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奇怪的事太多
作者:籃策      更新:2020-11-12 11:46      字數:3517
  在這期間,王不死竟然真的履行一個師長的所應該做的事。這次沒有交易,他不知道王不死如何將他家小破屋裏的書搬過來。每天他早起打獸,王不死的要求是打而不殺,除了他點名要的食物;回來後王不死就指導他修習,但不是靈魂,而是菊花。每天注入十之禁對打,可他從來打不過王不死,注入十之禁的花也如同利刃那樣,刀神花形。除此之外,王不死要他每天看書,背記圖案。他也好奇他父母收藏帶有奇形怪狀的圖案的書那麽多!

  他以前雖然也通過書本學習,可學的都是當務之急要用的,或者對自己未來有幫助的。而這些圖案且不說他沒見過實物,是否存在都是未知。每一個圖案都有它的介紹,似乎是它獨有的故事?因為他眼睛的原因,看什麽都像是用血書寫的,所以也就認為用血書寫是正常的。

  王不死沒給他講過這些東西的用途,甚至不告訴他看這些的原因!可他還是日複一日的看。對他來說,除了找哥哥需要變通,其他事可以一成不變。

  他每天除了王不死要求的故事,基本不多說一句話。

  下山時王不死隻說了句,“交易開始。”

  回頭看時,山中小道消失了,石碑自然而然的不見了。這些都沒有讓他過於驚訝,反而是當初的山洞不見了。

  他隻是不愛說話,但不是記憶不好。他可以確定之前的石鳥洞就是這裏,可現在它融合於山,成就一片望不盡的樹林。

  “喲,來了。”呂心拿著一隻箭,“我曾經是你的第四個對手,現在是第一個。”她上分出現紅色箭陣,數萬隻飛箭齊齊對準顧廷琛。

  他仿佛回到當初的武台,數不盡的歡呼,無法逃脫的武台。他們下注賭的是他們的歡笑,還是他們的命?

  換了環境依舊躲不開的命運,他不知道她是怎麽找到這裏的,亦或是一直都在。多少年了,自那次離開後,他就沒見過她,再見麵時她已蒙上一隻眼睛。在雖生他可以確定沒傷到她眼睛,卻已經裹上一層厚厚的綁帶。

  箭還是那些箭,卻沒了嘈雜的人,他已不再逃無可逃。如果有機會,他是個主動的人,攻擊更是如此。

  “自我介紹一下,呂心。”她一邊躲過顧廷琛的攻擊一邊射擊,“別想著我和我那廢物姐姐一樣仁慈。我殺死了我父親和其中一個姐姐和弟弟,因為他們是沒用的,遲早會被殺,活著也是為了死而痛苦。”

  “為了死而活著。”顧廷琛持劍的手稍微頓了一下,這是他們第一次說這麽多話,而連接他們的是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不過誰又真的了解過誰?

  呂心毫不在意在他麵前說起自己的往事,“你可能不知道,我父母為了養活我和小妹小弟把她趕出去。當我知道她去參加爭鬥時,我很仰慕她,後來知道她回去時我很討厭她。明知道自己是別人不需要的還回去,所以第二天我在她離開的時候殺了他們。戰爭之後活下來的隻有兩種人,絕對的強者和絕對的弱者,強者會淩駕於萬人之上,弱者會臣服於任何一方。”

  “大難不死,隻是因為有更大的難等著你。”她突然停手,“讓你死在雖生可能會好點,但我並不後悔放過你,因為這樣你才能遇到更多不放過你的人。”

  顧廷琛沒有回答她,他隻有不斷攻擊,剛出山就遇見一個久未謀麵的人,千鳥山也不是那麽安靜。他看見呂心旁邊多出來一個男人,他正笑吟吟的看著他。

  “小廷琛。”他絲毫不畏懼顧廷琛手中的劍,慢悠悠的朝他走來,“我是來自巽坤的玄,玄是我的名字。我現在和你交易,以靈魂碎片交易家主之位。”

  他不知道是自己眼睛的問題,還是玄眼睛本身是紅的。而他身後的呂心不屑的看著他們,“你說的事就是這個?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說完,她就轉身離開。

  “哈哈,別介意,她就這樣。剛剛沒傷到你吧,不完整的你會和我交易嗎?”

  “拒絕。”

  顧廷琛收劍轉身離開,不知為何,他竟不怕玄朝他放暗箭。

  他不知道人生這盤局什麽時候開始的,在這局中他不斷交易,交出什麽來換取什麽,可他不知道這盤交易什麽時間結束,亦或者沒有結束的那天。

  黑衣人和他交易,雖生和他交易,王不死和他交易,可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交出了什麽?換取了什麽?唯有握緊手中的刀,他才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王不死口口聲聲說著交易,可到目前為止他也沒有損失什麽,亦或是他要一次性拿走。他並不恐懼這個,而是恐懼在這之前沒有做完自己要做的事,所以他不再尋找山洞,果斷朝著山下走去。

  看著遠去的背影,玄無奈扶額,“還是跟以前一樣。”

  “你不讓**的馬跑累了,它會一頭撞死在懸崖上。”王不死同他一樣凝視遠方的背影,“人這一生就是在不斷交易中度過,永遠不知道下一個交易是什麽?”

  “交易一旦開始,誰也無法中斷。”

  “你是在提醒我殺了你嗎?”玄微笑道:“如果可以,真不想讓他麵對那些。”

  “鳥越來越少了。”

  顧廷琛冷靜的看著周圍,冷清的壹乾沒讓他驚訝,好像之前的熱鬧才奇怪。當初熱情贈予他紅布的人不見了,事實上,這裏很多人都是生麵孔。

  一個人的立根之本是家,縱使他們是遊樂民族,終歸會回到這裏沒道理兩年時間,煥然一新。

  顧廷琛沒有在這裏待太久,而是去肆兌,他們當初約好集合的地方,時隔兩年,約定的人是否還在?

  他在檀山家最後一次任務並沒有完成,而玄卻用靈魂碎片和他交易,如果玄是個局外人,那顧廷琛根本就不是契耽的人。之前葉千殤找到他,他相信,能找他一次,就能找他兩次,而能提出一次交易的人,也能提出第二次。

  剛到肆兌,他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霧。

  他下意識的想到綠兒,然而這裏的人對這些霧習以為常,甚至毫不在意。

  顧廷琛小心的觀察著,雖然他們自顧自的談話,但他能感覺到他們透過餘光看他。

  同樣的城鎮走進陌生的人,人們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他,也不管他是否有害?在不清楚一件事之前,人們敬畏的與他保持距離,等到滲透時,比自己弱吞噬,反之則依附。人們往往害怕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也不管事物本身是否可怕?

  入門就是一條長而寬的街道,顧廷琛冷靜的走著,記住每一條路。

  刺眼的目光總讓人警覺,他也不例外。相比起有毒的霧,人的毒更勝一籌。

  他知道這裏不是沒有不放過他的人,而是藏起來了。他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著,他不信引不出他們,該來的遲早會來。

  時過境遷,時間能磨平一切,也能改變一切。

  他兩年沒有接觸外界,雖然看起來與以前無異,不過是暗潮湧動罷了。

  屋頂上,兩個身著鬥篷的人目視遠方的一抹白影,其中一個摘下兜帽,“你要找的人來了。”

  “嗯。”

  顧廷琛還是習慣用他的小破刀,雖然他知道這其實是王不死給呂沒的,上麵的斑駁痕跡記錄了使用者的每一次經曆。他不願擦去,所以王不死也沒提重新鑄造的事。

  突如其來的寒氣緊跟著他,他知道是那些村民,沉澱的殺意遲早要爆發。顧廷琛成功殺死第一人,他的形事風格向來是要殺殺全部。圍繞而來的人拿著各種刀劍,很顯然他們沒有經過靈魂出竅,打起了人海戰術。

  他與這裏的人無冤無仇,既然他們要殺他,被殺死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竄進來一個黑影,可以確定他們目前目標一致,因為對方也是被人圍攏直上。不僅是他們沒有使用靈魂,圍困他們的人也沒有,剛剛加入的幾個明顯能用十之禁,也能察覺到靈魂波動。大家都相安無事的不使用什麽,那就是環境有問題。

  遇到奇怪的事太多,也就正常了。

  她不喜歡汙漬,可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汙漬,守護心中那一點純潔就要用更多的汙漬去換。

  顧廷琛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多久就收刀,反倒是剛才的黑影摘下帽兜,“可以走了。”

  從用劍手法他知道她是落落,曾經和他們分道揚鑣去叁坎,該集合的人差不多都齊了。隻是當初笑口常開的落落與現在完全相反,她冷靜、成熟、理智,眉宇間透露著凶狠,以前還會斥訴他下手太狠的人也平穩殺人。

  顧廷琛知道她所說的“回去”不是會檀山家。人也殺了,障礙清除了,也不用急著離開,隻要有他想要的東西。

  “我孔啞傷代表雖生來和你繼續交易,我們的交易並沒有結束,你敗了。”她直挺挺的站在那裏,“木然是我父親,原名孔塵。”

  顧廷琛微微皺眉,他知道她的意思,當初規定打倒五個對手方可出來,可最後一個他沒有贏,他是知道的。隻是他沒想到遲到的交易會是孔啞傷!他對於“落落”的身份並不驚訝,太多的事無法解釋。

  “他不能跟你回去。”玄隨意的坐在房梁上,“至少不是現在,你們遲早會遇上,但不是朋友。”

  “我們最終都會踏上各自的戰場,遇到了就廝殺,不必手下留情。”

  “嗯。”顧廷琛淡淡道,他不知道他離開的這兩年發生了什麽,好像一切都變了,但他卻覺得這種變化才是正常的。他並不認識玄,可他無法忽視他,因為他總是在關鍵點上出現。

  如果契耽是一盤棋,他相信玄是棋手。

  人是好戰的種族,看見有人,就互相廝殺,別指望他們會和平,隻是為了後麵的廝殺做足功課。

  “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