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

  花凡塵難得的見傅生穿戴這麽整齊，頭發都梳得一絲不苟。

  花凡塵問傅生，是不是要回去見綿綿。

  傅生笑了笑，“讓你失望了，我應該，不會回去的。”

  “那你今天是去見誰？”

  “參加一個局。”

  局？

  什麽局？

  酒局飯局？還是什麽隆重的宴會？但是花凡塵來到德國之後，很久沒有看到傅生這麽精心打扮了，心裏麵不禁泛起幾分玩味和興致。

  傅生來到了科隆大教堂對麵的咖啡廳。

  時韻已經在這裏坐了很長時間了，這是三年前她和傅生來到德國之後，第一次看見的地方。

  傅生說綿綿很想來科隆大教堂，這棟哥特式建築到達了頂峰的建築，讓綿綿一直很憧憬，她沒有完成的夢想，沒有去過的地方，他來了，這幾年會寄回去一些明信片回去。

  背景都是科隆大教堂。

  “來了。”時韻喝了口咖啡。

  傅生坐在她麵前。

  時韻歎了口氣，“傅生，我們交往多長時間了？”

  “三年。”

  “是啊，三年了啊，時間過得真快，不是嗎？”

  “嗯。”

  時韻沒再說話，喝了這口咖啡，然後站起身來，裹緊了身上的披肩。

  “你陪我走走吧，我想去附近的廣場。”

  傅生說好。

  這一路很漫長，也很短暫，短暫到兩個人之間沒有說什麽，就像是這三年來無數次的並肩行走，知道他在身旁，可是他又不在身邊。

  他是悄無聲息的，他連氣息都一並掩蓋了，因為他的心在京城，從來都沒離開過。

  三年來隻是演了一場獨角戲，她打著感化他心的幌子，來了一場自以為，可以不分手的戀愛。

  走到了盡頭。

  啪。

  時韻甩了傅生臉上一巴掌。

  “傅生，這是你欠我的。”

  傅生硬生生挨了這巴掌，沒說話。

  時韻笑了笑，聲音有些惆悵：“三年了，我輸了，我以為我可以感化一顆心，可是你的心，不是石頭，是水晶，我是感化不了的。”

  她終歸是不忍心是用石頭來形容他。

  石頭太鋒利，太無情，而水晶是沒有雜質的，那麽清澈幹淨，傅生的愛情就是水晶，他是一心一意又固執的，那麽的清澈透明，又存心要所有人都看不透他。

  他真是一顆黑水晶啊。

  傅生抿了抿嘴唇。

  “對不起，你是個好女孩，是我不好。”

  “不用說這種話。”時韻自嘲一笑，“說實在的，我最討厭別人說我是個好女孩，這種話，我聽得很厭惡，其實這世界上沒有壞女孩，隻有你愛或者不愛的。隻有這兩種。”

  時韻是清透的，她可以選擇繼續裝聾作啞下去，可是她不想。

  傅生垂下長長的睫毛：“對不起。”

  除了一句對不起，不知道還能說什麽話。

  時韻呼了口氣。

  “你也沒什麽好對不起我的，感情從來都不是一件講道理的事情，我愛你，你不愛我，我還能怎樣呢，那就是願賭服輸了，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你是我認識的男人中，最特別的存在。”

  “謝謝你。”

  “……”聞言，時韻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難道他就隻有對不起和謝謝你，這兩句話對她說嗎？終歸是她奢求太多了，她太傻了，算了吧。

  今天把他叫出來，是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是真的累了。

  她不想繼續和傅生過另一個沒有溫度的生日，不希望繼續糾纏另一個沒有念頭的歲月，不想要為了看不到未來的感情，繼續浪費感情。

  所以，今天，就這樣，幹脆地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