有斥候回稟,崤山裏出現了一支軍隊。

  洛州地處伏牛、外方、熊耳及崤山四大山脈之中。伏牛山在洛州南部,外方山位於洛州東部,熊耳山連貫伏牛山與外方山,三者之間形成一個三角形,洛州正是坐落於這三角形之中。而崤山南起伏牛山,中聯熊耳山,向北延伸,成為洛州西部的第一屏障。

  也因此,洛州的斥候通常都是撒出到崤山山裏的。

  蘇毅接到斥候的消息後,立刻把斥候營的探馬都撒了出去。自己則開始整軍備戰。

  不是蘇毅準備先跟趙征打上一場。他沒那麽無聊,更不會欺負趙征一個新手。而是自西邊而來的軍隊可不一定就百分之百是趙征,如今局勢不明,山南道動作不清,蘇毅還不敢掉以輕心。

  到了中午,探馬回報,崤山中出現的軍隊已經出了崤山,朝著熊耳山進發。其目的不言而喻。

  蘇毅再問是否看清敵軍打出的旗號。斥候一臉異樣的告訴蘇毅,敵軍沒有打出旗號。

  揮退了探馬,交代繼續探查後,蘇毅坐在帥帳中嗬嗬嗬地笑了起來。

  身為大秦宿將,天下聞名的蘇帥,蘇毅在行軍打仗這方麵,當然不是什麽迂腐之輩。事實上蘇毅以前的履曆戰功之中,各種計謀用的可謂層出不窮。眼下這支不亮出旗號的隊伍,其主帥打的什麽算盤,蘇毅自然清楚的很。

  他甚至已經開始猜測,這支不亮旗號的隊伍應該都不是敵軍主力。

  敵軍主力在哪兒,蘇毅不太清楚,不過不管敵軍主力在哪兒,最終的目的地,都是洛州。蘇毅隻需要安靜地等待,等著敵軍主動現身,就能知道接下來是大戰一場,還是開門“獻降”了。

  另一邊。繞了一大圈正在急行軍的趙征正帶著自己麾下的軍隊主力剛剛從伏牛山中鑽出來。

  他悄悄地打了個手勢,示意隊伍在此安營紮寨,修整一夜。

  很快,這支繞過了崤山、熊耳山,又繞過了伏牛山的軍隊迅速停下,然後默不作聲地開始搭建營地。

  熱食是沒有了。他們此次繞行這麽遠的目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偷襲,現在埋鍋造飯,那不是給敵軍送信號嗎?

  因此,營地搭建完畢後,士兵紛紛掏出冷硬的幹糧就著水啃了起來。

  趙征毫無形象地伸著雙腿坐在自己營帳門口的地上,一手抓著黑乎乎的大餅,一手抓著水囊,啃一口大餅子,喝一口水囊裏的水,然後一仰頭,咕嚕一聲,咽下去。再啃一口,再喝一口水……

  有離得近的校官,稍遠一些的老卒看到趙征翻著白眼艱難的往下咽大餅子,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瑪德,笑個屁。就說你呢,個狗曰的李柱子。去,管管你的兵去,勞資這個皇帝噎著了,你們這幫狗曰的還在那兒笑。”

  從太原城出發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趙征跟著這十萬大軍同吃同住,從開始的焦頭爛額哪兒哪兒都出錯,到後來的逐漸上手疏漏漸少,再到現在的信手拈來。趙征在一路成長。成長的同時,與這幫子老兵油子也混的熟悉了。前世那股子酸腐文人的勁兒徹底磨沒了。

  剛開始的趙征還很矜持,下麵的老兵油子也對趙征這個皇帝十分畏懼。後來,相處的多了,這股矜持就開始逐漸崩壞。即使是有盧平在一旁攔著,都攔不住。

  趙征開始勞資娘的出口成髒,喊人也不是張校尉李將官這樣文縐縐的,而是狗曰的姓李的,驢日的姓張的。趙征的這種變化,一眾老卒是看在眼裏的,慢慢地對滿口髒話的趙征就開始產生了親近的好感。

  這種好感一直到有一個校尉,也就是趙征口中的李柱子,在看到趙征第一次吃大餅子的時候噎著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笑出來之後,李柱子就後悔了。接著就是滿臉的驚恐。扔掉手中的大餅子跟水囊跪在地上以頭觸地不敢起來。

  再怎麽說,這也是皇帝,豈是他一個小小的校尉能夠恥笑的?

  皇帝噎著了,你在這邊笑,這是大不敬!砍了你都是輕的。就是連帶著你的家人一起送上路,你也沒話說。

  周圍的老卒也都很快反應了過來。眼前噎著的是皇帝,不是剛分到他們賬下的小兵豆子。他們可以這樣那樣地捉弄新兵,然後看著新兵出糗,自己哈哈大笑。但他們不能這麽對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