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夜晚

  黑夜籠罩了大地

  睡夢中的言陌睡得確實極其不安穩，滿頭細汗，身體不斷抽搐著，蜷縮著身體，手用力抓住床頭，被拽住的木板微微變形，上麵隱約的黑色縈繞在周圍。

  呼地一聲

  言陌從夢中驚醒，月光傾斜下來，打在他的臉上，汗水從頭滴滴滑落，忽然，外麵傳出動靜，他掀開被子，點了一盞燈，打開了門。

  目光掃過院子，什麽也沒發現，準備回房間。

  “你是在找我嗎？”

  言陌瞪大著眼睛，快速地轉過身，月光加上微弱的燈光，打在她身上，是之前的那位老人，依舊裹著一身黑色披風，蓋在頭頂。

  “你到底想幹什麽？”

  “嗬！”

  從喉嚨裏發出來粗啞的聲音，莫名的詭異感，加上上次的黑色瓶子，讓他心中產生絲絲繞不開的恐懼感。

  夢中的黑暗，纏繞在心口揮不去的緊縮感，都讓他透不過氣。

  猛的一下

  她來到了言陌的跟前，一掌打向言陌的心口，驟然的疼痛，言陌被推倒在地，吐出了一口黑紅色的鮮血。

  老人歎了一口氣，走到他身邊：“你沒喝”，篤定的看著言陌，充滿皺紋的臉在光照下顯得有些恐怖。

  她站了起來，俯視著言陌：“北冥國的三界大會後天就要啟動了，在那一天天溯池將被打開，裏麵蘊藏著濃鬱的天地之氣，聚於黑琉盞中”。

  她呼出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開啟天溯池一旦不慎，黑琉璃盞受到波動，處於天溯池內的人無一幸免”。

  “你說完了沒有，不管你是誰，這所有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老人勾起嘴唇說道：“開啟天溯池還需要一人，那就是道法令”。

  言陌睜大了眼睛看著老人。

  “怎麽？”

  “現在願意聽了”，老人銜著嘴角的微笑看著言陌，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靜默的看著言陌。

  “你到底想怎麽樣？”言陌眼中冒著怒火，握著拳頭問道。

  老人寂靜的看著言陌緩慢的開口道：“你要是想救她，後天的三界大會你必須讓她帶你去，否則，她必死無疑”。

  “你要做什麽，你衝我來，不要傷害她”。

  “嗬”

  老人輕笑了一下，言陌浮在了空中，一粒藥丸進了言陌的口中，她蒼老的手點住言陌的額頭，一陣刺痛感過後言陌又重重落回地麵。

  “你給我吃了什麽？”言陌試著爬起來，但發現身上壓著萬鈞的重力讓他無法動彈，老人收回手，那種窒息感才消失。

  “你隻能讓她帶你去天溯池，不然她死了你都見不了她最後一麵，至於其他不該開口的事，不該做的事你都動不了”。

  老人抬手，那放在床頭的黑色瓶子就到了她手裏，她重新把它放在了言陌手上，默然說道：“喝了它，或許你來得及救下她”。

  一息之間老人消失在黑夜之中。

  言陌緊緊握著黑色瓶子，掙紮著站了起來。

  ……

  深夜

  皇宮

  葉玄攔住了沈清淮，直直的看著他，“你怎麽會來這裏？你不是說過最不喜與權貴之人糾葛的嗎，所以，你今晚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沈清淮笑道：“處於風塵之中，這些事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

  半響之後

  葉玄開口說道：“沈兄，那我把你從古月閣贖出來，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那天毒針的事情我就知道你可能就是身不由己的，不然你也不會救我”。

  沈清淮靜默的看著葉玄，片刻後說道：“阿玄，你就那麽相信我？”

  【嘀嘀嘀，警告不可擅自改變人物主觀發展路線】

  “對，因為我認識的沈清淮他是一個溫和儒雅的人，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可能生不由已，但隻要你說出來，隻要我可以幫你，我相信一切都可以過去的”。

  沈清淮溫和的笑了笑道：“阿玄，怎麽久沒見，陪我走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正好那張畫我已經畫好了”。

  路上

  “阿玄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

  葉玄微微一笑，“最想做的事，應該就是回家吧”。

  “那阿玄的家在哪裏？”

  “一個，很遠的地方”。

  “到了”

  “進來吧！”

  沈清淮微搖頭，“我就在門口等吧”，葉玄點點頭進了屋子，沈清淮卸下了麵具，整個人顯而易見的疲憊，靠在柱子上，吐出了一口氣。

  “言陌，你怎麽這麽晚還沒睡？”葉玄提著一盞燈拿著畫關上門就看見言陌站在後麵，嚇了一跳。

  “葉玄，我有事要跟你說”

  “我……”

  葉玄疑惑的看著言陌，“怎麽了？”

  “我……”言陌張開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言陌，我還有點事，等下回來再說”葉玄拿著畫向外麵走去，言陌蹲下來，呼出了一口氣，葉玄離開了，那種束縛感消失了，他試著說了幾句話。

  至於其他不該開口的事，不該做的事你都動不了。

  門外

  葉玄笑嗬嗬道“沈兄，這是給你畫的畫，不知道你喜歡哪種風格的，就按照我的標準畫了一張”。

  畫上的人麵容舒展，溫暖的笑著，眼睛彎著像個月亮。

  沈清淮拿過畫卷，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他看著對他毫無防備的葉玄，便是壓在心裏透不過氣的沉重。

  “怎麽，畫的不好嗎？欸，要不我下次再重新給你畫一張，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沒畫好，一直在忙驛館的事情”。

  “阿玄要多休息”。

  “我，我聽說破五境的幽穀一道也來了，他倒是可以指導指導你，雖然你是劍師，他修的是道法”。

  “嗯？”

  “嗯，他倒是說了一句，說我氣息不穩，但我感覺還行”。

  沈清淮握著手中的畫卷問道：“你剛入初始，氣息不穩還，還需要多靜心”。如果葉玄仔細看的話，沈清淮說話沒有看著葉玄說，眼神閃躲。

  可是葉玄一心想著沈清淮肯定是受製於古月閣，或許可以找禦史大人出麵解決一下，把沈清淮帶出來。

  “沈兄，怎麽樣你才能離開古月閣？”

  沈清淮頓住看著葉玄，片刻後道：“阿玄，就不要管我的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好吧，等我忙完這一陣，沈兄，有些事情你不要……”。

  “阿玄，我走了”。

  葉玄看著離去的沈清淮，歎了一口氣，她總覺得沈清淮有什麽事瞞著她。

  ……

  清早

  剛起床就看到言陌做好了早飯，葉玄吃完早飯就得去驛館了，“言陌，我吃完了，就先走了，你最近的臉色一直不好，以後晚上別等我，我最近都挺忙的”。

  “葉玄”

  “我有事和你說”。

  “嗯？”葉玄又重新坐到了位置上，“怎麽了？”

  “我聽說明天北冥國三界大會就要啟動了，我，我想去看看”。

  葉玄頓了一下“哦，不過那也沒什麽好看的，而且皇宮也進不去”。

  “葉玄，你能不能帶我進去”。

  “不行”葉玄斬釘截鐵的說道，三界大會是宮中舉辦的，商討的都是國家大事，那時去的人都是各國的王公大臣，言陌若是去的話被發現了，後果肯定很嚴重。

  “那你能不能不去？”

  “言陌，你怎麽了？”葉玄奇怪的看著他。

  “我……”喉嚨完全說不出話來，想要動手也完全動彈不了，隻要想要阻止葉玄，所有的事情都做不了。

  葉玄摸了摸言陌的額頭，也沒發燒呀，“言陌，要不我帶你去看看大夫，剛好這幾天你也不舒服”。

  言陌無力的搖搖頭。

  “那你回房間休息吧，這碗等我回來洗吧”葉玄把碗收拾好放在了廚房裏。

  “言陌，我走了”。

  言陌想要衝上去拉住葉玄，可是身體怎麽也動不了，隻能看著葉玄往前走，半響之後，言陌走進了房間裏，拿起床頭的黑色瓶子，看了許久。

  片刻之後，打開瓶子喝了下去，無色無味，甚至身體沒有任何的反應。

  ……

  驛館

  葉玄閑的無事待在了房間裏，看著不知從哪裏找來的書，原來古代人就是言情小說的鼻祖，這書狗血程度有的一拚，什麽大將軍與買珍珠的姑娘，那些說不得的皇宮秘史。

  簡直太搞笑了！

  哢——

  “尚書大人”葉玄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書，見他朝這邊望來，葉玄趕緊問道：“禦史大人呢，怎麽早上沒看到他？”

  溫榮皺起了眉頭，坐下來歎了一口氣。

  “發生什麽事了？”

  “若白無痕出現了，並且約定幽穀道師明日於郊外見麵”。

  若白無痕？

  葉玄壓下心底的驚訝問道：“會不會是假冒的，畢竟有些人對幽穀道師極其崇拜，說不定就是個惡作劇”。

  “不會”溫榮斬釘截鐵的說道：“書信就是由劍氣所寫，幽穀道師是不會認錯的”。

  “而且明日就是三界大會，若白無痕此番邀約定別有用心，可，幽穀道師堅持要赴約，張遠一聽，就跑了過去，現在還沒出來”。

  若白無痕怎麽會突然邀約幽穀一道，而且若白無痕退隱了這麽多年。

  “對了，陛下剛才讓人傳話來，讓你等會進宮一趟”。

  “陛下有說什麽事嗎？”

  “溫榮停頓了一下道：“沒有，不過大概與明日的三界大會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