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姐姐，什麽是言出法隨呀？”

  聞人慕靈也很好奇，自來熟的改了稱呼。

  或許是因為同病相憐的緣故。

  “法就是道，就是規則…言出法隨，就是道心修煉到一種無上的境界，從而一言一行，都能引起天地法則的共鳴~”

  “小魚妖，他是你的師傅？你師傅什麽來曆呀？”

  白素貞和小青聲音都結巴了。

  若牧白方才動用了仙術神通，讓風雨和巨浪停歇。

  或許她們不會這般震驚。

  畢竟白素貞也是能做得到的。

  可事實是，她們離牧白很近，方才能清晰的感受到，牧白渾身的氣息如草木頑石，根本沒有任何波動。

  單單隨口一句話，卻能讓天地靜止，風雲消散。

  這便是傳說中的言出法隨無疑了。

  “我也不知道我師傅的來曆呀？就在幾天前，我師傅忽然從天而降救了我，然後要強行收我為徒，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太漂亮了吧，然後我推脫不過，就勉強答應了。”

  聞人慕靈撒謊騙人，可謂信手拈來，臉不紅氣不喘的。

  當然，眼下她是一條魚，哪怕臉紅，也是沒有人能看的出來的。

  “什麽？長得漂亮就能拜師，那我們？”

  白素貞和小青麵麵向覦，心頭一動。

  雖然她們不知道牧白到底什麽身份，修為有多高，但可以肯定的是，能做到言出法隨的，絕對已經成仙了。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尋常小仙。

  這等仙品超凡的仙人，要收徒的話，那可是萬分的挑剔的。

  她們實在沒有預料到，牧白收徒隻看相貌。

  那她們長得也不錯的呀。

  是不是也有機會拜入牧白的門下呀？

  須知，白素貞雖然拜師黎山老母，但因為礙於佛門勢大。

  哪怕後來因為偷靈芝救許仙，在天庭遭遇麻煩，被囚禁在雷峰塔，黎山老母也未曾出現馳援的。

  由此可見，彼此僅僅隻有師徒的名分，感情的話，絕對不會太深。

  當然，這些還是未來發生的事，眼下白素貞還是不知道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白素貞眼下萌生依附牧白的想法，就能確定，她和黎山老母的感情不深。

  其實這也正常的很。

  黎山老母弟子眾多，白素貞不過是一條千年蛇妖，自然是入不了她的眼的，屬於可有可無的記名弟子。

  怒瞪了自我吹噓的聞人慕靈一眼，牧白也是徹底的無語了。

  言出法隨的異象，他至今也沒有垂釣上來。

  方才不過心念間，操控了水之法則和風之法則罷了，落在這兩女的眼裏，竟然完全被誤會了。

  “尊駕神通非凡，不知道是人，是妖，是魔，還是仙？”

  法海的眼裏也充滿了凝重和忌憚。

  “你不是修煉出了佛門的慧眼嗎？難道看不出來？”

  牧白似笑非笑的調侃。

  他有鴻蒙紫氣護體，莫說法海，縱然是佛祖大日如來親臨，也是看不出牧白的深淺的。

  “不管尊駕什麽來曆，但若要袒護這三隻小妖的話，那就小怪小僧不自量力了。”

  法海眼裏戰意翻湧著。

  “你可以盡力一試。”

  牧白也懶得和對方廢話了。

  他眼下點燃鴻蒙燈固然隻有四千多萬的戰力值，離法海還相差甚遠。

  但羅漢金身可不是鬧著玩的。

  乃修成佛果的金身羅漢才能施展的佛門至高神通，對於佛門的法器有強大的免疫和克製作用。

  而法海眼下還未成佛，隻能動用聖技靈技，哪怕成佛也隻是位列羅漢。

  一旦牧白施展羅漢金身，嚇都能嚇死對方。

  況且牧白還修煉了各種仙術，有殘缺仙器星隕劍加持，動起手來，未必會輸給對方。

  “大威天龍，般若諸佛，世尊地藏，般若巴麻空…”

  法海眼裏手指快速的凝結出一個個玄之又玄的結印。

  盤繞在他身後的那條七八丈長金龍，瞬間發出了一陣陣龍吟之聲，張牙舞爪的朝牧白抓去。

  “公子小心，這條金龍乃一縷龍元所化，威力莫測。”

  白素貞和小青忍不住心懸到了嗓子眼。

  剛才她們可是被這條能量金龍重創過的。

  而反觀聞人慕靈的話，則是沒心沒肺，根本沒有任何的擔憂。

  “無妨，區區小道也~”

  牧白微微一笑，雙手合攏。

  霎時間！

  通體湧現出一股七色神光。

  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高，達到了百丈大小。

  此時的牧白，通體金光燦燦，流光溢彩，仿若寺廟裏的金身佛像，神威不可揣度。

  在他的後腦勺，出現了一**日之輪。

  折射出層層金色的佛光漣漪，使得整個錢塘江的水麵，都變得波光粼粼。

  “佛陀顯聖了？大家快看，佛陀顯聖了。”

  “原來當日那位救魚妖的公子，是佛陀，老夫竟然有緣和佛陀交流過，哈哈哈…”

  因為打鬥持續很久，動靜太大，以至於錢塘江兩岸圍聚了無數看熱鬧的黎民百姓。

  此時見到江麵上，化作百丈大小的牧白，紛紛下跪，頂禮膜拜著。

  “今日，吾便擒下你這條龍元，當做懲戒。”

  牧白揚起金色的巨手，五指張合間，便輕而易舉的扣住了那條巨龍。

  那條凶威異常的龍元，此時在牧白的手上，就如同小蚯蚓似得，無論如何掙紮，都掙脫不了禁錮。

  “小魚妖，你的師傅竟然是佛門的羅漢？這…”

  “不對呀…你師傅是羅漢，那金山寺的和尚也是佛門高僧，那豈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白素貞和小青麵麵向覦。

  而聞人慕靈也是傻眼。

  “弟子法海，拜見尊者…”

  此時的法海，顯然也懵逼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恭恭敬敬的對著牧白行了一個大禮。

  他雖然是佛門高僧，將來也是有希望成佛，但縱然成佛，將來也不過是個羅漢罷了。

  而眼下的牧白已經修成了羅漢金身，那彼此的關係就如同頂頭上司和下屬似得，豈敢放肆？

  “你這一拜，吾承受的起，不過吾不是你佛門的羅漢，你無需對我這般恭敬。”

  對於佛門，牧白並沒有排斥。

  但事實，鴻蒙鎮天宮的確是道教的門派。

  這個必須得說清楚。

  “既然尊駕不是我佛門的羅漢，為何能修煉出我佛門的羅漢金身？”

  法海也疑惑了。

  “佛本是道。”

  牧白意味深長說道。

  法海眉頭緊鎖。

  他聽得出來，牧白話中分明是抬高了道門的地位，好像搞得佛門是出自道門的分支似得。

  這讓他頗為的不悅。

  不過哪怕給法海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貿然頂撞反駁的。

  “法海，你是佛門高僧，那佛經禪機比我了解的更透徹。”

  牧白道：“大道理我也不和你多說，就奉勸你一句，你的執念太重，戾氣太甚，若不及早回頭，將來不但無法證羅漢佛果，恐會產生心魔，墮入無間地獄。”

  “小僧受教了。”

  法海雙手合攏，高喧佛號，又麵露為難，道：“小僧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仙長可否將那條元龍還給小僧？”

  “為何？”

  因為元龍就是龍的元神，沒有肉身，而牧白要的是龍的血和心髒。

  所以，對於這條元龍，牧白也沒有起什麽貪婪之心。

  “因為這條元龍，乃降龍尊者所賜，和降龍尊者是有心靈感應的，如今落入仙長之手，他日見到降龍尊者，弟子不好交代。”

  法眼麵露懇求的道。

  “臥槽，你怎麽不早說？”

  牧白嘴角抽搐起來。

  他雖然能忽悠法海，也自信能和法海平分秋色。

  但降龍尊者可是成名已久的羅漢呀，那戰力值沒有個億是說不過去的。

  彼此若有感應，萬一直接從西方靈山來錢塘江找自己麻煩，這該如何是好？

  “不知道尊駕是道教那位真仙？方才口言佛本是道又是何意？降龍在此想請教一方。”

  與此同時，虛空之中，梵音陣陣，一個沐浴在佛光中的和尚腳踏七彩祥雲而來，頃刻間就佇立在了水麵。

  正是降龍羅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