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曹子揚鬧鈴響起來之前的五分鍾，白柔已經在房間外麵敲門：“子揚哥哥，起床上班了……”

  曹子揚道：“你敲啥呢，我鬧鍾還沒有響。”

  “哦，我有點緊張過度，我已經做好早餐。”

  “你自己先吃。”

  曹子揚從床上翻下來，打開窗看了看外麵，空氣又冷了不少，不多穿一件衣服都不行！

  拉開門出了客廳，曹子揚發現早餐確實已經做好，西式的，加上白粥，不過白柔沒有先吃，而是很明顯在等，這孩子真的緊張過渡，但情有可原，畢竟第一天上班。

  進浴室洗漱了一番出來，曹子揚坐在白柔對麵道：“下次你先吃，因為我吃的比你快，不然我吃完還要等你。”

  白柔哦了一聲，開始吃。

  早餐的味道還行，關鍵是這種形式的生活非常好，早上起來有人做好早餐，晚上下班回來有人做好晚餐，如果這個人是小靖，對曹子揚來說，無疑非常完美。然而生活沒有完美，曹子揚連小靖現在什麽狀況，什麽心情，在做著什麽，想著什麽，都不清楚，打電話不接，發短訊不回，很悲劇，曹子揚已經打算好中午去一趟學校。

  吃完早餐，曹子揚和白柔一起出門。

  車裏，曹子揚道：“白柔，工作歸工作，要認真負責天天向上，不要得過且過，不要把別人的不良習慣學去，不要得罪人，還有最緊要一點，就是我們的關係……”

  白柔打斷道：“要不你說我是你表妹，這樣肯定沒有人欺負我，比同學的妹妹好許多呢！”

  曹子揚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點頭道：“行，對任何人都要這麽說。”

  “嗯，我會好好工作，放心哈。”

  “還有，下班以後沒事趕緊回家，不要到處去，比如酒吧之類那些地方，不要跟同事去，你哥把你交給我，我有義務看好你，所以你不要坑我。”

  白柔笑著道：“放心啦，我的表哥，我不是小孩子。”

  “你就是小孩子。”

  “好吧，我去那種地方前先跟你申請。”

  “這還差不多。”曹子揚不是緊張過渡，而是覺得答應了白軍，就得照顧好，不然怎麽交代？其實這事很鬱悶，責任大，不過這能讓人成長。

  醫院到了，曹子揚停車帶著白柔往心外科走，沿途許多醫生護士跟他打招呼，他都應答著，必要的亦介紹一下白柔。

  等進了電梯，白柔道：“哇，表哥你人緣這麽好？每個醫生護士都和你打招呼。”

  曹子揚道：“你倒是叫的順口，表哥。”

  “嘿嘿，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人緣好首先要人品好，你人品不好就沒有人緣懂不懂？”

  “哦，人品。”

  電梯到了層，曹子揚帶著白柔走出去。

  毛副院長已經在心外科，和心外科主任聊著，他就是專門等曹子揚帶白柔來的，他昨天已經見過白柔，所以算認識，說話很客氣，做了一番介紹，然後對心外科主任道：“人交給你，這是曹主任的……”

  曹子揚搶著道：“表妹，白柔。”

  “都是自己人，沒事，會好好照顧的。”心外科主任樂嗬嗬招手讓白柔過去，“多好一女孩，我找護士長帶你，走。”

  上班時間，大家都忙，就沒有說什麽，各自散去，曹子揚打算回自己辦公室，毛副院長叫住他道：“曹主任，我跟你說個事。”

  曹子揚停住道：“嗯，什麽事？”

  “昨晚我和林院長不是陪韓老首長吃飯麽？”

  “這事我知道，然後呢？”

  “你那個治療計劃持續到什麽時候？”

  “長則一個月，短則二十天，你要幹嘛？有話趕緊說。”

  “這樣，兩個星期以後韓老首長做大壽，如果能在南湖做，剛好又康複，你看這事多皆大歡喜是不是？”

  曹子揚有點不太明白毛副院長什麽意思，所以道：“你不如說清楚點。”

  “能不能提提速度？把速度控製的剛剛好，讓韓老首長在南湖，站著過大壽。”

  “你沒病吧？這事不是我能決定的，我不是神仙。”這事情真的很難做到，即便病方麵沒有問題，但韓老首長家在省城，親戚朋友大多在省城，怎可能在南湖做大壽？強留嗎？來陰的？那是首長，陰首長，活膩了不成。

  毛副院長嚴肅道：“在我眼裏你就是，幫忙想想辦法，這是我和林副院長的決定呢！”

  毛副院長其實這是在下命令，不敢對曹子揚說的太白而已，怕曹子揚翻臉，曹子揚能想到這些，而且還忽然想起來藥方的事情來，所以頓時道：“我可以努力一試，但我有另一個事情和你商量，藥方的事情，我想立些規矩，改一改用藥和次量。”曹子揚說話也不笨，說的好聽是商量，其實是趁機要挾，或者說等價交換，毛副院長先不仁，那麽就休怪他不義了……

  毛副院長回答很幹脆：“沒問題，你的科室你可以自己決定。”

  這麽輕易搞定？曹子揚非常驚訝，驚訝得得寸進尺了起來道：“我科室下麵那些人的福利是不是該和別的科室一樣？我聽他們說好像要差一些，我還不允許他們收禮，你看這事……？”

  毛副院長詭異的笑了笑：“曹主任，這個收禮不是單方麵能決定的，你可以讓他們別在工作地點進行，在外麵關你什麽事，對吧？”

  這話說的曹子揚不能反駁，曹子揚不免有點鬱悶：“福利呢？”

  “福利可以商量，但要先辦我剛剛說的事。”

  “我努力努力吧，盡人事，聽天命，我先去上班，就這樣。”

  毛副院長笑嗬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曹子揚有時候真的猜不透這家夥，有些很麻煩的以為他不會答應的事情，他立刻就能答應，有些覺得不麻煩的以為他會答應的事情，他卻不答應，這哪兒跟哪兒？這都不是關鍵問題，最關鍵的是，他吩咐做的事情每次都顯得非常特別，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韓老首長做大壽關你毛事呢？

  回到辦公室，蕭小儀已經在，曹子揚道：“你比我早半小時上班麽？”

  蕭小儀點頭道：“對，我要整理預約，雖然現在還沒有，還得給你泡茶，準備白大褂，各種各樣的東西，辦公室都是我打掃，不然如果別人打掃，要亂，你讓我找東西，我找不到，不被罵死？哦，不是，我不是說你罵人，你不罵，有的主任罵得非常過份，非常厲害，還趁機胸襲什麽的，然後還有更離譜的，比如……”

  “停。”曹子揚對蕭小儀很無語，“我昨晚沒有發現，你原來是個話嘮，而且說話不經大腦，不對，你是不是在警告我？或者說提醒我？你省點吧，就你那小饅頭，我還看不上，怎麽可能襲？甚至……明白吧？我隻要你好好工作。”

  蕭小儀挺了挺道：“誰說我小饅頭？”

  “好吧，你大饅頭，木瓜，柚子，可以開始工作沒有？那包藥你趕緊拿出去處理，我下午就要用。”說著，曹子揚從衣架拿下白大褂穿上，使命感油然而生，行醫那麽多年這是第一次穿上白大褂正式上崗，感覺很特別，就像命運完成了轉折一樣！

  被嘲笑，蕭小儀原本處於氣憤當中的，看曹子揚穿上了白大褂，又露出笑容道：“曹主任，你是我們中院最年輕最帥的主任。”

  曹子揚假笑道：“中院才幾個主任？”

  “那是最年輕的醫生。”

  “你趕緊去工作。”

  “嗯，好，有吩咐了找我。”

  蕭小儀出去了，曹子揚打開電腦繼續改藥方，改了有一小時，出去治療室看，發現有病人在做針灸，而且是三個，陳彬在忙。

  沒什麽特別的事情，曹子揚又返回辦公室，不過剛忙了五分鍾就有人敲門，是蕭小儀，她打開門讓四個男人進來。曹子揚看了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四個家夥就是在派出所有份揍他的，那個隊長就在其中，他們手裏都拿著禮物，臉上露著笑容走進來，曹子揚故意低著腦袋繼續工作，不理會他們。

  蕭小儀關上門，他們才往曹子揚辦公桌前麵走過去，讓曹子揚吃一驚的是，他們轟地全部一起下跪，隊長帶頭道：“曹醫生，我們給你道歉來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吧！”

  曹子揚立刻離開座椅，走的遠遠的：“這是道歉？這是折我壽想我死吧？趕緊起來。”曹子揚真服了這幫家夥，有句話說得對啊，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不要臉到這程度你能咋滴？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瞎扯，不跪他們就得丟工作，那才沒有黃金。

  他們起來了，禮物放在桌子上，隊長道：“那，曹醫生你還恨我們麽？”

  曹子揚坐回座椅裏：“我哪敢恨你們，我是個小醫生而已，恨不起。”

  “不是不是，你是大人物，是我們錯，我們有眼無珠，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開罪了你，對不起、對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見識，我們已經知道錯。”說完，隊長連續抽了自己幾大巴掌，其它三個人都跟著各自抽了自己幾大巴掌，跟著連聲說著對不起。

  他們臉上真有掌印，這幫流氓來真的，行，爺就舍命陪君子跟你們玩玩！

  曹子揚臉上人畜無害，心裏惡向膽邊生：“有你們這麽抽耳光的麽？”

  隊長一愣：“不夠用力？”

  曹子揚不說話。

  隊長哦了一聲：“對，不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