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接待室，馬如雲走在前麵去按電梯，讓曹子揚先進去，她自己後進，到了下麵也一樣，反正就是一副對待領導的姿態，弄的曹子揚非常不習慣！

  專車是一輛奧迪A8，馬如雲先走過去打開後座的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助理還包括開車？曹子揚覺得怪怪的，以為會是男助理，結果是個女的，還是個女孩，以為會有個男司機，看情況不是，這個女助理還包括當司機。

  馬如雲看出了曹子揚的疑惑，頓時道：“我已經好幾年駕齡，請曹主任放心。”

  曹子揚笑了笑，鑽進了車裏。

  馬如雲也進了車裏，扣好安全帶，啟動車子開出醫院，開的很穩。

  到了外麵的馬路，馬如雲問曹子揚：“曹主任，你要到哪兒吃早餐？我們大概有半小時時間。”

  曹子揚道：“隨便麵包豆漿都可以。”

  “好，我找一個。”

  馬如雲開著車在大街上轉了兩圈，找到賣早餐的地方，下車給曹子揚買了一份，等曹子揚在車裏吃完，她才開車離開市區，上高速，往省城而去……

  南湖到省城要三個小時車程，之所以要那麽早啟程是因為交流會午飯後開始，去到交流中心先安排吃飯，反正一句說完，這種交流會就是結合吃喝玩樂的，我們國家的特色。

  在高速走了十幾分鍾，馬如雲對曹子揚說：“曹主任，要不你睡一覺，到了以後我再叫你。”

  曹子揚搖頭道：“我不困。”

  “你有黑眼圈。”

  “近來休息不太定時的緣故吧！”

  “你不是還沒有正式上班嗎？”

  “我有自己的事情。”

  “哦，能理解。”馬如雲笑了笑，小聲道，“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你是我們醫院史上最年輕的主任醫師，我們辦公室的姑娘們可崇拜你了，那天你們領導聚會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你真的這麽能喝嗎？”

  曹子揚沒有回答馬如雲的第二個問題，而是問：“辦公室很多姑娘？”

  “有五六個。”

  曹子揚無語，五六個，用得著嗎？不過不奇怪，醫院有錢，隨便想弄多少人都無所謂！

  “你這麽年輕就當上主任醫師會不會感覺很大壓力？”

  “我還沒當上呢，沒正式上班，所以你這個問題我要以後才能回答你。”

  “你結婚了麽？”

  “沒有。”

  “哦，沒有，我也沒有。”

  什麽意思？曹子揚都有點不好意思不想聊天了：“你專心開車吧，我想我還是養養神比較好。”

  “好的。”

  曹子揚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馬如雲開著車，偶爾在倒後鏡看看曹子揚，一臉笑意。

  開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在一個服務站，馬如雲停了車，小聲對曹子揚道：“曹主任，你要上廁所或者下車抽根煙嗎？”

  曹子揚睜開眼睛看了看外麵，都是山，不認識的，所以問：“我們到哪兒了？”

  “已經超過一半路，這兒是服務站。”

  “哦，你上廁所嗎？”

  “想上。”

  “你去吧，我下車抽根煙。”

  馬如雲下了車往廁所方向走，走的很快，很趕時間似的，但其實這是她的習慣，這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就是有點八卦，曹子揚最不喜歡就是這種八卦的，問長問短的女人了，她們很煩人。

  下了車，點了一根煙抽著，忽然一輛藍色的、很耀眼的跑車開進來，竟然就停在傍邊，曹子揚正思疑著，車窗打開，一顆腦袋露出來：“曹醫生，真巧啊，在這荒郊野嶺都能看見你。”這竟然是劉欣然的朋友，心理醫生周若曦……

  曹子揚驚訝了三四秒才反應過來道：“是很巧，你到哪兒去？”

  “省城，你應該也是吧？”

  “對。”

  “參加交流會？”

  “對。”

  “我也是。”

  “啊？”這什麽交流會？竟然心理醫生都被邀請參加？這不是一個範疇的吧？錯愕了好幾秒，曹子揚才又道，“我醫院就是普通醫生參加，你這種……好像不是一個範疇的吧？”

  周若曦笑了笑道：“所以我是去湊熱鬧的。”

  “哦，湊熱鬧。”

  “我走了，不打擾你，我們省城見。”

  “好，慢走。”

  周若曦開車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跑車，速度非常快。

  曹子揚剛把煙頭扔掉，打算上車，往後一看，馬若雲已經回來，她剛剛遠遠就看見曹子揚和一個開跑車的人說話，覺得奇怪：“曹主任，剛剛碰見了朋友？”

  曹子揚點頭道：“對，也是去交流會的。”

  “哦，請上車。”

  上了車，曹子揚繼續閉目養神，這次竟然睡了過去，被馬若雲叫醒，已經到了省城，並且就快到交流中心。

  省城曹子揚還是第一次來，其實整體來說比南湖好不了多少，除了麵積比較大，人比較集中之外，南湖才是省裏經濟重點城市，因為沿海的緣故。

  終於，交流中心到了，那是一個酒店，門口拉著很大的橫幅，宣告全城交流會在酒店五樓的會議室進行。

  把車開進了地下車庫停好，馬如雲和曹子揚下車進了電梯，直接到五樓。出了電梯，能看見一個臨時接待台，兩個美女坐在哪兒，看見電梯有人出來才站起身，稍微欠了欠身，說了一句歡迎光臨。馬若雲從包裏取出了一張請帖遞給去道：“我們是南湖中醫院的，來參加交流會。”

  立刻，其中一個美女打開桌子上的工作本查了起來，然後打了一個勾，微笑道：“房間已經安排好，我同事帶你們上去，然後十二點十分在八樓的中餐廳聚餐。”

  另一個美女從臨時接待台出來，去按開電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曹子揚和馬如雲又請進了電梯！

  房間在十二樓，是一個套房，兩個睡房，一個客廳和一個休息室，美女接待帶曹子揚和馬如雲進去後就離開了，馬若雲對曹子揚道：“曹主任，你要那個房間？外麵那個要光鮮些，裏麵那個比較暗，大小都差不多，物品都是一樣的……”

  曹子揚說：“隨便都可以。”

  “那你要光鮮的吧！”馬如雲看了看時間道，“現在是十一點三十五分，還有半小時時間可以休息，我先去了……”

  “等會見！”

  馬如雲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曹子揚也進了自己的房間。這是星級酒店，並不比曹子揚在南湖住的差，甚至說更好，床也舒服，足夠大，躺上去就有點不想起來。而陽台外麵，能夠看見三份之一個省城，非常繁華，到處川流不息。空氣質量比南湖要差許多，十二層這麽高，風吹來，有股怪怪的電油味。

  回到房間，曹子揚從冰箱拿了一罐飲料出來，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喝飲料、抽煙，直到響起敲門聲才打開門。

  敲門的當然是馬如雲，已經到了聚餐時間，她微笑對曹子揚道：“曹主任，我們要去八樓的餐廳了，你好了沒有？”

  曹子揚道：“嗯，好了，走吧！”

  “你……包也帶上嗎？”

  “不能帶？”

  “不是，你要是不嫌棄麻煩，可以帶。”

  “走吧！”這包曹子揚必須帶著，裏麵除了有現金，還有針灸包和醫書，丟了損失大，雖然這是星級酒店，但鬼知道是否像宣傳的那麽安全指數奇高？

  八樓是中餐廳，麵積非常大，分好幾個主題廳，進去要報房間號的，這是馬如雲的工作，她負責和接待進行交流，曹子揚一聲不吭站在傍邊，等她交流好才進去，進的是最大的一個主題廳。裏麵有三十個桌子，但人才到了一般，不過就這一般，曹子揚都看見了熟識的兩個人，周若曦和慕容智。

  周若曦在，曹子揚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在中途服務站裏已經見過，知道她也來參加交流會。慕容智在就比較奇怪了！當然曹子揚其實不知道這個劉欣然最好的哥們到底做什麽生意？如果和醫學有關，那也不奇怪！

  曹子揚見到他們的同時，他們都也見到了曹子揚，慕容智招手道：“曹先生，這邊。”

  曹子揚告訴了馬若雲那是他的朋友就走了過去。

  慕容智站起來迎接曹子揚，等曹子揚走到了，伸出手和曹子揚握了一下，笑道：“嗬嗬，剛剛若曦和我說在中途碰見你，我還有點懷疑，原來是真的……”

  曹子揚道：“為什麽懷疑？”

  “還不是因為若曦經常耍我，哈哈，請坐，對了，這位美女是？”

  “我助理，馬助理。”

  “哦，美女助理你也請坐。”

  馬若雲很禮貌：“謝謝。”

  曹子揚坐了下去，對周若曦笑了笑：“又見麵了……”

  周若曦道：“不是很好嗎？至少有幾個認識的，不至於吃飯的時候尷尬，看著一桌子都不認識，我會吃不下。”

  慕容智道：“我也這樣，很慶幸能在這種場合見麵。”

  曹子揚疑惑的看了慕容智一眼：“你也從事醫學的工作？”

  慕容智露出他獨有的溫和的笑容：“差不多吧，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來找商機的，嗯，你可以理解成騙吃騙喝，嗬嗬！”

  周若曦揭老底道：“這家夥有兩個醫藥公司，他自己管理，我診所有好幾種用藥都由他們公司提供，就是不給我打折，遇人不淑啊！”

  醫藥公司？曹子揚理解了，難怪當時慕容智說可以給他介紹工作，這醫藥公司和醫院的關係那可是手心手背，利益緊密結合，這不是什麽秘密，醫藥公司依靠著醫院，醫生的灰色收入依靠醫藥公司的藥。需要注意的是，這個灰色收入很多時候都是工資的好幾倍甚至十幾倍，這還是個人，集體分紅都來自各科室的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