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找你們
作者:很多遍      更新:2020-11-12 02:27      字數:2286
  平樂將紅玉印章接了過來又仔細看了看。

  紅玉印章在燈火的映照下,渾身鮮豔奪目,側麵靠近底部變成了白色的玉,刻成一朵荷花。

  那朵荷花散發的光澤如初升的朦朧月光。

  這是紅白玉印章,底部刻著謙明二字。

  平樂望了眼呆頭呆腦的趙謙明。

  趙謙明臉上的表情頗有些悲傷,眼眸半垂似有光在蘊含。

  注意到她的目光,施施然一禮,道:“天色已經很晚了,這位公子我先回去休息了。”

  “等等。”平樂微抿了下,道:“這玉章對公子一定很重要吧?”

  “玉章再重要不過隻是物件,比不得人的安全重要。”趙謙明轉頭,目光眷念地流轉在玉章身上,說道。

  平樂微微一笑道:“公子說得對。”

  趙謙明點點頭轉身走了。

  平樂握住紅白玉章,玉章剛好被纖細的手包握住。

  方才她想找個逼不得已的原因好搜他身,即讓自己看起來不像壞人又可以拿到她應得的報酬,從此也不用上門特地追債。

  可是他都能拿出對於他來說的重要玉章保護她,這樣的人自己還用擔心上門討債嗎?恐怕會自己送上門。

  平樂想道,轉身望著普通丫鬟道:“也許我真能醫治好你們家小姐。

  我的名字叫顧錦生,在金陽縣救了一個別的大夫都救不了的永安侯嫡女,你們不信的話可以事後去查查。”

  “謊話隨口就可以亂編。”丫鬟狐疑道:“即使是真的,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顧錦生!”

  平樂略微詫異,道:“我為什麽要害你?”

  “因為你害怕我們錢家發布懸賞令。”

  丫鬟驕傲道:“我們已看到過你的麵容,即使不會畫畫也是能讓畫師描繪出來你的模樣,你說你是顧錦生,隨便給個藥方,我們又著急回去給小姐用,回去所用的時間都夠你回家辦完事,躲起來了。”

  平樂聽著這蠢笨的原因,道:“我害怕我大可以把你們弄死,死人怎麽開口描述。”

  “你敢!”丫鬟大叫道。

  平樂微微一笑轉身上了樓梯,很是實誠道:“我是不敢,可是各位姐姐妹妹也一定不敢。”

  “你們還沒出嫁。”

  “如果你們家小姐真的病重得如果身亡,沒有出嫁的丫鬟又能派到哪裏去呢?一個不好去幹那些粗重的活,幹慣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活,真的能接受幹粗活嗎?”

  人難以接受這種落差。

  “好好考慮吧,三個半個時辰後我來找你們。”平樂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躲在樓梯轉角處的一對男女。

  男女神情緊張的看了眼平樂,看到紫蘇的時候臉色變得慘白。

  “老板,老板娘你們一直都在啊?”平樂說道:“替我準備三間上好特好的房間。”

  “好好。”老板忙應著,“請隨我來。”

  準備好房間,平樂又吩咐道:“準備熱水我要洗澡。”

  “好好好。”老板不敢得罪她一般,弱弱的道。

  “公子老板好像很怕你啊!”紫蘇說。

  “害怕的人準確來說是你。”平樂說。

  “我?”紫蘇不解笑道:“為什麽?”

  “他們見到你剛才打架的模樣,害怕你一個不高興也把他打啦。”

  “那他為什麽看起來也好像怕你啊!”紫蘇道。

  “我…”平樂笑看了眼,她道:“我是狐假虎威。”

  紫蘇搖搖頭,道:“狐假虎威是什麽意思?”

  ……

  濃墨的夜顯得房間越發的靜謐。

  平樂看著眼前梨花桌木擺放的筆墨紙硯,那是她洗完澡後讓老板娘送過來的。

  她在上麵寫下顧家兩字,歪歪曲曲並不好看,她看著顧家兩字。

  顧家——百年前大梁發生了一場戰亂,顧家的一位未出嫁女曾對判軍首領有恩,叛軍首領對其有意報恩放過全家,顧家女不願,便召集城中的百姓和守位的將士一同抗敵,那場戰勝了,那位顧家女便朝廷封為城主,帶著顧家在大梁如同顆新星冉冉升起,一時風光無限。

  可惜好景不長,百年間顧家也沒再出過什麽了不起的人物,顧家女死了之後,這顧家也慢慢衰弱了下去,不過城主被顧家世襲了,隻是世襲不過三代。

  顧錦生義父那代正是第三代,所以顧錦生這一代是沒有什麽城主職位繼位了。

  平樂挑了挑眉道,這百年前大梁倒挺好的,讓女子也能當官,這百年也沒見到什麽女子當官了,真是越活越古板了。

  想罷,她又寫下“顧若芷”,“顧若衡”一個顧家大房,排行第五的庶女,和顧錦生不對付,一個顧家長嫡女。

  她們兩個最有嫌疑找男人害顧錦生了。

  那個夢中,拿著藥溫柔哄騙顧錦生喝下去的男子和你們認識嗎?

  平樂抬手,手指在“顧若衡三字”劃了下來,從容帶著一絲歎息,道:“這麽多人說你善良,但願你是真的善良。”

  平樂打了個哈欠,心情頓時變得有些沉重,寫下“沈喻”,她重重點了點,神情嚴正輕聲道:“那晚的拿著劍要找人是你嗎?”

  在建安城又有什麽等著她?

  她與和他結下了仇,她忽然想起沈喻的那個笑,她準備錢請人保護的辦法能保護得了她嗎?

  她提筆又寫下了一個“夢中人”,抬眼望著窗外的天。

  濃墨的夜似看不透的人心,風帶著清冷的氣息,平樂再捋好一部分顧家人物關係,鑽進被窩,隻盼噩夢不要再出現,然後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早晨第一縷陽光投進了客棧大堂。

  平樂認真的聽著丫鬟的細述。

  “我家小姐自她第一位未婚夫死後就悶悶不樂,經常拿刀割自己,然後大夫說是受了寒,可是沒有用,她後來還越發的體弱怕冷,惡心想吐,不但這樣,她還用刀割傷自己。”

  丫鬟哭著道:“有一個大夫說這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藥醫,所以老爺便替小姐選夫婿,可是一選,選一個死一個,連死五個,便沒有人再敢娶小姐了…”

  平樂凝視眼前淚流滿麵,一臉擔心的普通丫鬟。

  原以為她是個沉穩的丫鬟,沒想到一說自家小姐病情開始便忍不住哭了。

  “嗯。”平樂道:“可以了,我開個方子,你拿回去給你家小姐服下去。”平樂伸了個懶腰道:“等挑個日子我會讓人到趙州找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