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的仿佛停止了流動。

  “你會離開嗎？”他聲音沙啞的似有千斤重。

  慕容嬌嬌冷漠搖頭，“不知道，反正孤魂一人，死不死都一樣。”

  “不是。”他突兀的一聲。

  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原本就沒用力，沈慕一鬆，慕容嬌嬌就徹底自由了。

  “你不是。”

  措不及防的，沈慕卸下了一身煞氣，將她擁入了懷中。

  慕容嬌嬌錯愕，“你....。”

  “你是本督明媒正娶的妻子，與本督百年之後要共入祖墳的。”

  慕容嬌嬌緊繃的精神絲毫不敢鬆懈，“你有祖墳嗎？”

  沈慕輕笑，“嬌嬌放心，不會有人敢來掘皇陵的。”

  她心亂如麻，“你不問問.....。”

  “本督信你。”

  慕容嬌嬌的心忽然狠狠顫了一下，從未有過的心酸與苦楚席卷而來，前世與今生的畫麵交疊相映，眨眼便散。

  “你真的信我？”

  沈慕輕聲呢喃，“信。”

  短促的一字，給她心裏造成的震蕩卻不小。

  “忠勇侯那次，是嬌嬌報的信吧？”

  慕容嬌嬌鼻尖酸澀，垂眸不言。

  “嬌嬌？”

  沒人應。

  沈慕心慌，“是不是本督掐疼你了？”

  “本督半成力都沒用，怎麽....？”

  她聲音幽幽而起，“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死嗎？”

  沈慕擰眉。

  “因為遭人背叛，一刀致命。”她笑的淒然，令人心疼。

  沈慕一急，“傷著哪兒了？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

  沈慕怒不可遏，勾在她腰上的大掌氣到發顫，“本督即刻便派人絞殺他滿門！”

  她悶悶搖頭，“太遠了。”

  他身上的那股陰鬱之色仍掛在眉上，下巴抵在慕容嬌嬌肩上，“就算世人都背叛你，本督也絕對不會。”

  慕容嬌嬌心有觸動，背脊輕顫。

  “嬌嬌你別哭。”沈慕手忙腳亂的替她拭淚，麵帶自責，“本督該死，都是本督不好。”

  慕容嬌嬌抬起淚眼，“你晃我做什麽？”

  “本督怕你將魂魄哭碎了。”

  瞥見他小心翼翼的舉動，慕容嬌嬌想笑又笑不出來，就這麽卡在喉嚨裏，連帶著心中最後一絲的不安與警惕也消失了。

  好半晌才瞪他一眼，“滾。”

  沈慕倏然露出笑意，“好了別哭了，剛才巾幗不讓須眉的樣子哪去了？”

  慕容嬌嬌冷哼了哼，還不是他逼出來的？

  “不過嬌嬌。”他頓了頓，“為夫可以問問你上輩子是做什麽的嗎？”

  沈慕方才看到她利落的身手，以及單手折箭，怎麽都不像是一個普通人

  。

  慕容嬌嬌驚訝於他的接受能力，在他好奇的眼神下，溫吞吐了二字，“殺人。”

  沈慕眼一哆嗦，“為夫日後必對夫人馬首是瞻，夫人指東為夫絕不敢往西！”

  慕容嬌嬌凝視著他信誓旦旦的臉，“你…真的不介意嗎？”

  沈慕淺笑，“介意什麽？妖女還是怪類？”

  慕容嬌嬌清澈的眸凝視著他，平靜中隱著幾分銳利。

  “就算你是妖女本督也認了。”沈慕極輕的嗓音低低一轉，“你說本督要不要找個法力高深的大師，替你鎮鎮魂？”

  她沉吟，“你不應該找個法師驅魂嗎？說不定真的慕容嬌嬌就能回來了。”

  沈慕點頭，“於公她與我有恩，理應如此。”

  慕容嬌嬌身體一僵，說不出什麽感覺。

  但是她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並不是這個，內心在自相矛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