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我謝謝你。”其實曹子揚能看出來，毛副院長還是想說昨晚的事情，但又不敢開口，如果他先主動開口，當然毛副院長會續著說，但他有那麽笨嗎？沒那麽笨，反而很聰明，知道趁毛副院長有求於他而先要求，“對了，毛副院長，既然你來了，我跟你說個事，骨科有個護士叫歐陽秋，我同學，我前陣子才知道，真話，你不信可以去學院查一查。”

  毛副院長連忙道：“不用查，我信你，你是老實人，我知道，你說正事。”

  “她有一個很私人的原因想調去藥房，既然是私人的，我就不告訴你了，我隻問，這個事能不能辦成？”

  “沒問題，我盡快安排。”

  “謝謝。”

  “說什麽謝謝呢，我們還不是相互幫忙？你給醫院帶來許多，醫院要回報你對吧？”毛副院長嗬嗬笑著，那張胖臉都擠的不成樣子了，肌肉不酸嗎？“這個，其實……算了，沒什麽事了，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不用起來，不用送，就這樣，我有空再來……”

  毛副院長走了，門關上，曹子揚笑了出來，因為毛副院長那表情實在很逗，想說又不敢說，堂堂副院長啊。

  抽了根煙，喝了杯茶，才安靜十來分鍾，辦公室的門又再度被敲開，這次是黃大白，稀客啊，曹子揚是很感激他的，所以看見是他，立刻站起來，走快幾步迎過去道：“黃老你怎麽來了？”

  黃大白嗬嗬笑道：“哈哈，我來看熱鬧，聽說你昨天把協會會長臭罵了一頓，爽不爽？”

  曹子揚把黃大白迎到休息區的沙發坐下，衝了一杯茶遞上，才笑著道：“沒什麽爽不爽的，他該罵。”

  “那家夥是該罵，我就很不喜歡他，虛偽，裝。”喝了一口茶，黃大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曹子揚坐下，才接著道，“不過，小曹，罵完以後得想想這些問題是吧？要愛國，當然我不是說你不愛國，你絕對愛國，我要說的是，我們必須給小日本一點顏色看一看，雖然你不是軍人，無法端著槍上陣殺敵，但你是醫生，能用你懂得的東西去消滅他們的精神是吧？既然機會來了就要把握住，有些事情等等未必就好，人生太無常，別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我理解你說的，我隻是不知道韓老首長這兒怎麽辦。”想了想，曹子揚忽然笑了，“黃老，你剛進門就跟我說這個，莫不是林院長或者毛副院長請你來的吧？是勸我來著？”

  “你說呢？如果是坑你的事情，他們請我都沒有用，但對你，對我們院，甚至對整個醫學界有好處的事情，他們即便不請，我都要來跟你聊一聊，了解清楚你的想法，如果你想錯了我就抽你，想對了我就誇你，哈哈。”

  “好吧，我接受你這種方式。”

  “我就知道嘛，你是那種能好好商量而不能強迫的人。”黃大白又喝了一口茶，“這事情你怎麽想？跟我說說，如果他們能搞定韓老首長，你有信心不？”

  曹子揚道：“應該有，我剛剛上網翻了翻三年前交流會的內容，心裏有點底。”

  “說實話，三年前我有去，他們真厲害，這點必須承認，但我不覺得他們比你厲害，這點也必須承認，我沒吹牛，你知道我不喜歡吹牛，至少不會害你對吧？把你騙去，如果是丟人的，何不多等幾年才建議你去？”

  黃大白說話就是好聽，就是有水平，聽著舒服，所以別說心裏感激黃大白，即便心裏不感激，曹子揚都能好好跟黃大白說話：“我相信你，我昨晚想了想，覺得真應該去，我既然混醫學界，就有義務做貢獻，哪怕微不足道的貢獻，但還是那個難題，韓老首長不知道怎麽辦。”

  “這是小毛想的事情，你別管那麽多，既然他們要你去，就應該給你解決後顧之憂，不然這算什麽鳥事？”說著，黃大白從沙發裏起來，“別的不多說，就一句話，你去，你就盡最大努力給我們爭光，我囉嗦完了，走了……”

  “好，我記住了……”曹子揚也站了起來，“我送你出去。”

  “不用送，我雖然是把老骨頭，但還行，沒病沒痛。”

  曹子揚堅持道：“要送的，請吧！”

  把黃大白送出醫院門口，返回的路上，雖然空氣很冷，曹子揚還是感覺暖暖的！黃大白才是真正關心他的人啊，像毛副院長、林院長和藍教授那種人，每天隻會想著各種利用和榨取，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關心。那個協會會長更別說，就是個禽獸，有沒有心都不一定。

  治療室實在很忙，曹子揚不得不去幫忙，而那麽一幫忙，很快就到了中午，他剛換好衣服準備出去吃飯，忽然手機震動了一下，收到短訊，方楠發來的短訊：曹醫生，我在英國哦，一下飛機就睡了覺，現在才起來，你那邊是中午吧？吃飯沒有？

  曹子揚：剛準備去吃。

  方楠：哦，那你去吧，沒什麽事，就告訴你一聲！

  曹子揚：好，有事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方楠：知道了，你真囉嗦！

  曹子揚沒有再回複，走出了辦公室，直接去停車場開出自己的車，到外麵吃飯，然後往軍區而去，去到的時候才一點鍾，兩位首長在吃飯，這次韓夫人在了，而且連韓局長都在。

  在曹子揚說話前，韓局長道：“曹醫生，好久不見了，嗬嗬，你現在是越來越出名啊。”

  曹子揚道：“我就是個醫生，出什麽名，你才出名，你是局長大人呢！”

  韓老首長道：“你們這說的什麽話？相互吹捧是麽？”

  韓局長道：“嗬嗬，我見到曹醫生高興，沒惡意的！”

  曹子揚道：“我也高興，驚喜，沒想到韓局長這麽快就來了南湖，我還以為你會在大壽前一天才到。”

  韓局長道：“我不是給你送藥麽？哎，這事……我怎麽覺得這麽古怪？”

  曹子揚尷尬的笑了笑，確實很古怪，讓公安局長送這些違法的東西，不過這是最安全的辦法，誰會檢查？所以必須說，有特權的人做壞事，真非常方便，事半功倍。

  由於已經吃過飯，曹子揚一個人坐在休息區，不一會兒韓局長吃完才坐過去和他聊，然後是韓夫人，曹子揚這時候才知道，原來韓夫人昨天不在，是因為到市區聯係做大壽的事情去了，這事是她和馬如雲在安排，昨天毛副院長告訴了曹子揚大壽在南湖食府的桂花廳擺，卻沒有說具體怎麽擺，其實事非常麻煩，非常多瑣碎要辦。

  等韓老首長也吃飽以後，曹子揚才跟韓局長要藥，嚇他一跳，五步蛇竟然就放在沙發邊的特殊袋子裏麵，要是不小心摸到，那不要掛？汗了一把，曹子揚把蛇和猴筋以及赤頸鶴的血拿到廚房開始配製，有孔首長的保姆幫忙，所以速度比較快，半小時不到就已經在熬。

  重新出了客廳，曹子揚稍微休息了五分鍾，開始給韓老首長做針灸，花的時間和平常一樣，半個小時。然後曹子揚才給孔首長做，同樣花了半個小時，那會兒藥已經熬好，曹子揚自己進廚房整理，倒出一碗給韓老首長，剩下的每六個小時喝一碗，直到喝完。

  等韓老首長當著所有人的麵很痛苦的把藥喝下以後，曹子揚道：“老首長，裏麵還有三碗，每六個小時喝一碗，你晚上估計無法睡覺，因為會有各種症狀，身體強烈發熱，連呼吸都是熱的，就像發燒一樣。你的關節還會痛，尤其是腳的關節，另外還可能流鼻血，不過沒關係，這是正常情況，你隻要記住喝水，不停的喝水，而且喝熱水，盡量穿少點，不要開空調。”

  韓老首長是個軍人，雖然曹子揚說這些在韓夫人聽來有點可怕，但在他哪兒不算什麽事，至少不會比坐輪椅可怕：“行，我是個聽話的病人，嗬嗬。”

  韓夫人道：“曹醫生，晚上你在這兒過夜麽？”

  曹子揚道：“我不過夜，不會有事的，你們晚上值個班，隨時準備好倒水就可以，但要千萬記住，不能是冰水，必須不能碰任何涼的冰的東西，否則後果不可估計。”

  韓夫人望了韓局長一眼，兩夫婦明顯都很擔憂。

  曹子揚繼續道：“這是最後的衝刺，放心吧，等著看效果。”

  韓老首長道：“你是醫生，不用跟我們做多解釋，這有啥啊？難道還可怕過進手術台？就這樣定了，你去參訓吧，不用管我們。”

  韓局長一臉糊塗：“曹醫生參啥訓？”

  韓老首長道：“你怎麽當的局長啊？不該問的別問。”

  韓局長有點委屈，又挨老子批！

  曹子揚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找到那幫在訓練的準特種兵，發現他們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樣子，問過才知道昨天的考核他們五分鍾不到就已經全軍覆沒。曹子揚很無語，因為那說明真正的特種兵非常厲害，或者說明他們還遠遠達不到特種兵的標準。

  考核不通過，緊接著的是加量訓練，魔鬼訓練，曹子揚自然要跟著倒黴，一下午下來，那個慘啊，結束的時候動都不想再動，那感覺就好像跑了一天山，或者做了一天愛似的，腰酸背痛骨頭酸軟，總之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