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揚連忙掛斷電話，其實有點心虛，這樣和曉月說話，跟下命令似的，但沒辦法，隻有這樣王靈芝才覺得有安全感，否則王靈芝隨時有變卦的可能，那麽一來方家不要傾家蕩產？這事過兩天再向曉月解釋吧，隻要對曉月無害，曉月肯定能理解。至於讓曉月和王靈芝合作，那是曹子揚扯淡的，還要試探過曉月才知道有沒有可能性，反正就悲劇，因為方倩而弄成這樣。

  王靈芝終於點煙了，吸了一口微笑道：“說真的，我對你的背景越來越感興趣，曉月和你說話竟然那麽客氣，而且你的口吻像在下命令，不會你才是曉月真正的老板吧？老馬隻是台麵的，而你是幕後的……”

  曹子揚嗬嗬笑道：“你真看得起我。”

  “猜錯了？”

  “我很希望是對的，但很遺憾，真的錯了……”曹子揚指了指手機，“我還得打個電話，你最好別出聲。”

  “我出去都可以，我信你。”

  王靈芝走了出去，這女人說的好聽，信任，到這地步是不得不信而已！

  這一個電話，曹子揚是給吳春風打的，接通了，隨即問：“春叔，就你自己麽？”

  “嗯，我在房間。”

  “好，說正事，我明天不會出現，不會聯係你，因為我被範海洋抓了，我不知道範海洋會怎麽著，識穿我們的計劃都不一定。可能用我來控製你，你不要上當，該怎麽著就怎麽著，按照原計劃進行，我不會有事，就看你的臨場應變了！當然我會找人接應和保護你，你隨身帶一條手巾，你扔手巾就是有危險，會有人救你，不過不一樣鬧的那麽嚴重，隻是預防而已。”

  吳春風道：“不用和我說這些，我知道，我也不是白混的！”

  “那就不便多說了，反正該怎麽著就怎麽著，我絕對不會有危險，你放心。”

  “你什麽時候出來？”

  “該出來的時候就出，韓老首長的生日宴會我得參加吧？”這是個原因，導致曹子揚冒險說服王靈芝的原因，不然難道明天還不出現？這樣一來中醫院要白費心機，韓老首長不會高興，而且曹子揚自己損失也大，所以迫不得已，即便和王靈芝合作，開空頭支票，都要說服王靈芝。

  “你自己小心。”

  “你也是。”

  “祝我們旗開得勝吧！”

  “旗開得勝，然後把你的照片給我發一張，掛斷電話就發，彩信。”

  “好。”

  電話掛斷。

  曹子揚看著手機屏幕，等了兩分鍾，有彩信進來，正是吳春風的照片，非常清楚。看著照片，曹子揚逐漸露出笑容，來吧，範海洋，看誰能笑到最後，看誰是螳螂，誰是黃雀，誰是孫子，誰是爺……

  想了想，曹子揚按了方倩的號碼，編輯了一條很長的短訊發過去，內容是告訴方倩他這邊的行動，讓方倩匯合方鴻烈以後向方鴻烈坦白整個計劃，讓方鴻烈配合，而且遺囑還是按照原來的分配，否則計劃要泡湯。這算是威脅，曹子揚很有信心，方倩絕對不敢不辦，不坦白，因為方倩是上午匯合方鴻烈，下午吳春風才去辦事，也就是說事情還沒有成，如果中間方鴻烈聯係吳春風，方倩就是白費勁。至於方倩怎麽坦白，又坦白多少，就不是曹子揚應該關心的問題了……

  短訊發出以後，曹子揚又給方楠編輯，內容要簡單許多，告訴方楠事情讓方倩處理，要相信方倩，不要來電話，他會聯係她解釋清楚。

  把發件箱清空，再把吳春風的照片調了出來，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曹子揚才去敲了敲門，王靈芝隨即從外麵進來道：“打完電話了？”

  曹子揚把手機遞回去道：“想你幫個忙派人保護這個人，必須派你雇回來那些雇傭軍，錢可以我付。”

  王靈芝接過手機看了看照片道：“就照片？別的資料有麽？”

  “有，我會告訴你他住什麽地方，以及早上出門的時間，讓你的人悄悄跟著他就行，明天一天都一樣，不能靠近，不能被發現，如果他有危險，第一時間救下來，他丟手巾就是暗號，你們就去救，要絕對確保他的安全。”

  “沒問題，雇傭兵不是隻會殺人，還是可以保護人的。”

  曹子揚把吳春風住的地址說了一遍，然後又說了吳春風的出門時間，連公司地址都說了一遍，王靈芝打算出去吩咐手下，曹子揚叫住她道：“不用那麽急，你讓他們去好好休息幾小時，早上再出發，養精畜銳對誰都好。”

  “還是你想的周到。”

  “另外。”曹子揚笑了笑，“我有點肚子餓了，天氣這麽冷，如果能來個火鍋，估計會非常不錯，你覺得呢？”

  王靈芝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著打開門，快步的走了出去！

  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曹子揚猜不到，不過這並不影響曹子揚的心情，因為事情算安排好了對吧？對，就等著範海洋乖乖往套裏鑽了，當然了，曹子揚已經開始同情起以為無後顧之憂，實際上殺機四伏的範海洋了……

  夜越來越深，越來越安靜，曹子揚有點犯困了起來，加上以為王靈芝不會再回來，所以趴著打算睡覺，但剛要睡著，門忽然被推開，王靈芝的身影出現，還有她的兩個手下，其中一個拿著電磁爐和電拖把，另一個捧著一個沙煲，王靈芝則拿著兩瓶啤酒和兩副一次性的碗筷。

  真有宵夜？而且還真的是火鍋？

  曹子揚目瞪口呆看著王靈芝的兩個手下忙碌，很快他們就插好電，那是雞煲，已經調好，插上電就燉了起來。

  兩個手下出去以後，王靈芝才坐了下來，同時把啤酒和碗筷放下，讓手歇息了幾十秒，才開啤酒，把其中的一瓶遞給曹子揚，她自己舉著另外一瓶道：“有點簡陋，湊合著吧，祝我們合作愉快。”

  曹子揚也舉著自己的瓶酒：“合作愉快。”

  天氣冷，啤酒更冷，不過一口喝下去，感覺卻非常爽。

  王靈芝把一副碗筷給了曹子揚，閑扯了幾句，雞煲已經能吃，應該是一隻的份量，香味四溢，極其誘人。曹子揚不客氣，當即吃了起來，和王靈芝一邊吃，一邊聊，一邊喝酒，感覺非常不錯！曹子揚還逐漸發現到，其實王靈芝這個女人很不錯，性格很豪爽，固然有某些時刻表現的很天真，但絕對不是一個笨女人，隻是有點固執而已，最難能可貴的是，她非常重義氣，有點古代亦正亦邪的女俠客的意味。

  飽餐一頓，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滿桌子都是骨頭，兩個人把一隻雞給吃完了，可惜沒有青菜，不然這對曹子揚來說，絕對是一頓大餐。

  王靈芝把桌子收拾了一下，點了一根煙抽著，對曹子揚說：“曹先生，或許你會感到惡心，覺得我虛情假意，但我必須說，我忽然發現好像我跟你認識了好久似的，我們能玩得來，你身上有一股和我一樣的流氓氣息……”

  曹子揚嗬嗬笑道：“我本來就是流氓，前幾天還有人叫我民工。”

  “民工？”王靈芝笑了起來，笑的花枝招展，這個女人還是很漂亮的，尤其喝了酒以後，那張臉被酒蒸紅，顯得十分嫵媚，“如果你是民工？那我是什麽？民工中的民工嗎？”

  “你不相信就算了，我真的前幾個月還在種地。”曹子揚再次感歎這個世道的畸形，說真話愣是沒幾個人相信。

  “哈哈，那你說是就是吧，反正我覺得你種的是金子，否則你能指揮曉月？曉月是什麽人？總不見我能指揮她？”

  “幹嘛說是指揮？在我看來那是友好的商量，相互發財，你應該抱著這樣的想法，幹個幾年，賺到錢，你就轉移吧，別再混這個行當，不安全，說句難聽的，什麽時候會橫屍街頭都不知道，何必呢？”

  王靈芝忽然收住了笑容，顯得很認真：“這話我記住，如果我能做到，如果我能活個六七十歲，我送大禮感謝你。”

  “這倒不必，我覺得隻要有恒心，都能做到，你不可能一輩子這樣吧？你難道不想嫁人？”

  “嫁人？我行嗎？誰要我？”

  “青菜蘿卜各有所愛，你怎麽知道沒有人要你？你又不差，嗯，雖然很粗魯，其實你外表看著並不粗魯，隻要稍微修飾一下，注意一下，你也是一個貴氣的美女。”

  “哈哈，謝謝謝謝，既然你這麽說，你要不要我？免費大奉送。”

  “我不適合。”

  “無論如何，還是謝謝。”王靈芝從椅子裏起來，“我走了，去休息，你也休息吧，雖然環境不怎麽著，湊合一晚應該沒問題。”

  曹子揚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沒關係，我任何環境都能適應，有瓦遮頭已經非常好。”

  王靈芝走了出去，曹子揚連忙把兩張椅子拚在一起，靠著，閉上眼睛，吃飽喝足比剛剛更困了，雖然環境真的不咋滴，但不需要擔心安全，所以很快曹子揚就睡了過去……

  曹子揚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鍾，王靈芝坐在不遠處，所以曹子揚剛睜開眼睛就被嚇了一跳，太大意了，竟然睡的那麽死，有人進來都不知道，幸好這不是敵人，否則早已經被割了脖子，血濺當場。當然，如果這是一個危險的地方，曹子揚睡著了都會留著戒心，如此一來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曹子揚笑了笑道：“你什麽時候到的？”

  王靈芝道：“十分鍾前，我給你帶來了早餐，看你睡的很香甜，就沒有叫醒你。”

  曹子揚看了桌子一眼，確實有一份早餐，還有一包紙巾和一大瓶礦泉水，這個女人還算細心，可以洗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