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朝夕，從我們分手到現在，多久了？各自安好，難道不是對彼此都好？非要作的什麽都沒有嗎，何必呢，天底下又不是隻有我一個男人，你這麽好的條件，也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孟長川微微抹了一下臉說著，他側臉的輪廓，籠罩在夜色之中，虛虛晃晃的看不真切了，他的眼皮很薄，淡淡的弧度。

  寧朝夕覺得自己犯賤，之前孟長川對她各種深情、各種好的時候，她覺得這是正常的，每天數不清多少次找茬，就仗著他對她的愛，盡情的揮霍，永不滿足他的好。

  每天自我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不夠愛她，是不是對她還不夠好？

  周而複始，現在男朋友變成前男友了，她竟然會迷戀他眼底的薄情。

  寧朝夕哭著抱住了孟長川的腰，“你說……你說我是怎麽了，我為什麽要迷戀你，我現在看你對我不好，我才知道，過去的你，對我是多好多好……我們真的不能再重新開始了嗎？你敢說，你不想我嗎？你一點不愛我了嗎？”

  “我，不愛你了，寧朝夕。”

  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風聲、樹葉的沙沙響，還有寧朝夕哭哭啼啼的嗓音，也跟著靜止了。

  心髒劇痛，寧朝夕這個呼風喚雨的家裏小公主，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手足無措的感覺。

  孟長川說不愛她了，不愛她了……

  滿腦子都滾落著這句話，待到寧朝夕回過神來，那個男人已經決絕地掰開她的手，上了黑車走了。

  原來他寧願坐一輛沒有安全保險的黑車，也不願意坐她寧朝夕的車子。

  寧朝夕心如死灰，她久久地站在原地，僵硬，渾身冰涼，那是一種深深地悔恨帶來的麻木和痛苦。

  ……

  “睡了沒。”

  “沒睡的話，給我開一下門。”

  已經是淩晨十二點了，孟長川到了門口，靠在了門上，給陸綿綿發消息。

  “沒睡。”陸綿綿回複他。

  孟長川笑了笑：“怎麽還不睡，不是讓你早點睡嗎？”

  “吧嗒——”門從裏麵緩緩打開。

  肩頭披著白色外套的陸綿綿，小小的一隻，比孟長川矮了半個頭多，靠在門上，手裏拿著手機。

  孟長川的笑容擴大，眼神也忍不住融入了點暖進去，“你好快。”

  “快進來吧。”她聲線冷冷的，但是沒說，其實他沒回來，她壓根就睡不著。

  “好。”

  和麵對寧朝夕的冰冷不同，麵對陸綿綿，他是乖順的。

  身子不受控製朝前方倒去，直接倒在了綿綿的懷裏。

  陸綿綿想起了她和孟長川的第一次。

  那天晚上，他忽然一頭紮進了她的懷裏，說：

  我不想寵女人了，我也想被女人寵著。

  “我不想寵女人了，我也想……被寵著。”

  話語重疊，陸綿綿的眼神驀地一軟，她下意識抬起手，想要觸碰孟長川墨黑的頭發，即將要觸碰到他後腦勺的那一刻，似乎想到了什麽，驀地收回手來，甩了一下頭。

  “你起來，換鞋。”

  “……行，我剛剛有點醉了，抱歉。”

  他踉踉蹌蹌站起身來，扶著牆壁，又踉踉蹌蹌倒了下去，要換鞋子。

  陸綿綿歎了口氣，他這個樣子，怎麽換啊。

  “你站好，我給你換。”扶著他的肩膀，讓他不要動。

  然後她就低下頭去，給孟長川換鞋。

  全然不知，那敞開的領口，裏麵的風景全然被站著的孟長川給一並看了去，他頓時覺得口幹舌燥的，抬手鬆了一下領帶，舔了舔削薄的嘴角。

  “陸綿綿你，其實，真的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