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開業大酬賓

  “走，跟著我去把貨物運回來。”方遠成為了王德江的員工，王德江一點休息的時間都不給他，招呼他立馬跟著去路口的崗哨那裏把貨物來回來。

  沒有汽車，沒有電動車，隻有一個和華夏獨輪車差不多的木質小車，方遠推著小車，王德江跟在後麵。

  方遠倒沒有生氣，因為跟著王德江，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查看梅吉德的情況。

  其實方遠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一遍，馬路兩邊全是各種各樣的商店，路上人來人來，並且有不少亞洲人模樣的，讓方遠很是意外。

  現在走到了路口，並且時間已經到了下午，方遠又看到了很多拉著士兵的大卡車，甚至還有一些老舊的坦克，穿越城市。

  這些士兵無論是裝備，還是表現出來的精神麵貌都比賈利爾的部落士兵強千倍，萬倍，方遠斷定雙方如果打起來，賈利爾部落的士兵隻有被虐菜的份。

  “老板，這麽多士兵，這座城市是軍事要塞嗎？”方遠試探著詢問王德江。

  “什麽軍事要塞，這些士兵是梅吉德部落的，不是證府軍。”王德江絲毫沒有在意，好像根本不怕被路過卡車上的士兵聽見。

  “梅吉德部落。”方遠努力回憶著少校他們教授的知識，確實有這麽一個比較大的部落，據說實力在北非前三，部落首領還是個大胖子，非常的好吃好色，“北非的這個部落，怎麽有這麽多華夏人，部落族長是華夏人嗎？”

  方遠熟悉亞洲各國的情況，能夠很輕鬆的分辨出華夏、寒國、日笨等等的人，他就認出來這些亞洲人長相的其實就是華夏人。

  說過這句話，方遠便後悔了，擔心王德江發現異常，偷偷的打量著他的反應。

  “部落族長怎麽可能是華夏人？”王德江湊到了方遠旁邊低聲說，“但是也和咱們華夏人當族長差不多，你沒看士兵中那麽多的華夏人，一個個還都是高官。”

  “有什麽好得意的？”方遠直接懟了回去，“我的錢就是被一個華夏人搶的，沒錢交進城稅，也不讓我進來，他們沒有一點老鄉的情義，我呸。”

  “我的小祖宗，在梅吉德罵族長可以，千萬別罵張參謀長和軍隊中的華夏人，否則你小命難保。”王德江不願意失去方遠這個搖錢樹，叉開話題問，“你明早準備做什麽早點？”

  張參謀長？

  他是誰？

  這麽有權勢？

  “明早？不讓我休息休息嗎？”方遠心中冒出無數個疑問，但是不能問王德江，隻能裝作不滿的開始抗議，再者說賣什麽種類的早點，應該老板決定，王德江怎麽詢問自己的意見？

  “休息什麽？”方遠有合同在王德江手裏攥著，王德江說了實話，“我哪懂白案？當然要你幫忙了。”

  這樣啊，方遠認真琢磨著，準備把王德江的早餐生意一炮打響，當然不是為了給王德江多掙錢，他是有自己的想法。

  “是不是做早點的隻有我一個人？”

  “對。”

  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樣，這個王德江打算把自己當牛使，方遠倒也不生氣，推著小車懶洋洋的說：“可以先做月?湯和牛肉餅。”

  王德江不是傻子，他知道月?湯的用料講究，熬製耗費的時間非常長，僅僅是熬湯就要十多個小時，還有這個牛肉餅，做出來要多少錢一公斤？或者一塊？一天賣不了多少，自己還不賠死？

  “老板，你這麽想。”方遠的右臂在馬路兩邊劃過，“這一路走來，我看到了四家華夏的早餐店，有賣包子的，有賣糖糕的，有賣油條的……這些都是華夏最普通的小吃，咱們不能和他們競爭，因為吃這些東西的客戶就這麽多，咱們再插一杠子，都要餓死，咱們應該走高檔路線，和普通早餐店拉開差離，讓梅吉德的人一說起哪裏的早餐好吃，就會想起咱們。”

  王德江低著腦袋不說話，感覺方遠說的好有道理，吃華夏傳統早餐的確實隻有那麽多人，自己橫插一腳進來，大家都吃不飽。

  如果按照方遠的計劃來做，因為是牛肉餅和月?湯，有可能突破華夏人的客戶群，把客戶擴大到那些阿拉伯人當中去。

  再者說，高檔的食物，價格當然就高，掙的也多。

  “好，先按照你的意見試一試，不行再改過來。”王德江知道，阿拉伯人不吃普通人宰殺的牛羊，準備花大價錢從阿拉伯人那裏進一些牛羊肉。

  兩人聊著開早餐店的細節，很快又到了方遠被扔煙頭的路口。

  可能是王德江的原因，這一次沒有士兵為難他們，痛痛快快的讓方遠把堆積在那裏的貨物拉走。

  回到了王德江的餐館，王德江連方遠的住所都沒有安排，直接讓他進入後廚開始準備明天的早餐，而王德江自己則去準備晚上的生意。

  月?湯的用料全國各地都有差異，方遠打算用最高檔的食材烹飪，為的就是吸引梅吉德的有錢人，所以月?湯的肉湯要用牛肉熬製，這個就比較耽誤時間。

  方遠自己一個人忙裏忙外，準備好了早點的東西，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淩晨四點，不是方遠墨跡，是因為王德江的整個餐館除了王德江這個大廚，隻有一個阿拉伯人小孩當跑堂，其它的廚師連個鬼影都沒有。

  淩晨時，方遠辛辛苦苦準備好一切，王德江和阿拉伯人小孩都還在睡夢中，方遠已經把早餐攤擺了出來。

  說是早餐攤，其實很簡單，方遠把王德江餐館中的座椅搬了出來幾張，一個桌子存放炸好的牛肉餅，和一個個空的大瓷碗，剩下的全部擺在了路邊給客戶使用。

  方遠把昨天費時費力熬好的肉湯用鐵桶裝好，放到了桌子的旁邊，下麵還用一個小火爐加熱，保持肉湯的溫度。

  看到路上三三兩兩的開始有人了，方遠一邊用油鍋炸牛肉餅，一邊大聲的用華夏語吆喝：“都來看，都來吃啊，華夏的傳統美味月?湯，牛肉餅啊……”

  路過的都是阿拉伯人，他們哪能聽懂華夏語？

  這些阿拉伯人從來沒有見過月?湯，壓根不敢嚐試新鮮事物，阿拉伯人的食譜中倒是也有牛肉餅，不過卻被方遠比劃的高昂價格嚇跑了，再者一些信仰虔誠的阿拉伯人也不願意吃方遠做的食物。

  方遠喊了一陣，沒有招來一個客戶，反倒把睡覺的王德江給吵醒了，有了起床氣的王德江光著膀子從臥室衝了出來，一臉不爽的質問方遠：“你幹什麽？喊的那麽大聲？”

  “老板，我給你掙錢呢，你還嫌我聲音大？”

  方遠一句話把王德江懟的不好意思，訕訕的笑了幾聲，問方遠：“賣了多少錢？”

  “一個都沒賣掉。”方遠看著王德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攤開雙手解釋，“我不懂阿拉伯語，路過的人不知道我賣的是什麽，多少錢一份，怎麽開張？”

  說的好有道理，王德江想一想確實如此，方遠不懂阿拉伯語，路過的行人當然不會來買了。

  光著膀子的王德江站到了方遠身邊，開始用阿拉伯語吆喝著給月?湯和牛肉餅打廣告。

  這一次路過的行人倒是聽懂了方遠賣的什麽早餐，也對這種來自華夏的傳統美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然而一聽月?湯一碗賣三個美元，一個牛肉餅兩個美元，全部跑的比兔子還快，害的方遠和王德江兩人王八對綠豆，大眼瞪小眼，就是沒有一分錢進賬。

  “老板，今天開業大酬賓，隻要是華夏人全部白送一份。”方遠為了自己的計劃，才不管王德江是掙錢還是賠錢，幹脆給他提出了一個比較狠的促銷手段。

  “三美元一碗的月?湯，兩美元一個的牛肉餅就這麽白送？我還不賠死？”王德江舍不得綠油油的美元就這麽隨風飄散，難受的肝疼，使勁搖著腦袋不同意。

  “老板，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老婆抓不住劉忙，再耽誤時間，這些牛肉餅就臭了，月?湯也嗖了。”方遠開始給王德江擺事實，講道理，總之讓他答應自己第一天做促銷的請求。

  王德江的心思被方遠說動了，遲疑的說：“要不，隻送牛肉餅，不送月?湯？”

  “你怎麽這麽墨跡？”方遠又給王德江出了個注意，“送的月?湯從我工資裏扣，行不？”

  “這個建議我接受。”剛剛還愁眉苦臉的王德江，瞬間喜笑顏開，挺直了兄脯，大手一揮表示同意方遠搞促銷。

  王德江剛才不舍得吃一口牛肉餅，不舍得喝一口月?湯，現在既然不要錢，他顧不上招呼路上走過路過的華夏人，告訴他們今天早餐做促銷，月?湯和牛肉餅全部免費送，自己反倒先吃上了。

  牛肉餅全部被炸的通紅，用刀切成了四塊裝在了盤子裏，能夠看到裏麵的牛肉絲和粉條，切口處冒著熱氣，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麵而來。

  太香了。

  王德江坐在方桌前，閉著眼睛、仰著腦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沒有吃一口，已經被食物的香味所陶醉，睜開眼後，用筷子夾了一塊輕輕的咬了一小口，牛肉餅的表麵麵粉炸的恰到好處，酥脆香甜，裏麵的牛肉絲混合著粉條，香滑可口，仿佛大海的波濤，一遍又一遍的衝擊著王德江的味蕾。

  “嗯，好吃，太好吃了。”方遠說自己是白案世家，雖然王德江經過出題考驗，已經相信了方遠，現在吃到了方遠做的牛肉餅，王德江佩服的五體投地，兩眼冒金星，恨不得要跪下拜他為師。

  享受著美味的牛肉餅，方遠那邊衝好了一碗月?湯，給老板端了過來。

  離著老遠，王德江便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非常激動的站起來接過了托盤，把月?湯放到了自己麵前。

  月?湯，說白了就是雞蛋湯，隻不過衝雞蛋湯的水是用十幾個小時熬製的牛肉湯代替，把兩個雞蛋打散在碗裏，攪拌均勻後，用沸騰的牛肉湯澆沏，最後加入香菜等。

  方遠做的月?湯飄散著牛肉的醇香，香菜等佐料的清香，僅僅是這股混合的香味，已經饞的王德江留哈喇子。

  用勺子輕輕舀了一勺，濃稠的湯水好像果凍，裏麵滿是肉眼可見的牛肉粒，最上麵點綴著綠色的香菜，看著就讓人食欲大增。

  王德江稍稍吹了吹降溫，然後迫不及待的送入口中，剛剛聞到的奇異香味一下子擴散，以一百八十碼的速度，從口腔一路衝向了喉嚨，食道，最後是胃部，王德江感覺自己整個人暖暖的，輕飄飄的。

  人間美味啊，

  王德江閉著眼回味了好久這種神秘的味道，睜開眼的那一刻，好像一頭餓狼般幹掉了剩餘的食物。

  ‘嗝’王德江簡直愛死方遠做的牛肉餅和月?湯，因為這兩種食物混合在一起，又是一番別樣的風味，但是吃的實在是太飽，王德江害怕自己暴飲暴食，勉強又吃了兩份，直到一打嗝食物就往嗓子眼外衝才作罷。

  “華夏傳統名吃……嗝……月?湯，不要錢了……嗝”

  “好吃到爆……嗝……的牛肉餅……嗝，免費送了。”

  剛才方遠可是說了要用華夏語打廣告，王德江算是徹底服氣了方遠，堅信方遠是對的，老老實實的按照方遠的要求，隻向路過的華夏人打招呼。

  聽說不要錢，果然有幾個路過的華夏人好奇的過來詢問。

  他們站在攤前，還沒開口詢問是不是真的免費，已經被牛肉餅和月?湯的香味吸引，口水嘩嘩的往外流。

  “嗝……劉老板……嗝……李哥，來嚐一嚐月?湯和牛肉餅。”

  梅吉德雖然大，可是華夏人就這麽多，平時大家都相互認識，然而一想到這麽好吃的東西免費送給對麵的幾個人，王德江就肉疼加肝疼，最後還是在方遠的眼神暗示下，才艱難的一邊打著飽嗝，一邊說出了今天開業大酬賓，免費試吃的活動。

  “不要錢啊，我來一碗月?湯，一個牛肉餅。”被王德江稱呼為劉老板的男子笑的合不攏嘴，讓方遠給他裝一套。

  “聞著就這麽香，一定很好吃。”

  “真的是月?湯啊，這個牛肉餅看著也挺地道，我來一份。”

  “我也要。”

  ……

  幾個人紛紛要了一份牛肉餅和月?湯，端到了旁邊的桌子上，他們先咬了一口牛肉餅，和王德江一樣，直呼好吃，等到把一邊喝月?湯，一邊吃牛肉餅時，各種香味混合到了一起，瞬間從味蕾到靈魂完全被征服。

  所有人吃了一遍還不過癮，馬上端著空盤子、空碗找到王德江想吃第二份，剛才還一臉諂媚的王德江立馬朝著他們攤開了手掌：“月?湯四美元一碗，牛肉餅三美元一個，想吃？拿錢。”

  王德江竟然漲價了，方遠暗自吐槽老板財迷心竅，還沒有打開市場便想著割韭菜。

  不過四美元一份的月?湯，三美元一個的牛肉餅不是誰都能吃的起的，五個客戶隻有劉老板兩個人痛痛快快掏錢，剩下兩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付款，剩下一個隻能遺憾的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王德江打廣告招攬了幾波生意，不出王德江所料，隻要吃過牛肉餅，喝過月?湯的人全部豎起大拇指，一致表態說好。

  百分之九十的人願意花錢吃第二份，乃至第三份，剩下的那百分之一，確實是吃不起，喝不起，看著今天掙的錢，王德江簡直樂死，因為已經讓他回本，不賠錢，明天估計一定能大賺一筆。

  方遠的開業大酬賓效果非常好，一傳十，十傳百，吸引了很多華夏人過來，把王德江的早點攤圍的是裏三層外三層，很多人寧願等上半個小時，也想嚐一嚐親朋好友們吹爆了的月?湯和牛肉餅。

  方遠炸著牛肉餅，偷偷打量著坐在那裏埋頭大吃特吃和前麵等待的客人，

  這些人中有好幾個是穿軍裝的，看著他們擦的錚亮的皮鞋，幹淨整潔的軍裝，還有腰間的手槍，方遠猜測一定是軍官，隻不過沒有方遠要找的人。

  方遠一個人要衝月?湯和炸牛肉餅，忙活的腳不沾地，王德江要收錢，給客人端托盤，同樣累的滿頭大汗。

  實在忙不過來，王德江回到了臥室，一腳把那個阿拉伯小孩踹醒，讓他快點滾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