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想了有兩秒，然後道：“我有個同學好像在教育局，不過……就是個小主任吧，怎麽？你有事麽？”

  曹子揚道：“我有個朋友在藝術學院讀書，她家人裏不想她跳舞，因為老出問題，但又無法說服她，所以打算去找學校領導，就是沒有門路。”

  韓夫人表情有點怪：“我覺得還是和你那個朋友商量比較好，想辦法說服她才是尊重，從背後搞小動作不好，會影響關係。”

  “我知道，但已經試過，沒辦法啊，為了安全著想，隻能……搞小動作。”如果有選擇，曹子揚當然不想這樣做，因為如果被小靖發現，按小靖的性格，會恨好久，沒有選擇，隻能避重就輕了，被恨，總比小靖出點什麽事好……

  韓夫人歎了一口氣道：“那我問問我同學吧，她應該有辦法，她畢竟在教育係統工作，雖然職位地位，但門路肯定比我們多，至少能給我們一個好意見。”

  “謝謝。”

  “你那個朋友在那個藝術學院？叫什麽名字？”

  曹子揚把小靖的情況說了一遍。

  聊到差不多十點鍾，韓老首長說散了，大家都同意，一個個告辭，最後剩下韓老首長一家子，以及曹子揚，毛副院長，孔首長，還有藍教授、協會會長，這家夥有敬曹子揚酒，曹子揚有喝，但沒有和他聊天，倒不是沒有生完氣，而是他必須登報道歉，不然免談。

  單已經買過，可以直接走人，曹子揚和毛副院長走後麵，曹子揚小聲問：“毛院長，這個宴會花了多少錢？”

  毛副院長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幾十萬吧，花的值啊，這廣告的效果，你放大眼睛看著，這些個老幹部以後都會全部到我們醫院來，什麽人民醫院，嗬嗬，不可同日而語……”

  曹子揚冷笑道：“我怎麽忽然感覺你不像一院之長，而更像一個陰險狡詐的商人？”

  毛副院長打了一個酒嗝：“你不在其位不知道我的難處，像今天，你沒回來，把我嚇的上跳下竄，要是你出了什麽事，什麽都要泡湯啊，我怎麽應付韓老首長？”

  曹子揚無語！

  毛副院長拍了拍曹子揚的肩膀：“現在事情算辦完了一半，等你去完日本回來，答應你的副院長肯定給你弄來，不過肯定需要一點時間，你別著急。”

  “得了吧。”曹子揚拿開他的手道，“我還不想那麽早死。”

  “沒你說的嚴重。”

  “反正我不要。”

  “你倆在後麵唧唧歪歪說什麽？”韓老首長忽然回頭問。

  曹子揚連忙道：“沒事，閑聊兩句而已。”

  “你們是一起走還是怎麽著？我和老孔走，就不送你們了……”

  曹子揚望了毛副院長一眼：“我和毛福院長不順路，況且毛副院長有司機，我沒有。”

  “那你是自己走？不行，你不能開車，你和毛院長一起吧，搭個順風車，明天再來拿車。”

  曹子揚想了想，覺得沒壞處，就答應了下來。

  到了停車場外麵，看著韓老首長和孔首長，韓局長夫婦都上了軍車，曹子揚才上毛副院長的車，藍教授和協會會長他們有人來接，因為大家都醉昏昏的，沒有多說話，各自上車而已！

  剛坐好，曹子揚發現司機竟然是馬若雲，頓時很驚訝：“馬如雲，怎麽會是你？”

  馬如雲道：“毛副院長讓我來的，曹主任你是回家麽？”

  曹子揚嗯了一聲：“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開車了……”

  “有勞。”

  毛副院長道：“我說曹主任，你太客氣了吧？”

  曹子揚道：“這是必須的，要懂得感恩不是麽？像你一上車就閉著眼睛睡覺，真把馬如雲當司機了……”

  毛副院長無語！

  馬如雲則給曹子揚一個笑容，怎麽比都是曹子揚和氣啊，跟著這樣的人比跟著毛副院長不知道好多少倍。

  馬如雲開車，很快把曹子揚送到小區大門外，曹子揚下了車，看車開走才往裏麵走。曹子揚不算醉，就是腦袋暈，走路搖晃，動作遲鈍，腦袋卻還比較清醒，至少開門的時候不用插很多下就能把門打開。不過這門不打開更好，一打開就有恐怖的事情襲來，裏麵竟然有兩個人，手裏都拿著刀，同時刺向曹子揚……

  洗完澡，曹子揚覺得自己清醒一些了，把手機插上充電器，坐在沙發裏給方倩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方倩的聲音：“曹子揚，你行啊，陽奉陰違，竟然趁機威脅我。”

  曹子揚笑道：“方總，你會不會用詞？我連陽奉都沒有吧？何來的陰違？我隻是好心幫你忙，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因為我原本可以不幫你的！不，如果我早知道會這麽麻煩，我肯定不幫，而且這麻煩你顯然早就知道，你卻不告訴我，你隻是想著利用我，所以我算對你客氣的了--”

  方倩憤怒道：“四千萬就這樣沒有了，這還算客氣？”

  “你會不會算賬？你隻算這四千萬當然虧，但那個股東的股份你應該有能力低價拿來吧？能賺一億，你真覺得有那樣的好事，什麽都你一個人賺？”就這件事，曹子揚真的很鄙視方倩，竟然無情成這樣，“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我幫忙，你有這麽輕易賺到這麽多錢？我沒跟你要報酬你就該燒高香了，你竟然這個態度。”

  “不管你說什麽，反正吳春風的報酬沒有了……”

  “就知道你會這樣，其實你是想好的對吧？你壓根就沒有打算過給吳春風報酬。”

  方倩無所謂道：“隨便你怎麽想。”

  “難不成我冤枉你？我懶得給你廢話，反正吳春風的報酬必須給，而且一分不少。”

  “你陰了我四千萬還要我給你錢？我沒病吧？給報酬也是從你吞的四千萬裏給。”

  “又說四千萬？你能想想股份不？你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不？這是黑錢，我有病啊放進我的賬戶，你不是不知道範海洋不但恨你，還恨我，你倒好，跟我要四千萬，我則要自己負責，你當我白癡呢？這還算小事，中間發生的大事多了，我被人用槍挾持走，幾乎把命給丟掉，你賠給我？如果不是我有點關係，你的計劃早就失敗。再說吳春風，按照原來的計劃，是你陰範海洋，現在變成吳春風出麵，吳春風多危險你知道不？我還派人去保護他，你倒好，不給報酬，你不仁我不義，我會自己去拿。”

  方倩冷笑：“你是在恐嚇我麽？自己拿，你打算怎麽拿？”

  “這有多難？即便拿不到，同歸於盡總行吧？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喜歡恐嚇別人的人，我說得出就做得到，言盡於此，你自己想吧。”曹子揚掛斷了電話，有點生氣，但程度不大，因為覺得方倩會再打過來，如果方倩不打，那就來吧，鬥一鬥，反正必須給吳春風拿到報酬，他自己可以不要，甚至倒貼，吳春風必須有，這是原則問題！

  打開電視機，按了一個頻道，曹子揚等待著方倩的來電，結果到了十二點多，白柔下班回來，方倩還沒有來電話，這女人不是真要來個魚死網破吧？曹子揚很糾結！

  把門關上，白柔坐到曹子揚傍邊道：“子揚哥哥你怎麽又不睡覺？”

  曹子揚道：“剛準備睡。”

  白柔嗅了嗅，然後道：“你剛喝完酒回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和我說一說，我是一個好聽眾哦。”

  “不是，你上一天班了，趕緊去洗澡睡覺吧！”

  “我不急，明天下午才上班呢，你說說吧！”

  “我沒事，我睡覺了……”

  白柔哦了一聲，有點失望，有點欲言而止。

  曹子揚知道白柔是擔心他，因為近兩天他太奇怪，但這些事情又不適宜和白柔說，隻能逃。

  回到房間，靠在床上，曹子揚開始給方楠發短訊：方楠，還好麽？你爸沒罵你吧？

  方楠那邊剛剛天黑，她有空，所以很快回複：我一直在等你呢，你沒事吧？你真笨，怎麽你會答應我姐去做那麽危險的事情？

  曹子揚：答應，嗬嗬，你姐還真是客氣。

  方倩：其實是她逼你，或者事先不讓你知道對吧？反正不是逼就是騙，她這人總是這樣。但我總算知道，原來她近來這麽古怪是因為這些事，隻是苦了你，不過我看她也是沒有辦法，不然肯定不會這麽做。

  方楠竟然幫方倩解釋？方楠不是幫理不幫親的麽？而且是在知道方倩不是真心實意和她去旅遊的情況底下，奇了怪了，曹子揚覺得很不能理解，又不方便問：方楠，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沒有恨你姐，我隻是想她明白一個道理，有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不要習慣性的耍陰謀詭計，多尊重人一些，況且她答應過我的，結果並沒有做到，她失信於我，我反而還和她客氣。

  方楠：她是我姐，我幫她道歉，對不起，曹醫生，讓你受委屈了，希望你別生她的氣，她跟我說過一句話，說有一天你會知道，說你不會怪她，我不明白什麽意思，但是我相信她。

  曹子揚：越鬧越神秘了，算了，隨便她吧，反正我就一句話，她不過份，我絕對不會過份，就此打住，說說你，身體怎麽樣？還有第一條短信我問你的問題，你爸怪你沒有？

  方楠：身體很好，我爸沒罵我，就是和我姐談了兩個小時，他最後沒給你打電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