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鄧啊。”

  陳飛把板磚塞回屁股兜，打開鐵門，熱情地衝外麵的黃毛青年打招呼。

  “阿飛哥。”鄧吉微微一怔，但隨即露出笑容，“好久不見。”

  “你已經可以負責收債了嗎？上次見你還是個馬仔呢，哈哈哈！”

  陳飛笑著朝他鄧吉走去，一副要和鄧吉握手擁抱的架勢。

  仿佛兩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是啊。說起來還多虧了阿飛哥你，要不是你把老熊打成重傷，我還坐不上這個位置……”

  “砰！”

  鄧吉的話被一記突如其來的拳頭打斷。

  “那你還真是夠倒黴的。”

  陳飛晃了晃右手拳頭，一滴血珠飛落。

  血不是陳飛的而是鄧吉的，同樣被打飛出來的還有後者的三顆大牙。

  陳飛這一拳用足了力氣，鄧吉滿嘴是血地倒在地上，半邊臉高高腫起，像是豬頭。

  “鄧哥！”

  “我靠！”

  “陳飛，你瘋了是吧！你信不信我們踏平福利院！”

  鄧吉帶來的那群小弟又驚又怒，紛紛叫嚷起來。

  他們不是不知道陳飛的脾氣和狠勁，因此才會來這麽多人，還專門選在陳飛回福利院的時候出現。

  本想利用福利院做威脅，讓陳飛老老實實還錢。

  沒想到陳飛上來就動手，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福利院？關老子屁事。”陳飛輕描淡寫地擦著拳頭上的血跡。

  “什麽？你不是在這福利院長大的嗎？”

  “那又怎樣？”

  陳飛不耐煩地哼了一聲，“這窮酸的地方，半點油水都榨不出來。你們要能把這踏平正好，我老早就看那幾個摳門老太婆不順眼。”

  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

  小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做出了準備動手的架勢，可看見陳飛褲兜裏的板磚，誰也不敢先動。

  “陳飛！”

  眼看著陳飛就要穿過人群，揚長而去，鄧吉的聲音響起。

  他強撐著站了起來。

  “欠債還錢，天經……天經地義。”鄧吉一開口，牙齒漏風，還有血流出。

  “對了，高利貸是違法的，暴力催收也是違法的，所以，托你們的福，那筆錢我不用還了。”陳飛轉頭說。

  “違法……”鄧吉愣了。

  “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青年。”陳飛咧嘴一笑，“你們這些違法分子要是再敢來騷擾我——”

  “見一次打一次。”

  “你要是不還錢！我們天天來福利院！”鄧吉回過神來，怒極。

  “對！”

  他的小弟們大聲附和，有人拿出了紅色的油漆，還有人拿出了紙錢和打火機。

  “隨便你們。”

  陳飛卻是打了個哈欠，轉頭繼續往前走，頭也不回。

  “鄧哥，怎麽辦？”

  “他是在虛張聲勢，進福利院裏去！我不信他不管！”

  “是！”

  “你誰啊，讓開！”

  “轟！”

  一聲巨響，地麵震動。

  陳飛往左側身。

  鄧吉尖叫著從他身邊飛過，摔在他麵前的地板上，徹底暈了過去。

  陳飛轉頭，隻見福利院門口煙塵彌漫，鬧事的混混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顧楠從煙塵中走出，盯著陳飛：“你真是個人渣。”

  “女俠好身手！”

  陳飛對顧楠豎起大拇指，忽然又雙手抱肚：“哎喲，突然肚子疼，要去方便一下，下次有機會再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顧楠一愣。

  陳飛拔腿就跑。

  “回來！”

  顧楠動身猛追。

  她奔跑的速度，也和她的力氣一樣可怕，幾十米的距離幾秒就到，堪比短跑世界冠軍。

  一轉眼的時間，她就追上了陳飛。

  可陳飛閃轉騰挪，像是條泥鰍一般，怎麽也抓不到。

  追進巷子裏，繞來繞去。

  顧楠回過神來的時候，巷子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跟丟了。

  “這個人……”顧楠皺眉。

  “覺醒了？”

  ……

  夜幕降臨。

  燒烤攤。

  “阿飛哥，你又碰上那女人了？”王大壯站在煙火繚繞的烤架前，一邊給客人烤五花肉，一邊和陳飛聊天。

  “什麽女人，一個小屁孩而已，要不是看在她幫忙守福利院的份上，我今天就把她給……”

  陳飛做出個揮板磚的動作，“辦了。”

  他獨坐一張小桌，桌子上是一盤花生米和兩瓶啤酒，其中一瓶已經空了。

  “原來早上福利院的動靜，是阿飛哥你引出來的。”

  王大壯想起早上的時候，他在家裏睡覺，突然巨響和震動傳來，他還以為是地震，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到外麵。

  “那女生看樣子是力量係的覺醒者，阿飛哥你以後還是避一避吧。”王大壯猶豫了下，提醒道，“你打不過她的。”

  “大壯，我也覺醒了。”

  “啥？”

  王大壯盯著陳飛。

  一股烤焦的味道傳來。

  王大壯慌忙翻動手裏的五花肉，問道：“阿飛哥，你覺醒的是……”壓低聲音：“什麽能力？”

  “海賊王知道嗎？”

  “知道，阿飛哥你最喜歡看的動漫嘛。”

  “我覺醒了白胡子的能力。”

  “白胡子……挺厲害的。”

  王大壯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收回視線，專心烤肉。

  “你不相信？”

  “信，阿飛哥的話我肯定信。花生米還要嗎？我再給你拍個黃瓜吧。”

  “切，不信算了。等我拿到震震果實的能力，再來亮瞎你的眼。”

  陳飛一口氣把剩下的酒喝完，起身摸了摸荷包。

  空空如也。

  “咳，酒錢明天給你。”

  “都是兄弟，兩瓶酒而已。阿飛哥這就走了？”

  “我還有事要辦。”

  陳飛擺擺手，雙手插在褲兜裏，搖搖晃晃地離開燒烤攤。

  ……

  夜漸漸深了。

  福利院。

  路邊的監控攝像頭中，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人影走入畫麵，來到福利院的牆邊。

  他左右看了看，注意到這個攝像頭，徑直走過來。帽簷遮住了他的臉。

  他低頭在身上摸索了下，沒找到合適的東西，於是脫下鞋，摘下一隻襪子。

  黑色的襪子蒙上鏡頭。

  陳飛把鞋穿好，回到牆邊，吸了口氣，助跑兩步，跳蹬在牆麵上，伸手，攀住牆沿。

  輕巧地翻過圍牆。

  落在草地上。

  他往大門的安保室望了一眼，確認正在聽戲曲的劉叔沒有發現他。

  又望了望麵前的大樓。

  福利院裏隻有這一棟樓，底下兩層是教室和活動室，上麵兩層則是老師和孩子休息的地方。

  此時大樓一片漆黑，隻有四樓角落的一個房間還亮著燈。

  沒記錯的話那是方老師的辦公室。

  陳飛貼著樓體，悄無聲息地溜進大樓。

  與此同時。

  四樓，辦公室內。

  “方老師，我已經確認了，小雅確實是覺醒者。”顧楠站在方老師麵前。

  “是嗎？小雅是個乖孩子……什麽能力？”

  “抱歉，這是需要保密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