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忘了這茬了

  陳天俠拎來了太拖拉上麵的水桶，站在那裏也不吭聲，更沒有再逼迫Ann說什麽，開始往坑裏麵倒水。

  纖細的水流不時的拋灑到坑壁，泥水飛濺到了Ann的臉上、脖子上，她倒是硬氣，別說招了，反倒比剛才還平靜。

  陳天俠這個氣啊，加快了倒水的速度，水麵漲了起來，不知道是清水衝擊在坑底激起的腥臭之氣熏的，還是倒掉時間久了憋的，緊閉雙眼的Ann小臉通紅，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汙水沒過了Ann的鼻子，她不停的擺動身體，想要掙紮著呼吸空氣，這時陳天俠笑了，人有了對死亡的恐懼，對生的欲望，她就一定會投降，等到想要的結果隻是時間的問題。

  “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Ann急促的求饒，因為說話汙水不停的進入她的嘴巴，嗆的連連咳嗽。

  陳天俠好像不關心Ann的死活，又等了片刻才揮手示意尤裏和雷把她拉出來。

  尤裏抱住了Ann的身體，雷鬆開了繩子把她放倒在地上，眾人圍在了四周。

  “嘔，嘔……”Ann的兄脯劇烈起伏著，吐了好幾口髒水，才驚恐的看向了陳天俠，“我認識他，他叫張國豪。”

  少校猜的沒錯，抓對人了，方遠等人的心撲通撲通狂跳，強忍著內心的衝動才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Ann躺在地上，開始介紹著自己的身份，原來她是華夏南雲省人，二十三歲的時候，聽以前出去過的姐妹說斤三腳的錢好掙，隻要陪著客人喝喝酒，唱唱歌，聊聊天，輕鬆月入過萬，便興衝衝的和同鄉姐妹一起來到了斤三腳。

  誰知道到了斤三腳壓根不是那麽回事，城市的繁華程度和華夏沒法比，各種城市配套設施嚴重不行，糟心的是大雨嘩嘩的下，外麵的道路爛成了泥塘，一步一腳泥。

  生活質量差，Ann咬咬牙能忍，要命的是工作上非常的糟心。

  那些男人一個比一個鬼精，一心想在自己身上揩油，想要從他們口袋裏掙錢，比登天還難。

  幸運的是Ann長的漂亮，後來認識了張國豪，便成為了他的情婦，真正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

  至於後來Ann的講述和陳天俠他們掌握的情況一樣，證府軍開始清繳斤三腳，張國豪逃跑，唯一不同的是，張國豪跑路的時候帶著這個女人，隻是到了後來在態國才失散，現在她也不知道張國豪在哪裏。

  Ann斷斷續續的講了很多，陳天俠攬住了方遠的肩頭走到了遠處，輕聲問：“你覺得她說的是實話嗎？”

  方遠一直靜靜的聆聽著，沒有任何的表態不代表沒有仔細觀察，對於少校的詢問，方遠微微搖頭：“她在撒謊。”

  是的，方遠的回答斬金截鐵，認定Ann是在糊弄少校，因為普通人回憶以前的生活，大多數會很順暢，畢竟是自己親曆過的，複述出來很容易。

  由於恐懼造成記憶暫時缺失，或者言語上的障礙導致敘述磕磕絆絆，當然也很正常。

  這個女人介紹身份時很順暢，證明心理素質不錯，並沒有出現記憶暫時缺失或者言語上的障礙，談到張國豪的下落時反倒斷斷續續的，平靜的語調中，給方遠的感覺就是在考慮編瞎話。

  “差點陰溝裏翻船，這是遇到高手了，這個女人不簡單。”方遠的回答印證了陳天俠的判斷，他苦笑著拍了下方遠的肩頭，“我以前聽說行走江湖遇到老人、小孩和女人一定要小心，特莫得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差點被Ann騙到，方遠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畢竟天大地大，能人多了去了，不丟人。

  方遠最後給陳天俠提建議：“咱們不是刑訊專家，回去找布萊克對付她？”

  “這個女人一定知道張國豪的很多東西。”陳天俠咬牙切齒的說，“時間不等人，直接打吐真劑。”

  “好。”方遠不墨跡轉身走開，低聲命令其他人拖走Ann，掩蓋痕跡，車隊回劉景輝的別墅。

  兩架無人機一直在空中盤旋，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淩晨兩點的時候，太拖拉和卡羅拉兩輛車一路疾馳回到了別墅，尼克隊長等人已經等候在大門外。

  太拖拉停下的一刹那，不用尼克隊長吩咐，布萊克和奧古斯塔走到了太拖拉的旁邊，後麵的車廂打開，兩人接下了Ann，叉著她的肩膀快步走向了別墅大門，隱藏在附近叔林裏的隊員過了好一會兒才現身，由無人機代替他們……

  整個流程沒有任何的交流，但是大家誰該幹什麽，配合的天衣無縫，所有人好像完美的機械一樣流暢萬分。

  少校等人簇擁著Ann走向了專門騰出來的刑訊房間，方遠倒沒有跟著過去，和他的機械戰鬥小組一起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反正也睡不著了，準備評估一下蜂巢炸單改進後的實戰效果。

  到了房間，雅兒貝德把拎著的筆記本電腦放到了八仙桌上，方遠掏出了U盤插上，機械戰鬥小組的成員大腦袋小腦袋湊到了方遠身後。

  筆記本電腦播放的畫麵是無人機拍攝的，正是蜂巢炸單發射後攻擊勞斯萊斯幻影和卡羅拉的情形。

  從蜂巢炸彈在空中分解，到暴雨般籠罩住兩輛車，最後兩輛車被炸成了馬蜂窩，而裏麵的人卻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從車內出來後還能跑的很歡。

  雅兒貝德趴在了方遠的後背上，下巴枕著方遠的左肩，好奇的說：“你們看，你們看，這個蜂巢炸單看著氣勢挺足，殺傷效果不好，被它轟過，裏麵的人幾乎沒事。”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經過艾德裏安的改進，蜂巢炸單的發射時間長了很多，再也不會出現脫手即炸的情況，方遠很滿意，他死盯著滿身窟窿的兩輛車，頭也沒回的解釋，“有的時候，並不需要以致死為目標，我們缺少一種致殘性高的武器，我看這個蜂巢炸單挺合適。”

  查爾斯點點頭非常讚同方遠的看法，緩緩的說：“就像我們狙擊手，在某些情況下並不追求一槍致命，我們也會故意打傷，而不是打死敵人，利用傷員的哀嚎吸引來更多的敵人救援，或者說給敵人的後勤造成負擔。”

  經過方遠和查爾斯的解釋，雅兒貝德明白了方遠的用意，太拖拉裝備的M134、MK19和無人機的威力太大，被它們打中或者炸到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但是殺傷範圍小了很多，相比來說，蜂巢炸單更像是遊戲中的大規模群攻魔法，小小的一枚飛到空中，一打一大片，把飛人博爾特找來，他也逃不出攻擊範圍。

  雅兒貝德有了一個好主意：“如果能把MK19和蜂巢炸單配合使用，估計效果更好。”

  “對啊。”雅兒貝德的建議仿佛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給方遠他們指明了方向，在實戰中先用蜂巢炸單癱瘓敵人，再配合MK19、M134等等武器，敵人的生死就完全在機械戰鬥小組的掌握中。

  方遠扭頭朝著雅兒貝德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聰明，好主意。”

  艾德裏安幾人笑著也稱讚雅兒貝德，大家準備找個時間實驗一下多種武器的配合作戰效果，這時，陳天俠一陣風似的進來，方遠等人馬上迎了過去，詢問審訊的情況怎麽樣。

  “Ann的身體情況太差，布萊克沒敢用大刑，先打了空孕催汝劑……”

  空孕催汝劑這五個字浮現在方遠等人腦海中，雅兒貝德的臉色瞬間不好了，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但和往常不同，即使心裏不爽也隻是咬著嘴唇沒敢發飆。

  方遠聽說過這種東西，當初它被發明出來是幫助未孕女人催汝，和原本治療心髒病，卻被當成治療某種功能障礙的煒哥一樣，大家很快發現它能豐兄，能提高女人的興欲。

  一些人用它來犯罪，當年美軍在嶽南，就用它逼供抓獲的北嶽女兵。

  不過這種藥物對女人的身份有很大的副作用，尤其是被用藥的女人如果不能和男人親密交流，甚至會產生腦積水等後遺症，堪稱鹿鼎記中韋小寶推銷過的奇銀和歡散的真實版，所以在一些國家被列為禁藥。

  方遠看向了陳天俠，問：“布萊克沒有成功，對不對？”

  “咦？”陳天俠愣住了，反問方遠，“你怎麽知道？”

  “Ann能同時和六個人打撲克，這種藥物對付她當然沒有用了。”

  “臥嘈，忘了這茬了。”陳天俠終於想起來當時在酒店看到的一切，解釋說他告訴布萊克這個女人很難纏，結果布萊克還不信，折騰了很長時間，惱火的布萊克最後才用的吐真劑。

  方遠點點頭，在刑訊方麵，能不能抗的住庫刑，其實和身體的強壯關係不大，倒是取決於個人的意誌。

  華夏的一些革命誌士是文質彬彬的書生，能扛得住庫刑，靠的便是強大的信念，方遠猜測這個叫Ann的女人，一定對張國豪忠心耿耿。

  “我發現一個問題。”方遠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張國豪的情婦很多啊。”

  “那當然了，他的情婦確實很多。”陳天俠和方遠一樣，隻是對這個話題感到好奇，便很快忘記不再關注這件事，轉而告訴大家，據Ann招供，張國豪從斤三腳秘密出來後，先是逃到了在態國的住所，修整了半年的時間才出國到了北非。

  “北非，又是北非。”方遠喃喃自語般重複著‘北非’兩個字，現在好幾個人都說張國豪在北非，看來他在那裏的幾率非常大。

  然而問題又來了，北非那麽大，張國豪在北非哪裏？

  到了北非之後，是留在當地，還是把北非當作了跳板，又去了別的地方？

  “我不知道。”陳天俠的情緒很低落，兩眼無神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采。

  方遠盯著陳天俠，華夏有句古話叫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自己不是當事人才保持著清醒，事情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興許還不如少校冷靜。

  方遠不想再談這個話題，好奇的詢問：“哦，對了，Ann接近素潘的原因是什麽？”

  “啊？”陳天俠瞪大了雙眼，旋即苦笑一聲，“我把這件事忘了。”

  “忘了？”打過吐真劑，人就算廢了，方遠拉住了想往門外跑的陳天俠，“算了，素潘隻是讓咱們收集資料，咱們把人全殺了，相當於超額完成任務，找他去要錢。”

  勸住了陳天俠，方遠又想起Ann提到的張國豪在態國的住所，準備今天晚上就去看看，興許能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嗯，這件事我和尼克隊長已經商量過了，不過那裏是鬧市區，不方便太拖拉過去，準備晚上再去。”陳天俠這麽說，其實沒有多大的信心，否則也不會留在這裏和方遠聊天，早上車殺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