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指鹿為馬
作者:佟冰      更新:2020-11-12 06:56      字數:2019
  周詳之帶著烏泱泱的一群人來到了小東村孫千家門口,屋外幾乎是震耳欲聾的嘈雜聲才將正在和周公愉快交談的孫千吵醒。他揉著惺忪的睡眼拉開自家的房門,一眼就看到了表情陰鬱的周詳之和殺氣騰騰的吳界,他吃了一驚,心裏想著事情不會如此快速就敗露了吧。他並不知道已經鬧出了人命,以為隻是小南莊的村民上吐下瀉罷了,心中還納悶為何小南莊的人如此興師動眾,他橫下一條心決定矢口否認,死硬到底。

  吳界眼神淩厲的看了一眼孫千,代替站在前麵的周詳之問到“你就是孫千?”孫千並不認識吳界,虛張聲勢的嚷嚷著“我是啊,你是誰啊?這麽一大群人跑到我家裏幹嗎?”吳界並不等周詳之吩咐,徑直走進孫千家裏搜查,孫千想要攔住吳界,一邊伸手一邊喊到“光天化日的,你們要打劫不成?”後麵早有周氏的家丁將他製住,讓他動彈不得。這時小東村的村民也都聞訊趕來,將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雖然他們平日裏也看不慣孫千的好吃懶做,偷雞摸狗,但是畢竟是一村的族人,還是需要幫襯一下。小東村的村長也趕了過來,他並不認得周詳之,但是卻認識小南莊的村長,畢竟兩村之間時常有些小的摩擦。他有些生氣的問道“這是怎麽了?你們幹嗎跑到我們村來撒野?”小南莊村長氣的兩眼發紅“你還來問我,你們村孫千做的好事,在河水中下毒,毒殺了我們莊子裏十幾口人,現在屍首都在莊子裏停著呢!”小東村的村長大吃一驚,轉向孫千,問他“孫千,他說的可是事實?你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孫千還想抵賴,大聲喊冤“村長,我冤枉啊,您也知道,我從來都是膽小如鼠,哪敢幹這等歹毒之事!”兩邊正在僵持不下,吳界從孫千屋裏出來,一手拿著孫千早晨剛剛換下的長衫,一手拿著一個玄色錢袋。孫千一件見玄色錢袋,頓時大驚失色,臉色慘白,有些泄氣的樣子。吳界舉著這兩樣東西問孫千“孫千,這都是剛剛在你屋裏找到的,你可有什麽解釋?”孫千仍然是死鴨子嘴硬,說“這不就是我的衣服和錢袋,有什麽好解釋的!”吳界指著錢袋上的“陳”字問他“你孫氏的錢袋為何要寫一個陳字?”孫千狡辯道“我們小東村是陳氏的產業,我為我家家主辦事,家主賞賜的不行嗎?”吳界並不和他糾纏錢袋之事,他舉起孫千外衣的袖子,指著上麵的白色粉末,又拿出在河邊撿的藥袋上的白色粉末對比著,問“那你又如何解釋你袖子上的粉末和毒殺小南莊老少十幾口的毒藥粉末一模一樣呢?”在場的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邊小南莊的村民已經蠢蠢欲動,喊著“殺人凶手,殺了他給父老鄉親償命!”孫千一下子如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地上,急的得村長逼問他“孫千,人命關天,你倒是快點解釋一下啊!”孫千顫顫巍巍略帶哭腔“這是咱們家主差人吩咐我做的,說隻是給小南莊點顏色看看,誰成想鬧出人命,我真的不知道這藥如此厲害啊!”村長聽了大驚失色,慌忙追問“你可不要胡說八道,咱們陳莊主向來宅心仁厚,怎麽會做出這等事來!”孫千急了“我真的沒有瞎說,那天夜裏莊主派了幾個黑衣人來交代的,這不還給了我這包銀子,真的”孫千這邊還未說完,屋子旁邊的樹林裏突然飛出一支飛鏢,直中孫千麵門,孫千頓時倒地,一命嗚呼,吳界等人想再去追暗殺之人,哪裏還見得到半點影子。

  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飛鏢嚇得懵了,周詳之蹲下來將孫千麵門之上的飛鏢取下來,隻見這是一隻五角銀製飛鏢,吳界湊過來一看,失聲道“流星鏢!”周詳之拿著手中的飛鏢,轉向小東村的村長,說到“村長,我知道你也隻是一個小小的辦事之人,但是這件事條條線索都顯示和你們陳氏家主脫不了幹係,我也不為難你,孫千的屍首我要帶回小南莊,我就在小南莊等你們陳莊主來好好解釋這一切,你也趕快請人去通知你們莊主一聲,說我周某人在小南莊等他。”村長早已經六神無主,點頭答應,趕快派人快馬加鞭去明陽山莊通知莊主陳言蹊。

  小東村的人飛奔到明陽山莊,上氣不接下氣的向莊主陳言蹊稟報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得陳言蹊夫婦和陳雲逸眉頭深鎖,覺得事發蹊蹺,他們命人先帶報信的村民下去稍事休息,自己這邊先簡單商議一下對策。來人下去之後,陳雲逸有些沉不住氣,說“我和江璿剛剛打探揣測毒蟲背後陰謀與義天台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這邊義天台就碰瓷上門,這也太過於蹊蹺了吧!”鳳舞讚同兒子的說法“逸兒說的有道理,我覺得這就是有人栽贓陷害我明陽山莊!”陳言蹊思量了好一會,抬頭說“但是現在當事人已死,對我們而言是極為被動,不論如何,我們都要先去看看情況,再商對策。逸兒隨我前去,夫人在家鎮守。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一家人憂心忡忡,商議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陳氏父子打點兵器和馬匹帶著一小隊人馬跟著前來送信的村民往小南莊進發。出發時,已經是日薄西山,夜色漸漸深沉,一行人在深冬光禿禿的山林中策馬疾行,刺骨的寒風打在夜行人的臉上更寒在夜行人的心中。馬不停蹄的走了許久,終於遠遠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小南莊,在黑暗的夜色之中,雖然時值深夜,但是整個村莊燈火通明,似乎沒有人入睡,都處在亢奮的等待之中,仿佛野獸張大的血盆大口,要將人吞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