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池隻有一米二深，你教她們遊泳，你當本宮是傻子嗎？”

  長孫皇後氣急敗壞的道。

  “嗯，您看起來的確不怎麽聰明。”

  牧白不鹹不淡的嘀咕了一句。

  “你…”

  怒急攻心之下，長孫皇後捂著額頭，踉蹌的退了幾步，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聞人牧月順勢抽過衣架上的衣服，披在濕漉漉的身上，本能的想從浴池內起身攙扶。

  可冷鳳舞卻快一步竄了過去，一把攙住了長孫皇後。

  “母妃，你沒事吧。”

  這關切的話，使得聞人牧月內心酸溜溜，有些難受。

  這一刻！

  她甚至懷疑請冷鳳舞來客串長公主的身份，是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皇後，你確定身邊的是你的大女兒？”

  牧白似笑非笑。

  這話一落下，首當其衝，反應最為激烈的是聞人牧月本人。

  她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

  偷偷的瞥了眼牧白，內心暗自琢磨起來：難道牧白已經發現冷鳳舞扮演自己？

  知道自己就是長公主的身份？

  那可如何是好？

  “你此言何意？”

  長孫皇後眼眸子眯起，眼底精光閃爍著。

  “我隻是奇怪，外麵傳聞長公主不是奇醜無比嗎？原來長得那麽好看？為何你們皇室藏著掖著？”

  牧白意味深長，詢問的同時，目光餘角也看向了聞人牧月。

  這是牧白給她最後一次攤牌的機會了。

  若在這節骨眼，聞人牧月還欺瞞自己，無論對方出於什麽初衷，至少在牧白的心裏，會對聞人牧月萬分的失望。

  而聞人牧月顯然誤會了牧白的意思了。

  她認為牧白此言，並沒有對自己的身份產生懷疑，而是疑惑為何奇醜無比的長公主，會忽然間變得那麽漂亮。

  於是，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這是大祭司的意思，牧月因為命格原因，自小都不能以真麵目示人，如今已經成年了，也沒有了這種限製，今晚本宮就會讓牧月以真容麵對所有的賓客。”

  長孫皇後道：“你和牧月是有婚約的，之前一直反對，眼下見到牧月的真容，是不是驚為天人，是不是改變內心的想法了？”

  “確是有很大的意外。”

  牧白敷衍的道。

  “可本宮記得，這宮女小月是你的女朋友吧？如今你如何選擇？”

  長孫皇後目光灼灼的詢問。

  這答案，不但長孫皇後等待了許久，甚至連聞人牧月，冷鳳舞也期待了許久。

  於是，兩女美目也是一眨不眨的凝視著牧白。

  “想要知道我的答案，等下當著陛下的麵，我會親口告訴他的。”

  牧白賣了個關子。

  “那行…本宮便在太和殿等你，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今太和殿裏天驕諸多，

  你是皇家的女婿，自會成為眾矢之的，若他們言行對你有什麽衝撞之處，我皇室絕對不會偏袒你分毫。”

  擱下這話，在冷鳳舞的攙扶下，長孫皇後大步而去。

  “小月…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目送長孫皇後離去，牧白又轉身，看向了聞人牧月。

  此時的他聲音，乃至態度都比之前淡漠了許多。

  “啊？牧白，你想知道為何長公主忽然出現在暖池內對吧？其實我方才靠在暖池眯了一會，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回來的。”

  聞人牧月此時心跳的厲害。

  也不知道為何，她總是感覺牧白話裏有話。

  “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比如內心什麽秘密之類的？”

  牧白眉頭一挑，眼神也逐漸變得冷漠起來。

  “我…”

  聞人牧月萬分糾結，支支吾吾。

  這一刻，其實她想將所有的真相全盤脫出的，可因為答應過父母，必須考驗下牧白的真心，而布局了那麽久。

  答案就在今晚要揭曉了。

  難道就這樣放棄？

  “沒有了對吧？那我去找我爺爺了。”

  牧白聲音帶著一絲失望，大步而去。

  “牧白，你等下，我還有件事得告訴你。”

  在彼此相隔有幾十米遠的時候，忽然間，聞人牧月鼓起了勇氣。

  “什麽？”

  牧白腳跟一頓，回頭精神一振。

  “我就是長公主聞人牧月，那冷鳳舞是假冒的，這是我母後和父皇的意思，他們要考驗下你對我的真心。”

  聞人牧月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放聲大喊起來。

  劈啪！

  與此同時，蒼穹之中，一聲巨雷轟然砸下，瞬間將聞人牧月的聲音給淹沒了。

  “怎麽打雷了，看起來要下雨了？”

  牧白抬頭瞥了眼烏雲密布的蒼穹，又道：“小月，方才你說什麽？能再說一次嗎？”

  “我、我…隻是想問你，你等下在太和殿裏，當著陛下的麵，會選擇我，還是長公主？”

  竭盡全力喊出了內心的最真摯的想法後，此時的聞人牧月嘴巴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得，無論如何，再也鼓不起勇氣了。

  “我不會選擇長公主，你的話…”

  說到這裏，牧白不再多言，大步而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他看到了牧仁德的身影。

  “爺爺…方才不好意思，丟你臉了。”

  牧白麵帶苦笑，聲音有些澀。

  “嗬嗬…白兒，其實在長孫皇後跟爺爺打賭的那一刻，爺爺就篤定你在玉秀殿裏。”

  老爺子撫摸著下巴幾率長須，眼裏閃爍著睿智的光澤。

  “那你還？”

  牧白一愣。

  “無論如何作答，長孫皇後也不可能將龍皇果贈與爺爺，不是麽？”

  老爺子淡笑的道：“對了，小月和你攤牌了沒有？”

  牧白搖搖頭。

  “她應該有自己的苦衷，其實爺爺看人很準的，小月心地善良，挺適合你的。”

  老爺子勸說道。

  “一切都不重要了，對了爺爺，蛟龍之血或者蛟龍之心，對於你的傷勢有沒有幫助？”

  牧白沉吟道。

  “龍皇果也是龍氣孕育，理論上是有治愈效果的，白兒，你的意思是想要去無盡海斬殺那條作惡的蛟龍？那條蛟龍的修為，可是超越了絕巔境的呀。”

  牧仁德一愣，又道：“而眼下皇室不是有一枚龍皇果嗎？哪怕作為今晚比試的獎品，相對來說，更加容易獲取，你又何必舍近求遠？”

  “我不想欠皇室任何的東西，今晚踏出皇宮之後，我們牧家便和皇室沒有任何的關係。不過離開之前，我得去太和殿殺一個人。”

  牧白要殺的人自然是鎮雷武館的絕巔境強者，雷絕。

  此人乃心腹大患，今晚若錯過這機會，對方隱藏起來，定然會伺機找夢芊芊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