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雅道：“你還得開會？”

  “對，和非技術科室開會，你再等我一下，半小時就好，然後我們去電視城。”

  “幹嘛去？”

  “拿錢。”

  “什麽錢？”

  “等會告訴你。”

  曹子揚出了辦公室，又往會議室那邊走，有點忐忑，但走進去發現非技術科室那些主管更加忐忑，尤其醫務處那個副職，前幾天還和曹子揚罵架，現在曹子揚成了院長，這無疑是最大的打擊，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混下去？或許暫時能，但找到機會還不被整死麽？

  當然曹子揚沒有立刻整他，更沒有整任何人，就按照正常程序開這樣一個會議，工作照舊，該怎麽著繼續怎麽著，誰鬧事誰滾蛋，比如飯堂打架那種事情，如果再發生，所有參與者都要處理。主任不好找，行政人員難道還不好找？他們不會懷疑曹子揚沒有這個能力和魄力，否則怎可能二十多就當上院長？而且整個醫院技術係統都支持，這很恐怖，令人大跌眼鏡，大家還以為不是毛副院長就是張副院長上位，最後發現竟然是曹子揚上位。

  因為失去了保駕護航的張副院長，他們的囂張已經被磨平，曹子揚說什麽他們都不敢提意見，包括分管各項工作的那些副院長，所以會議很順利的結束，曹子揚回辦公室找韓雅，一起離開醫院……

  在車裏，韓雅道：“院長的工作會不會特別忙？”

  曹子揚道：“不會，就是每天早上都必須開會，最主要的是管好幾個副手，工作都由他們分擔和協助，除非發生什麽大事麻煩事，那我就會非常忙，否則不會多忙。”

  “你的科室呢？準備放棄嗎？”

  “當然不，我還要兼顧針灸科主任。”

  韓雅哦了一聲：“我怎麽覺得這麽別扭，你這年紀去培訓和考察的時候，要多嚇人？別的人看著都四十多五十多的，你這二十多，還要不要人活了？”

  曹子揚道：“韓大小姐，此言差矣，你比我還小，看你武術方麵的成就，當時就已經把我嚇著，我那會兒可沒有多想你的年紀，而且你說過不要用年紀判斷一個人，你現在這是雙重標準懂不懂？”

  “好吧，我又錯了，但是你現在除了批評我之外，你還能幹點別的實際事不？”

  “會啊！”曹子揚把車啟動，開出去，“比如當你的司機，你看你多幸福，一院之長給你當司機。”

  “切，一軍之長還給我當過司機呢，還有王室的公主，醫院算什麽？”

  “好吧，你厲害。”

  二十分鍾以後，曹子揚和韓雅到了電視城，找到吳春風，然後吳春風帶曹子揚見名畫接收方的人，國家博物館的陳副館長，一個五十多歲的戴眼鏡的男人，很斯文，看派頭就是學者，身上沒有官味和官氣，很好說話，很好相處。和這樣的學者交流是愉快的，當然捐贈儀式亦非常愉快，而且出奇的順利，就那麽幾個程序，看上去和新聞發布會差不多，在發布大廳，曹子揚親手把畫交給陳副館長，對著攝像機說了番愛國言論，錢就私底下收了，這是吳春風和陳副館長商量好的，不然這件事要被別人拿出來評擊，收錢還談什麽愛國？真有那麽白癡的人，難道虧幾億才叫愛國？這畫沒有哪條法律說必須歸還國家。

  捐贈儀式結束，會到後台，吳春風把一張銀行卡交給曹子揚道：“兩千萬，你拿身份證去轉賬就行，這事情就算完了，不過你又得火一把，會有外界的各種讚美聲，亦會有各種罵聲。”

  韓雅道：“我都想罵，我還以為拿什麽錢，真夠白癡的，這畫好幾億美金好不好？你竟然兩千萬人民幣就換了出去。”

  曹子揚道：“韓大小姐，你錯了，我這拿的是道義，而不是多少錢，你不會明白的，我不跟你廢話。”

  韓雅道：“我才不和你廢話，我到停車場等你。”

  韓雅說完連忙走了出去，吳春風一臉古怪神色道：“這個韓大小姐怎麽了？還真是令人觸摸不透啊……”

  曹子揚道：“官家大小姐都這樣蠻不講理，喜怒無常，我行我素。”

  吳春風道：“我倒是覺得這是被你氣著了，我一直奇怪你身上是不是有某種我發現不了的特質？這些官家、富家小姐都好像對你又愛又恨。第一個是劉欣然，那女人算是難搞的了，卻拿你沒有辦法，然後是方倩那樣更厲害的女人，再然後是韓雅，還有那個大明星陶然然，竟然到你家去做客？這是最大的八卦新聞啊，我真有點羨慕你……”

  曹子揚尷尬的笑了笑道：“春叔，你得了吧，劉欣然現在還沒有生氣完，方倩害的我夠慘，韓雅……你不知道而已，差點把我踹下地獄，陶然然那隻是淡淡之交。”

  吳春風笑了的很曖昧：“是麽？那隨便你說吧，你醫院那邊如何？田雯和方倩有消息不？”

  “醫院的鬥爭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明天就能徹底恢複過來，宣傳部正在忙，輿論不算非常大，嗯，另外就是我成了院長……”

  “啥？院長？”吳春風非常大反應，“你竟然成了院長？名譽的還是……？”

  “正式的，一哥。”

  “這世道瘋了吧？還是你瘋了？”

  “估計是我瘋了……”

  吳春風目光怪異的盯著曹子揚，過了十幾秒才道：“你這人很奇怪，各種神奇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但仔細想想又覺得那是必然的，天啊，就你二十多歲已經這個成就，等你五十歲你不要成國家領導人？”

  “哈哈，有可能，不過那不是我幹的事情，我必須不能離開醫療係統。”

  “哎，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反正還是想想自己的路吧，你現在越走越讓人汗流浹背，這才轉眼間就從鄉醫變成一線城市三甲醫院的院長，跟保安突然間變成公安局長有何區別？沒有吧？如果非得說有，就是你有這個技術，醫學上有貢獻。”

  “嚴格來說不算有貢獻，所以這話題到有了再說吧！”曹子揚轉移了話題道，“張副院長和苗正紅他們有什麽消息？”

  “張副院長肯定出不來，肯定要在裏麵坐，苗正紅則不知道，難說。”

  曹子揚想了想道：“你認識在裏麵坐的人不？”

  “監獄？你要幹嘛？”

  “給張副院長加菜啊，不過等他判了再算吧！”其實這事情找王靈芝就行，反正曹子揚肯定不會那麽輕易放過張副院長，應該遭受的罪還是要他遭受，讓他在裏麵菊……花殘，否則怎麽對得起白柔？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你還沒告訴我方倩和田雯有消息沒有？”

  “沒消息。”

  “快一周了吧？”

  “嗯！”

  “隻能希望他們平安，我其實比較擔心方倩，就她那情況應該上醫院，匯聚名醫商討一下看看能不能手術，她不應該放棄啊，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走了，不說了，不然韓大小姐等你等急了把你的車都拆掉……”

  曹子揚笑了笑道：“有可能！”

  曹子揚和吳春風一起出了電視城，各自上車走人！

  由於銀行已經下班，曹子揚並沒有去銀行轉賬，亦沒有回醫院，而是在大街上漫無目的開著，心裏想的事情已經從醫院的權力鬥爭轉移到找田雯和方倩的上麵！方倩這女人，真是難搞，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也因為這樣才覺得她恐怖吧，十幾天啊，就她那能耐，能幫田雯洗腦。

  看曹子揚久久不說話，韓雅道：“幹嘛忽然間不高興了？不會又有什麽事吧？”

  曹子揚道：“沒事，我隻是擔心田雯和方倩。”

  “找兩個人真的那麽難找嗎？”

  “你說的輕鬆，中國地大物博，有官方通緝十幾年都找不到的人，何況我們靠這點點人手去找。”

  “這不是理由，估計是你們用的方式不對。”

  “都是專業的人去找，怎麽不對？”

  “你應該試試讓我爸幫忙，隻要她們用過身份證，用過銀行卡和信用卡，以及用過手機，所有所有都可以查到，至少能夠縮小她們所在的範圍，然後集中人力進行地毯式的搜索，我就不信找不到。”

  “他們估計會用這樣的辦法吧？”曹子揚覺得會，因為想曉月有參與，就他們的勢力，估計找的幫手比韓局長更加強大。

  “如果沒用呢？你自己都不掌握這些情況，你打電話問清楚吧！”

  韓雅說的有道理，這關鍵時刻一絲一點可能都不能放過，曹子揚隨即停車給王靈芝打電話問，結果證實有用那樣的辦法，不過一樣一無所獲，真令人感到遺憾！

  掛斷電話，曹子揚把結果告訴了韓雅，很明顯韓雅也失望，她不再說話，托著下巴看著窗外，曹子揚開車轉來轉去，沒有目的地，她都不介意。

  不知道轉了多久，曹子揚的手機響起來，顯示蕭小儀的號碼，曹子揚接了道：“蕭小儀，事情安排的怎麽樣？”

  蕭小儀道：“已經聯係好，在原來慶祝你進中醫院那個酒店舉行，二樓的玫瑰大廳。我現在去機場，七點鍾就能到南湖，而宴會，是七點二十分開始，然後十點鍾可以上八層的夜總會消遣，兩個總統套房都已經包了下來，我現在就想問問還要不要通知別的什麽人？”

  “你覺得呢？”曹子揚想了想道，“要不，不當值的主治都弄來吧，還有餐位不？”

  “有預留，而且可以增加，就是有個問題，因為太急的緣故，酒店不夠時間準備食物，所以可能食物會比較雜，這個沒關係吧？”

  “沒關係，你自己決定吧，不然要你這個助理幹嘛？”

  蕭小儀哦了一聲。

  曹子揚繼續道：“你男人沒說什麽吧？”

  “沒。”

  “那就晚上見！”

  掛斷電話，曹子揚看了看時間，五點四十分，幹嘛去？回家？回家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