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投過透明的窗子看著劉欣然上了車，開走了，曹子揚才大大舒了一口氣，其實結果並不算太糟糕。不過兩個事情都不好辦，第一個讓方倩給劉欣然道歉，這事情曹子揚一點底都沒有，都是強硬的性格啊，寧死不屈那種人，可能嗎？第二個還比較好，雖然殘忍了點，但如果對方是壞人，偷了搶了或者做了什麽對劉欣然不利的事情曹子揚能下手，比如是那個下……藥的男人，不就是逼人說實話嗎？刺穴道，生不如死，叫都叫不出來，絕對會說！誰說最會逼供的是警察、是特工？錯錯錯，是醫生，中醫的銀針刺穴，要怎麽折磨就怎麽折磨，隻是這要非常專業才能幹而已！

  把咖啡喝完曹子揚才買單離開，漫無目的開著車，差不多十二點才回醫院，剛坐下就接到吳小月的電話：“賞臉一起吃個飯嗎？”

  曹子揚說：“你自己吃吧，我沒空。”

  “怎麽這個語調，遇到不高興事了？”

  “不是，感覺有點累。”

  “哦，明白，那你找個地方躺躺吧！”吳小月以為是昨晚幹了四次的緣故所以曹子揚感覺到很累，她有點兒心痛的感覺，但為了保險一些，沒辦法，要多幹幾次，況且真的感覺很好，很激情，很舒服，很享受，“晚上見……”

  曹子揚掛斷了電話，還見，要死了……

  坐了十幾分鍾，電話又響了，這次是方倩，讓曹子揚到醫院門外，曹子揚立刻就走，最終在醫院門外看見方倩的紅色跑車！

  拉開門坐上了副駕駛座，曹子揚問：“你準備帶我到什麽地方？”

  方倩小聲擠出兩個字：“吃飯。”

  “你請？”

  “你請也可以，我不介意。”

  曹子揚笑了笑道：“好啊，麻煩前麵轉左，有個小周快餐店。”

  “摳門。”方倩開車了，一下竄出去……

  曹子揚道：“能開慢點嗎？還有你說的摳門，我是窮人，我吃的就是快餐，我和你不一樣，不是我摳門，這是節儉，打腫臉充胖子那種事情從來都不是我幹的，而且在你這富婆麵前我也充不起來！”

  “你話挺多啊。”

  “是嗎？我這不是解釋給你聽嗎？”其實曹子揚也覺得自己話多了，這是很少發生的情況，通常和方倩都沒有什麽話說，除了方楠做手術那個晚上之外，其餘時間就是有一搭沒一搭。或許現在這樣是因為劉欣然那個要求的緣故吧，曹子揚這麽覺得，他也不糾結是不是，而是糾結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方倩沒有說話，專心開著車，當然她不是往曹子揚說那個快餐店開，而是往一個西餐廳開，距離醫院不算很遠，一會兒就到，她先下的車，等曹子揚下車了按了車鎖，自己走的飛快，這個沒禮貌的女人！

  在西餐廳一個角落裏坐下，那是預訂好的午餐，紅酒之類的都已經準備好，在冰桶裏冰著，他們剛坐下服務員就倒了酒，然後問方倩可以上食物沒有？方倩一擺手說可以，服務員立刻走開！

  曹子揚道：“食物你都已經安排好？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麽？關鍵是……我不太理解你怎麽突然請我吃飯。”

  方倩喝了一口紅酒才說：“這瓶紅酒三萬塊，喝不喝？不喝浪費了……”

  “我能喊罐啤酒嗎？”

  “你不怕丟人你喊吧，不過這裏沒有啤酒。”

  “所以我隻能勉為其難喝你這三萬塊的紅酒，我不會喝，我也不懂，你該說些比較有營養的話題。”曹子揚端起紅酒喝了一口，沒什麽感覺，真不會喝，方倩說三萬塊，那就三萬吧，他也不知道……

  “這不是在於價錢，其實不貴，而是……這瓶酒很有意義，是我的，一直存著。”方倩放下酒杯，然後繼續道，“知道怎麽得來的嗎？”

  曹子揚毫不猶豫道：“偷的麽？”

  方倩稍微翻了翻白眼：“白癡，是我參加桌球比賽贏來的。”

  曹子揚很驚訝：“你會打桌球？還拿獎？”

  “我必須提醒你，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女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我也會打，而且好像技術還不錯，當然那是前幾年，現在絕對退步了，好久沒有打過。”曹子揚這不是吹牛，讀技校的時候除了經常去打街機外就是打桌球了，確實技術也不錯，在全校排進前三名沒有任何問題。

  “有空切磋切磋吧，但這不是我今天想說的，我把紅酒拿出來和你分享是想你今晚贏範海洋，而這紅酒，是我打桌球，業餘最高級別的比賽贏的，第一名。”

  “謝謝，不過你說這麽多，我還是沒覺得這紅酒有多好，但意義確實有，放心吧，我今晚肯定盡力，因為……”曹子揚笑了笑，“我之前說過的，你答應過的。”

  方倩哼了一聲！

  食物上來了，雙方沒有再交流，直到吃完買單離開方倩才說了一句話，四個字：送你回去。然後到了醫院，曹子揚下車的時候，說了六個字：晚上我來接你。

  望著方倩的跑車在街角消失，曹子揚才進醫院，心情有點奇異，因為方倩這個行動，其實方倩心腸不壞，而且也會做些事情鼓勵人，就是明明做了還遮遮掩掩讓人覺得不舒服！

  上了樓，曹子揚沒有去找毛副院長，更沒有去看方楠的狀況，而是直接去了方楠原來的病房，因為他感覺很困，昨晚沒有睡好覺，現在必須補回來，否則晚上腳步虛浮怎麽和範海洋一決雌雄？怎麽幹掉範海燕？這必須幹掉，為方楠報仇，為方倩報仇，亦為自己報仇！

  傍晚，方倩換了一套很貼身的運動裝去接曹子揚，不過接了曹子揚上車，她卻隻管開車，一句話都不說，那氣氛尤其怪異，曹子揚不得不打破沉默道：“方總，如果不是我知道我們這是有目的地可去，而且知道具體做什麽事情，你這樣的表現我會覺得你載我去人道毀滅。”

  “什麽意思？”方倩一臉疑惑，她放慢車速，目光從疑惑變成另一種複雜的意味，“在你心裏我就那麽卑鄙無恥沒有人性？”

  曹子揚回答道：“或許你不壞，反正我沒有資格評價你，不過我能說說自己的感受，或者問你個問題，你前前後後整過我多少次？我給你打個折，就算兩次吧，你有跟我道過歉嗎？”

  方倩不說話！

  “其實許多人要求都不高，許多人都不是那種喜歡沒事找事的，有些事情做錯了道個歉很正常，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說不出口，你是覺得我命賤，你對著這樣的人道歉丟人還是怎麽著？算了，我還是別聽你的答案，一定非常傷人，我想告訴你的是，道個歉，一個看似很大的事情其實很容易就能化解掉，沒什麽的。”曹子揚覺得自己有毛病，又多管閑事說那麽多廢話。

  方倩急踩刹車，整個人轉過來：“你很會教訓人啊，但我已經道過歉，雖然用的方式不那麽明顯。”

  “是的，你會在心裏說對不起，有屁用。”曹子揚也轉過去看著方倩，“現在我要去和範海洋幹架，你當時答應過的，你是不是也準備……在心裏道個歉就行？或者在心裏叫我一聲爺？”

  “我道過歉，在電台，劉欣然的節目，這不算嗎？不算公開嗎？什麽叫在心裏？”方倩有點莫名其妙的發起飆來。

  曹子揚稍微愣了那麽幾秒，想了想，好像真有那麽一回事，當時節目的短訊平台確實收到過一條道歉短訊，號碼還特別漂亮。不過那好像不是方倩現在的號碼，當然曹子揚不懷疑方倩是亂說的，人生沒有那麽多巧合，至少不會有這種有證據的巧合。

  頓時，曹子揚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想了半天才道：“開車吧，餓了，還得給你幹活，不吃飽吃虧的不但是我，還是你。”

  方倩開車，開出一段道：“去哪兒我都忘記了，你說吧，去哪兒？”

  “不是說了麽？吃飯。”

  “地址。”

  “隨便找個餐廳，我請你，就當我剛剛誤會你，我跟你道歉。”雖然有點別扭，但曹子揚還是說了這樣的話，不然就是雙重標準了，憑什麽教訓方倩不道歉，而自己又不道歉？雖然方倩理虧的更多，但一碼歸一碼，不能搞混了計算……

  “說地址，沒隨便的餐廳。”

  曹子揚看了看時間道：“現在是六點二十，我們八點前去到俱樂部就可以，就是說有一個多小時時間，隻要不是去很遠，哪兒都行。”

  方倩瞪了曹子揚兩眼，開車了，果然夠隨便，開前看見一家菜館就停下來，曹子揚往窗外看了一眼，想罵髒話，因為是川菜館，他不太能吃辣，但沒有選擇，方倩已經先下車，他隻好跟下車。

  到了菜館裏麵找到座位坐好，方倩點了一個麻辣火鍋，然後要了兩瓶啤酒，服務員把啤酒端上來，準備倒杯子裏的時候，方倩直接搶過啤酒道：“不用杯子，拿走。”

  那麽漂亮，那麽有氣質的一個女人，喝啤酒竟然不用杯子那麽豪邁？著實讓服務員驚訝了一把，但顧客的要求要滿足，他連忙拿走了杯子。當然曹子揚也覺得很驚訝，搞不懂方倩葫蘆裏賣什麽藥，這一天見了她兩次都覺得她特別怪，到底怎麽了？看著感覺她很擔心，但仿佛又不是擔心，反正情緒起伏很大，整個人都是波動的！