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反彈
作者:籃策      更新:2020-11-12 11:46      字數:3625
  然而這裏好像什麽都沒有,缺少生氣,又仿佛主人隻是剛離開,不久後就回來。

  他不敢確認看到的是否為幻象,或許拔下它的羽毛就知道是非真假,但他不願這麽做,有些東西觸摸了就沒感覺了。

  一路行走,遇見不少離奇事件,有他記憶中的殘塵蝶,有盛開的彼岸花,蝶隨花飛,花隨蝶生。

  最終,它停下了,這是一扇防盜門,隻有一個小孔連接裏外,他選擇推門而入。

  房間很大,甚至是他見過最大的房間,完全西歐氏裝束,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室內設計,低調奢華有內涵的壁畫。整個房間卻是個大水坑!

  他踱步於池邊,水很清亮,但又隱隱泛紅。他不知道這是死水還是活水,總之深不見底。

  奇怪的是水不能倒影?

  除了他自己沒有倒影,再看看穹頂的水晶吊燈,水麵依然沒有它的影子。所以,他沒法把它當鏡子使用。這裏也沒有別的東西供他實驗,飛來的鄔魅趴上門形成浮雕,它一直在這裏的嗎?回家了,飛著累了就睡了。

  這是他對它的評價,鄔魅似乎也不是那麽暴力。

  他把手伸在水麵上,無影。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讓他苦惱,就算他不是實體沒有影子,沒道理吊燈也不行。可又是真實的水,能感覺到絲絲涼意。

  他想起顧廷琛之前的記憶,無數根冰線,不停的循走。他想,那裏的非冰即火跟這裏是一個原理。

  他開始坐在池邊,一個人都沒有。

  他不去想溫厚老實的檀山少主,也不想第一次使用靈魂的顧廷琛。他覺得真的安靜了,可又十分不安,總感覺少了點什麽?一直養成的習慣他可以坐幾小時,甚至一天。

  這裏沒有表示時間的器具,他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一個聲音的出現

  “有一個人,正常人,還有一個人,反常人。某天,某時,某刻,反常人抓住正常人,將其捆綁丟進黑屋裏,蒙上他的眼睛,不讓他接觸光;捂住他的耳朵,不讓他聽見任何聲音;不給他計時的工具,讓他沒有時間觀念;不讓任楚霄霄與他接觸,食物發放毫無規律。”

  他聽出來了,這是……不死師傅的聲音,他左看右看依然沒見到人,浮雕上的鄔魅倒是起飛了。它看起來很高興,人頭鳥身竟也不滑稽,它盤旋在水晶燈下,有它火紅的倒影。

  這是為何?

  他站起身,依舊沒有他的影子,溫柔燈光也沒能留下斑斑點點。還有種族歧視嗎?

  楚霄霄心情複雜,想找出王不死,不然怎麽會聽到他的聲音,莫不是故事開始了?

  暮然回首,他在水裏看到一個白色倒影,他相信不是他,顧廷琛不可能來這個地方安安靜靜的坐好,旁邊還有一盞馬燈。

  很奇怪,水裏有他、有鄔魅的影子,那這水再真不過!可他總有點信不過,伸手觸摸他的長發。他看到的這個顧廷琛還是長發,已經成年了,而顧廷琛不可能看到他,因為這是記憶。

  發絲在手指間的感覺很真實,下一刻,他的世界一片血紅。

  又來了!

  顧廷琛盯著眼前的茶壺,茶水映射著他白色的短發。他的對麵,坐著王不死,左側是檀山落痕,以及地上的落落。她本無心,整個人都癱軟在地,衣服斜挎,枕著他的腿睡覺。對此,他沒有異議,但似乎不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這是他從來沒遇到過的,所以顯得有點窘,他又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裏。

  其實落落逮人就睡,以前也是,吃飽喝足了就枕著身邊人的腿睡覺,不管男女,也不注意形象。枕得最多的檀山落痕早已習慣,心生煩躁的笑翻天總是把她丟回床上,生性溫柔的田子坊任由她,總在這時做些針線活,至於王不死,拿著扇子扇到她醒來為止,然後再離開。

  現在,輪到他了,本就少言寡語的他更是無話可說。

  “如果把你丟進小黑屋,你會怎麽樣?”王不死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燒死他們。”

  他們對這個回答都沒有太驚訝,這對於他來說,是正常思維,王不死的故事還在繼續。

  “被關住的人既沒有死也沒有瘋。”

  “好了,這是第二個故事。”

  說完,他就消失了。他說過,有足夠力量交換故事的時候他會來,他如約而至,將了個無厘頭的故事,和之前一樣。兩個完全銜接不上的故事,陀螺、小黑屋,二者又有什麽關係?

  當然,他沒說,連同酸梅姐的事也沒說。

  凝視遠去的背影,檀山落痕很無奈,“你別建議,他就這樣。”

  他沒有說話,認真思考剛才的故事。落落是在他們無語很久從醒來的,沒了她兩人隨時沉默。

  她綰了綰頭上亂糟糟的發絲,“怎麽了?修仙啊?現在不玩這套。”她左右看看兩人,“想神契啊?不可能的,因為我還沒有到達神契!”

  顧廷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繼續想問題。

  “曆練都結束了,還坐著幹嘛?走,大吃一頓!”落落撩起袖子,似乎是為了打架。吃吃喝喝玩玩睡,累了困了枕腿睡覺就行。

  這次,顧廷琛沒有看她,而是疑惑的盯著檀山落痕。

  他解釋道:“嗯,結束了,你的靈魂不穩定。”

  “不過是真厲害!”落落朝他點讚,喝光他麵前的茶。

  此時,他們在山下的一家小茶館,他帶的門人順利完成曆練,已經回去了,好報告這裏的情況。然而他一覺睡幾天,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琥炎。”

  “那群圍攻你的琥炎已經消滅了,它們就是我們這次曆練的任務,我們趕到時你已經暈倒,琥炎盡數重傷。”他頓了頓,“後來遭遇琥炎王,是它們的首領,落落來了之後一同開啟了陣法,逃脫陣法的琥炎不多,無事。”

  “猛然開啟的靈魂太暴力,隻是睡幾天已經不錯了。”

  “是啊是啊!我記得小破天也是,當時就受很重的傷。”

  “以後若開啟靈魂按感覺就行。”

  “嗯。”

  “得了得了!一點都不好玩,我先去睡了。”落落三兩步爬上二樓,剛剛睡了那麽久,又困了,這對於落木來說,同樣是正常事。

  “還在想剛才的事?”

  他沒有否認。

  “真沒想到他會來這裏,你現在是他的徒弟可要當心。”他讓他當心的大概是突如其來的飛鞋、飛枝、飛扇若幹不明物體。

  難得的安靜,兩人都在想著什麽。一張木桌,一盞孤燈,顧廷琛坐得筆直,檀山落痕則單手撐著下顎。

  他一有點猶豫,“我在這裏還有事,這段時間不會離開,有什麽事可以找我。由於你的靈魂覺醒太過暴力,最近好好調理,這期間我找找有沒有合適的藥草,你就不要亂跑了,讓落落教你一些控製靈魂的方法。至於琥炎,它們不會再下山的。”

  “謝謝。”

  “啊?”他有些懵,沒想到這話還能從他嘴裏說出,特別是所謝對象還是他!惶恐,之前的迷茫消失殆盡。“噗!真沒想到你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顧廷琛沒有理他,靜靜思考自己的事。許久,檀山落痕才緩緩開口,“有一次,和母親一起出去,我看見一個人墜河了,母親拉著我就離開了,我問“為什麽不幫他”,母親說,沒必要。”

  他們在一個很大的房間,甚至是高頂教堂的穹頂,周圍沒有界限,普通觀眾在旁。暴力真是無時無刻不存在。

  “你們不應該來的。”檀山落痕無奈的笑笑。

  “切!來都來了,你還想趕我們走?就你事多。翻翻,廷琛,我們上!”

  “別急!”檀山落痕攔住他們,“對手皆有靈魂,不知道其能力貿然衝上去會吃虧。”

  “喲,挺冷靜的嘛。”

  對方四人,兩男兩女,從行動說不難看出四人默契度極高,想來是相互配合之人。而他們這邊,能力靈魂各不相同,人也是七拚八湊到一起,而且顧廷琛和笑翻天兩人矛盾未解。

  這裏看起來和室外差不多,而且這裏多出了樹木,想來是場景切換,當然,這些場景不一定是真。這次他沒有貿然前進,也沒有和笑翻天掐架。

  他們中一個女孩悠哉悠哉說道:“這樣吧,他們就在我家做客,打贏了就帶你們去。”她手裏多出了一把琴,應當是她的靈魂。

  隨之而到的是棋、書、畫,相比起他的破劍,這些算柔弱,以前在雖生他見過的太多靈魂都是兵器,為殺戮而存,琴棋書畫,他不明白這些東西的特性,對他而言是陌生的。他也沒見過檀山落痕或者落落使用靈魂戰鬥。

  笑翻天同他一樣也是兵刃,矛。落落的是一支筆,檀山落痕的彼岸花種子沒必要取出來便可以用。

  琴棋書畫,是他們先攻擊,琴音化作利刃射向他們,琴無音,刃為虛。琴刃水一樣透明,劍一樣的鋒利,周圍的樹被破壞大半。

  顧廷琛反應快,盡數躲過,檀山落痕自帶防禦不足為懼,笑翻天直接將其斬斷。落落持筆畫圓,卻沒料到琴刃反彈!

  “落落當心!”

  她側身躲過,圓已完成,擴散為一個大的的空間將他們包裹在內。

  “以圓為界,不錯嘛,可惜了……”他手上的棋不見了,不看也知道在地上,場內如同一個大棋盤,他們就是“棋”。她的圓界可以防禦琴刃,卻躲不過棋盤。

  他們周圍有很多黑白棋,施術者不斷變化棋位走向,從而發生不同效應。看似j平靜,總能發出飛箭,防不勝防。沒有走位的藏有未知性,有時候是普普通通都花鳥,有時候是藏不住的殺戮。

  “留意,不要亂動,背靠背,注意防範。”棋盤之上,開滿了無數彼岸花,花與棋,相互製衡。而他們已消失了,跟他的書有關。

  “這幫人!又完這招,以前很少遇到木係靈魂,今天這是怎麽了?一次性來四個!”落落鄙視道:來就來吧,還非要躲。”

  這哪是躲,這是戰術。他們之前沒接觸,他們也是不知道他們靈魂的,在不知道別人靈魂特性前,穩紮穩打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