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相冊薄，曹子揚問方楠：“這些照片沒有問題吧？”

  “當然沒有問題，我藏的非常隱秘，你沒發現我剛剛都要翻半天才能翻到，換了別人翻，根本不可能翻到，而且沒有別人啊，我姐不翻我的東西，我家又不進小偷。”

  “我意思是，影樓會不會留底，或者發去參展之類？”

  “不可能，這是隱私，要先征求我們的意見，別擔心會被你女朋友看見哈，不會這麽倒黴。”方楠拿過照片又開始翻了起來，臉上的笑意忽然消失，目光轉到曹子揚身上道，“對哦，我弄丟了一張，不知道丟到了什麽地方，找了三天都沒有找到。”

  “不是吧？”曹子揚一額冷汗，“什麽時候弄丟的？在什麽地方弄丟的？”

  方楠美麗的眼睛閃動著，仿佛露著笑意似的，然後她搖頭道：“我不知道哦。”

  曹子揚有點抓狂：“我想暈，你是什麽時候去影樓拿回來的？”

  “剛出院那天傍晚，我們去飛鳥鎮之前，拿回來就放在了衣櫃的底層。”

  “期間沒有拿出來過？”

  方楠想了幾秒，搖頭道：“我打電話去攝影樓問過，他們說已經給齊全，如果我弄丟了，可以再洗一套出來。”

  曹子揚無語，這張照片是個炸彈，要是被方鴻烈和藍淩，或者方倩知道，難亦想象有何後果。

  “你很擔心？”方楠對曹子揚笑了笑，“別擔心啦，不會有事。”

  “算了，你再找找，給我紙和筆，我寫藥方。”

  “好，我先把相冊放好。”方楠連忙把相冊放回原來的地方，整理好後找了紙和筆給曹子揚，等曹子揚寫完藥方，帶著曹子揚離開房間，但卻不是往樓下走，而是上三樓，嘴裏道，“我給鴿子安了一個家，帶你去看看，很漂亮呢！”

  三樓一半是露天的，另外一半是兩個房間和一片有漂亮頂棚的草地，就在草地角落裏，曹子揚見到方楠給鴿子安的家，是一棟適合鴿子住的小別墅，這有錢人，真奢侈。

  曹子揚語調古怪道：“要是我養，我直接放籠子裏，你看你，還弄個別墅，誰家的鴿子這麽好待遇。”

  方楠笑著道：“我要養到它們白白胖胖。我還想養兔子，不過我媽不讓我養，我買一隻貓吧，要白色的。”

  曹子揚想了想道：“要不你在草地圈一小片出來，買些肥土回來耕種，菜心、番茄、青瓜之類，不用很累，能勞作運動，對你的病情以及心情有好處。”

  “主意不錯哦，怎麽我就想不到呢？”

  “因為你不是農民，我是。”

  “那，農民先生，請問肥土在什麽地方有賣？”

  “你跟你姐說，讓你姐讓人買回來，要兩百斤左右吧，用袋子扛回來，然後再買一些甲板用來圈小菜園，種子可以自己買。”

  “這麽麻煩啊？”

  “你姐麻煩，不是你麻煩。”

  “讓我姐買沒有問題，但是菜園，要不你幫我弄吧，你明天有空沒有？”

  “中午有，但隻有一個多小時，應該可以弄好。”曹子揚願意幫這樣的忙，因為給方楠找點事，尤其關於勞動的事，對方楠的身心各方麵都有好處，曹子揚是方楠的私人醫生，需要做這樣的康複計劃，然後再慢慢讓方楠喝藥調理，一段時間後方楠的抵抗力就會好起來，再換藥，或許有治愈的可能性，否則以後複發會無比凶險。

  從三樓下去以後，曹子揚沒有逗留多久，把資料給方楠，讓方楠轉交給方倩，就匆匆離開了，因為他接到了劉欣然的電話，劉欣然讓他去一個地方，立刻去，一刻都不能耽誤。

  十五分鍾後，曹子揚到了一家四星級酒店的廣場，那會是七點鍾，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廣場燈光悉數打開，顯得無比華麗，但因為太靠近海邊的緣故，夜風吹來，冷的人直發抖，真是作孽，來這個地方幹嘛？懷著疑惑的心情，曹子揚靠著車邊給劉欣然打電話：“我說劉大美女，你讓我來這兒喝西北風呢？”

  劉欣然道：“我們在酒店四樓的卡二十，你上來吧！”

  “吃飯嗎？”

  “廢話，這時間不是吃飯，難道喝茶？”

  “好吧，我很快到。”

  四樓是餐廳，不是中式，亦不是西式，而是日式，和普通日式餐廳裝飾一樣，區別是比較高級而已。劉欣然說的卡二十是卡座，第二十號，位於一麵大落地玻璃窗邊，可以看見外麵的境況，環境可以說相當優美，就是音樂太難聽，日本的音樂，非常吵雜，對耳朵是中考驗。

  不過，有個事情令曹子揚感覺很驚喜，就是劉欣然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雖然穿的很嚴密，還故意把造型弄的很古怪，曹子揚還是一眼辨認出來，這是陶然然。這個奇怪的女人，白天穿一身黑，晚上變成一身白，裝鬼嚇人呢？劉欣然也穿的不正常，裏麵是長袖毛絨衫，外麵套一件短袖風衣，再配一條圍巾，看著非常古怪，像個罪犯。

  曹子揚坐下了，劉欣然道：“我們缺個買單的，剛好。”

  陶然然道：“曹醫生你別聽她說，這是犒勞你的，我手好多了，謝謝你。”

  曹子揚道：“那是必然的，做完整一個療程會更好。”

  陶然然嗯了一聲：“我覺得奇怪，現在科學這麽昌明，西醫都不行，中醫怎麽就行呢？”

  曹子揚微笑道：“中醫出現的年代西醫還不知道在什麽角落，我們老祖宗用鋒利的石片充當手術刀的時候，他們連刀叉還沒有麵世，我們老祖宗在手術中應用麻醉藥的時候，他們連香煙都還沒有。還有技術性的方麵，據專家推測，五千年前我們老祖宗已經掌握了開顱術，隻是失傳了而已，還有抗生素，我們早就有相同藥效的藥物。”

  陶然然被曹子揚說的一愣一愣的，劉欣然則懷疑道：“五千年前？開顱術？你就扯吧！”

  “我騙你幹嘛？”曹子揚道，“這個鬼子的餐廳應該有免費網絡連接，你百度一下立刻知道真假。”

  “別說這個，這是來吃飯，你說什麽開顱？喝你的煎茶，然後點食物，我們已經點過，你要吃什麽，自己點。”

  “我沒有吃過鬼子的東西，不知道什麽好吃，要不你幫我點吧！”

  劉欣然哦了一聲，拿過曹子揚麵前的餐單，取了一支筆，刷刷刷在超過一半的品種裏打了勾，然後把服務員招來，遞給服務員，她說的還是日語，服務員亦一樣！

  服務員走開，曹子揚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劉欣然先說了：“是不是很奇怪你美麗的房東我竟然會說鬼子的話？”

  曹子揚點頭道：“對，你不是去混過A……V……吧？”

  劉欣然在桌子下麵踹了曹子揚一腳，踹中曹子揚的小腿，曹子揚報複回去，很不幸竟然踹中了陶然然，雖然陶然然沒有疼的叫出聲音來，但那一臉痛苦神色已經出賣了她，曹子揚頓時道：“對不起、對不起。”

  劉欣然不知道怎麽回事，還以為曹子揚是跟她道歉：“對不起就行了？罰你吃芥末。”

  曹子揚裝傻道：“芥末是啥？”

  劉欣然瞪著眼睛，但很快又不瞪了，露出邪惡的笑容：“日本的甜的東西，相當於我們的白糖。”

  “哦，鬼子的白糖，我愛吃糖，不過我看你近來的臉色，缺糖，要不你和我一起吃？”

  “還是你吃吧，我一條小命死不足惜，你是大人物，你吃比較好。”

  劉欣然就這樣和曹子揚刀來劍往誰都不讓誰，陶然然在傍邊默不作聲聽著。

  很快，日本食物端了上來，擺了滿滿一桌子，其中就有芥末，劉欣然微笑著把曹子揚的一份塗在一塊吞拿魚上，塗滿了，對曹子揚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這是甜魚，正宗的，你不是沒吃過嗎？嚐一嚐，你會一輩子都記得……”

  曹子揚笑了笑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芥末是什麽東西？我至少能辨別一千幾百種草藥，嗅一嗅就知道什麽味道，什麽功效，嗬嗬，你真可愛。”

  劉欣然惱羞成怒，又出腳在桌子下踹曹子揚，但因為曹子揚早有準備，她沒有得逞。

  陶然然道：“別再鬧，吃吧，我已經好久沒有試過這麽偷偷摸摸出來吃東西，幸好這夠安靜，不會有人注意到我。”

  劉欣然沒好氣道：“這兒都是日本人，誰認識你。”

  陶然然道：“那我爭取讓日本人認識我。”

  曹子揚道：“對，必須讓他們把心裏的蒼老師拋棄掉，改而崇拜我們陶老師。”

  劉欣然捂嘴笑了起來。

  陶然然疑惑道：“誰是蒼老師？”

  劉欣然笑著道：“蒼老師你都不認識？你怎麽出來混？”

  陶然然一臉冤枉：“我真不認識。”

  曹子揚道：“蒼老師，，劉欣然之所以認識，是因為曾經和蒼老師……”看劉欣然拿起調羹要揍人的模樣，曹子揚連忙把話咽回去，改口道，“嗯，一起吃過日本料理。”

  陶然然還是很疑惑：“幹嘛的？”

  劉欣然繼續笑，曹子揚則不知道該給陶然然什麽表情好？所以，最終陶然然並沒有弄明白到底是誰！

  吃著、聊著，食物被清空，劉欣然準備喊服務員買單，忽然傍邊通道的包間走出來三個人，是日本人，喝的不輕，走路搖搖晃晃，走前麵那個看了劉欣然一眼，突然整個冒著淫……氣，走過去靠著桌子說了兩句話，接著一臀部坐在劉欣然傍邊，劉欣然一臉厭惡的往裏麵擠，把陶然然擠的幾乎貼玻璃了才勉強和那個日本人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